這個親昵還帶點澀情的動作。
叫薑雲歲頭皮發麻。
“你做什麼?!”
“怎麼了?”裴聞若無其事的回了她:“我們遲早要成婚的。”
薑雲歲往後避了避,少女蹙著娥眉,如今不好當著他的麵說她往後要退婚的。
裴聞很記仇,若還是她主動退了婚,依他那麼小心眼的性子,這輩子也還是不會放過她的。
薑雲歲想要讓裴聞自己主動,毀了這樁婚事。
裴聞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提起少女精致的小臉,淡淡開腔:“表妹,心裡又在算計什麼呢?”
薑雲歲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抿了抿唇:“沒什麼。”
裴聞其實已經逾矩,她這樣被迫貼著他坐,讓彆人瞧見了也沒有清白可言。
薑雲歲最佩服裴聞表裡不一的本事。
在外人跟前,和她保持了極好的分寸,規規矩矩,極其端正。
私底下隻有他們兩人,裴聞一點禮數都不講,好像已經把她當成了已經過門的妻子。
“你對宋硯璟倒是和顏悅色,他把你弟弟抓去大理寺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客氣。”裴聞懶懶地說了這句話。
薑雲歲說:“那也是薑敘白自找的,他不打人,宋硯璟怎麼會抓他?”裴聞掃了眼她微微惱怒的臉色,捏了捏她的手,該了口風:“你弟弟雖然也有錯,但是宋硯璟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還將他扔進重刑犯的牢獄裡,屬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裴聞一本正經說起這番話,停頓稍許,接著開了口:“你還記不記得,他騙過你好幾回,他那人不可信。”
薑雲歲還當裴聞和宋硯璟關係很好,這會兒他倒是在她麵前說儘了宋硯璟的壞話。
“我沒說信他。”她隻不過是剛才多和宋硯璟多說了一句話。
裴聞變了臉似的,親昵捏了捏她的手:“他那人說的一個字都不能信,滿肚子都是壞水。”
薑雲歲覺得裴聞也沒好到哪裡。
裴聞瞧著她的這張臉,胸口就悶悶漲漲的,偏他已經如此難受,卻還忍不住要看她。
薑雲歲不想和他靠得太近,避嫌似的將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她低頭,神色懊惱,邊整理身上亂糟糟的衣裳。
“離我那麼遠乾什麼?”
“不合適。”
“等我出了孝期,我們就成親。”
薑雲歲煩透了。
他又不是會聽父母之言媒妁之約的人,娶她回去做什麼?
薑雲歲不敢說我才不嫁你。
讓裴聞記住這句話,往後他等到機會就會好好欺負回來。
他真是她見過這世上最小氣的男人。
後來還叫她背他寫下的婚書。
婚書不知是誰寫的,寫得極好。
篇幅卻也不短,她背到後麵根本記不住,背得磕磕絆絆。
“永…永結…良緣,兩心…同…同好。”
裴聞就使勁折騰她,他那雙漂亮的手,竟也做得出那麼下流的事情,薑雲歲被逼得死死掐住他的手臂,泫然欲泣,也不見他心軟放了她,邊裝模作樣親親她眼尾的淚珠,盯著她潮紅的臉龐:“這次有長進了,多背了兩句。”
裴聞的孝期還有兩年。
等他出了孝,就要去提親。
薑雲歲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打開了車窗,吹著冷風降降溫。
不一會兒到了胭脂鋪。
薑雲歲哪有什麼心思挑胭脂,她這會兒穿著男裝,胭脂鋪的老板假裝沒看穿這個小女郎的身份:“公子,你要看點什麼?”
薑雲歲咳嗽兩聲潤了潤嗓子,多此一舉畫蛇添足:“我給我家裡的妹妹買胭脂。”
“是是是,您看看。”
薑雲歲本來是以為裴聞不會跟她過來。
不僅裴聞跟了過來,宋硯璟還有紀南和紀善都來了。
不過說巧不巧,薑雲歲在胭脂鋪裡遇見了個熟人。
國公府上的岑瀾。
薑雲歲待岑瀾不會再有好臉。
岑瀾亦認出了她:“郡主?”
薑雲歲正好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將裴聞拉到了身旁,她笑得有些不自然:“我和表哥出門逛逛,還真是和岑姑娘有緣。”
裴聞眼睛裡都沒岑瀾這個人,目光散漫掃過她方才拽著自己的手指,他輕輕地笑了笑,一時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岑瀾同裴聞行了禮:“世子。”
裴聞眸光淡淡:“岑姑娘。”
薑雲歲看著這兩人,果然他們兩個才是最般配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