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眉頭依然緊皺,盯著她的臉,過了會兒,他固執道:“我放心不下。”他很認真:“你總是不會照顧自己。”
裴聞想到了小時候他養過的那隻兔子,稍不留神就叫兔子多喝了點水,自己把自己給灌死了。
裴聞覺得薑雲歲就像他曾經養過的那隻兔子,很脆弱,很不好養,必須要精心的嬌養,才能好生活下來。
她既是他定下來的未婚妻,他自當有義務好好養著她。
裴聞說:“明日我多派兩個奴婢過來伺候你。”
她身邊這個,顯然不行。
薑雲歲可不想裴聞現在就把他的人派過來盯著她,他的眼線,肯定事事都要同他說的。
連她今天說什麼話,都會一字一句如實送到他的書房裡。
薑雲歲上輩子發現這件事的時候,簡直被他氣壞了。
寒冬臘月,雪意深深,誰都攔不住。
她跑去裴聞的書房,氣得砸了他的硯台,說他委實過分。
裴聞沒去管那方被砸碎了的硯台,捉過她的手,又叫人拿來大氅將她攏了起來,命人把她送回去。
絲毫不在乎她的怒意。
薑雲歲自然不肯就這麼罷休,怒氣衝衝要他把人都送走。
裴聞輕描淡寫:“你又沒說些見不得人的話,我為何看不得?”
薑雲歲讓他去死。
裴聞蹙眉:“好了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又要喝藥,你不是最不喜歡喝藥了嗎?”他抱著她,一會兒親親她的臉,一會兒親親她的耳朵,粘人的要命:“你不知道,宋硯璟和你弟弟這些天沒少在院牆外邊轉,我不相信他們兩人,萬一你被他們兩人給騙了怎麼辦?”
薑雲歲坐在他的腿上,掙也掙也不開:“我弟弟怎麼會害我。”
裴聞說:“你不明白,你弟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次爭執,最後又是無疾而終。
薑雲歲不知道裴聞是不是還叫那兩個奴婢日日將她說的話,都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至少明麵上,她再也沒有發現那些信件。
薑雲歲緩緩回過神,敷衍他道:“表哥,我身邊的丫鬟夠多了。”
裴聞這人的決定很難說動:“讓那幾個去外間灑掃。”
薑雲歲抿了抿唇,她垂著臉:“我不想要。”
裴聞剛要繼續說,薑雲歲坐在床上彎著腰捂著胸口就咳了起來,她一咳嗽就眼淚汪汪。
裴聞輕輕幫她撫背,望著她動人的側臉,心緒微動:“你若是實在不喜歡,那就算了。”
薑雲歲漸漸止住了咳嗽聲,嗯了嗯:“我知道表哥也是好意,但是我真的能照顧好自己。”
裴聞能鬆口已經非常勉強,對她說的這句話,自是一個字都不當真。
她太難養了。
養她實在是要萬分上心才行。
比朝堂上那些事還叫他費心。
薑雲歲這會兒隻穿了件薄薄的雪綢中衣,輕薄的綢緞貼著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幾分細膩雪白的肌膚。
她才覺得這樣不合適。
她與裴聞如今可還什麼關係都沒有。
薑雲歲不動聲色擁著被子,她又清咳了幾聲:“表哥,你…”
你怎麼還不走!?
還留在這裡。
孤男寡女,讓人知道她的名聲也不用要了。
往後真的就隻能嫁給裴聞了。
裴聞好似看穿了她在想什麼,男人俯身忽然湊近了她,黑漆漆的眼珠對上她的眼睛,他吐字道:“不用怕,我們是要名正言順成親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