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懲嬌 的盧 15682 字 10個月前

少女的裙擺如被風吹起的荷葉邊,如水波慢慢漾開。</p>

她身姿窈窕,腰身可能隻需要一隻手就能完全圈住,清透的陽光從屋簷的縫隙慢慢落下,照著她精致如玉的臉龐,眉眼自然舒展,眼尾的笑意輕快而又明媚。</p>

不知道她這是遇上了什麼高興的事情。</p>

長大之後,宋硯璟就很少見她笑得這麼不設防備,其實從前一同讀書的那兩年,小郡主好像就很怕他們,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主動圍過來。</p>

她怯怯的、糯糯的藏在自己舒適的區域。</p>

上完了課,寫完老師布置的功課,就乖乖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埋著頭做自己的事情。</p>

她好像沒看見他。</p>

宋硯璟站定在她麵前,身後的隨從似乎是有些驚詫,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男人抬了抬手,示意其先噤聲。</p>

“郡主?”</p>

薑雲歲聽見這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才看見眼前的男人,她萬分意外竟然會這麼不巧在這裡碰見了宋硯璟,她斂了斂唇角的笑意,舉止端莊了起來:“宋大人。”</p>

宋硯璟的目光不動聲色掃過少女的全身,“郡主這是從哪兒過來?”</p>

薑雲歲對宋硯璟的印象不好也不壞,她上輩子和他根本就不熟悉,若非是他從湖裡將她撈了起來,兩人其實沒有什麼緣分。</p>

雖然裴聞總是在她耳邊說起宋硯璟的壞話。</p>

但是薑雲歲並不害怕宋硯璟,對宋大人在牢獄中的手段也隻是略有耳聞,不曾親眼見過。</p>

宋硯璟隨手幫過她幾次忙,因而她心裡是很感激這個人的。</p>

回過神來,她說:“我隨處逛逛。”</p>

宋硯璟見她身邊無人,抬了下眉,很好遮掩了眼底的詫異,“又是獨自一人嗎?”</p>

薑雲歲點頭:“嗯。”</p>

她僵硬又牽強的解釋:“我不喜歡帶許多人出門。”</p>

宋硯璟並未像裴聞那樣,他如今也沒有身份來管她,男人如沐春風般笑了笑:“我送郡主回去吧。”</p>

薑雲歲豈敢麻煩宋大人,她連忙擺手:“不用,我認得回去的路。”</p>

她覺得宋大人真的是好客氣,全然不像裴聞平時在她耳邊說的那樣。</p>

宋硯璟知曉她的性子,不能逼得太緊,但是一點兒都不逼迫也不行,.52ggd.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什麼都不用說,光是安安靜靜站在那裡就能激起他心裡的占有欲。</p>

宋硯璟原以為自己也是清心寡欲的那個人。</p>

娶誰於他而言,沒什麼分彆。</p>

隻需合適。</p>

誰進門當他的妻子都一樣。</p>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對郡主的心意已經是難以克製。</p>

他有時候也很驚詫,原來他心底也有陰暗得扭曲的那麵,想將她鎖在自己的屋子裡,自己的床上,哪哪兒都不讓她去,誰也不讓她見。</p>

就關在他的床上,哪裡都去不了。</p>

讓她為自己生兒育女,讓她不得不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p>

宋硯璟已經快被自己這些惡毒的、變態的欲念折磨的要忍不住了。</p>

他知道他這些念頭隻能想想。</p>

她受不住的。</p>

宋硯璟對眼前的少女笑了笑,“嗯,郡主回去的路上小心些。”</p>

薑雲歲點點頭,迫不及待離開之前又小聲同眼前的男人商量:“宋大人。”</p>

宋硯璟靜靜望著她,片刻之餘,男人客客氣氣地:“郡主請講。”</p>

薑雲歲有些為難,她認真想了想,既然裴聞總是在她耳邊說宋硯璟是個滿肚子壞水的老狐狸,兩人的關係未必就有少時那麼和睦,她猶豫了會兒,“煩請你不要將今天碰到我的事情告訴我表哥。”</p>

宋硯璟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原來如此。</p>

他默了半晌,望著她的眼睛隨後就答應了她,“好。”</p>

薑雲歲相信裴聞是個言而無信的人。</p>

她略帶感激看了他一眼,準備離開時,可能是走的太匆忙,不小心被腳下的裙擺絆了一下。</p>

宋硯璟身旁的隨從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很快就撤回了手。</p>

薑雲歲沒當回事,抬頭輕聲說了聲謝謝,提著裙擺就離開了。</p>

隨從方才伸出手就後悔了。</p>

他低著頭,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不太敢抬頭去看主子的神情。</p>

死寂般的沉默過了許久。</p>

壓在他頭頂的冷意隻增不減,他的後背升起一陣寒意。</p>

隨從咬了咬牙,正準備跪下來,迎麵砸過來一道重重的耳光。</p>

宋硯璟是斷掌,這一巴掌又用了十成的力道,毫不留情,打偏了他的臉,嘴裡已經嘗到了生了鏽般的血味,臉上更是一片火辣辣的痛。</p>

隨從當機立斷跪了下來,“屬下該死。”</p>

他剛才不該伸手去碰小郡主,便是眼睜睜看著人摔了也不該擅自做主。</p>

*</p>

薑雲歲和阮洵期私底下會麵的事情沒有被任何人察覺。</p>

裴聞不知道,他又去了鄴城。</p>

這次去又得要三四個月,他出發那日,走的很早。</p>

薑雲歲還在睡夢中,前一天晚上分明說好了她會來送送他,裴聞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她,心裡也猜到她多半是沒睡醒,這麼早起不來。</p>

裴聞放下韁繩,男人下了馬,大步流星往聽瀾院走了過去。</p>

滿院子的人都知道這樣不合規矩,卻沒有人敢說什麼。</p>

便是宜春都攔不得這位爺。</p>

撲麵而來的冷肅叫人心驚膽顫的。</p>

裴聞進了裡屋,昏暗的光線裡也不曾點燭。</p>

男人抬手掀起床幔,他坐在她的床邊,手指輕輕落在她的側臉,帶著點溫涼的觸感,落在她的眉眼。</p>

看過兩眼,裴聞打算就走。</p>

床上的人眼皮動了動,似乎是被他驚醒,慢慢睜開了眼。</p>

她剛睡醒眼神還有些茫然,眨了眨眼,渙散的延伸的逐漸清明,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裴聞怎麼會在她的屋子裡呢?</p>

裴聞的聲音很溫潤,“醒了。”</p>

薑雲歲依然很困,眼皮酸澀,聽見他的聲音才意識到這不是夢。</p>

她恍恍惚惚想起來今天裴聞還要去鄴城,她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也就想不起來還要去送送他。</p>

她窩在被子裡,小巧而精致的下巴也藏了起來,小姑娘氣色睡得紅潤,她點了點下巴,懶倦的聲音像是舒舒服服冬眠著的小動物,被強迫拉了起來:“嗯。”</p>

裴聞聽著她乖乖軟軟的聲音,方才那點沒有等到她而生起的氣,悄然不見。</p>

這些話他昨晚已經叮囑過一遍,今天還是忍不住要再說一次。</p>

不厭其煩,生怕她記不住。</p>

“歲歲,記得要給我寫信。”</p>

“嗯。”她敷衍。</p>

一向聰明敏銳的裴聞好像沒有聽出她的敷衍,輕聲細語在她耳邊接著說:“有什麼事就去找周述,不用自己硬撐,我在京城留了人,沒人敢欺負你。”</p>

薑雲歲聽著他的聲音漸漸有點困了,她偷偷打了個哈欠,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沒有。</p>

若不是此次去鄴城有幾分凶險,裴聞都想帶上她一道出發。</p>

不過她細皮嫩肉,彆說騎馬,就算是坐馬車也坐不久。</p>

裴聞確實不能放心,他忍不住要操心她身邊的許多事。</p>

她不笨,也不聰明。</p>

最叫人頭疼的是,她有時候不太分辨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p>

裴聞伸出長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又說了一遍:“記得給我寫信。”</p>

薑雲歲已經合上眼皮,睡了過去。</p>

在睡夢中還記得應他的話,稀裡糊塗的嗯了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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