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還是左邊那個?”
辛嵐偏頭看沈水煙。
“中間。”
沈水煙毫不猶豫。
三個人進了第二個門,這裡和第一個門裡截然相反,差點沒被光閃瞎眼。
這裡像是一個節目錄製現場,有人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燈光配合著閃爍。
偏偏那人唱的還是搖滾,辛嵐她們非常近距離的站著,差點沒被音浪振飛。
辛嵐有心想要和沈水煙說話,但是估計隻能嘶吼著說,對方還不一定能夠聽清。
況且這燈光閃爍,能把人眼睛給晃瞎,她也看不到沈水煙臉上的表情。
這裡麵有很多人,除了舞台上的,還有攝影師燈光師等等,辛嵐朝後轉,還能看到遠遠坐著的觀眾們。
零九:掃描完畢,沒有生命體。
零九說這話的時候也很慫啊,舞台上分明有一個人,底下走來走去的也有好幾個人,更彆說背後的觀眾了。
沒有生命體特征,也就是說這些都是死人。
辛嵐微微皺起眉,如果娃娃是一個活人的話,那麼就很好找,偏偏娃娃也是一個無生命體特征的死物,零九無法掃描出來。
辛嵐:掃描到了比較小的物體嗎?
零九:至少這個空間裡沒有。
辛嵐被台上的搖滾歌手弄得有點頭疼,如果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那麼事情就好辦很多,但是現在這種不知道人在哪兒的情況,真的讓人有點懵。
台上的是個女rocker,波浪卷,性感的小麥膚色,充滿了野性美。
全場的視線都聚焦在她的身上,辛嵐直覺的認為她應該會有什麼線索。
辛嵐再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首歌謠。
安奈總是說不行但是好喜歡哭哦,安奈長得好看但是好喜歡嫉妒哦,安奈眼睛圓圓真的好想挖掉哦,安奈不會說話了真高興呢,安奈吵著要離開有一天就不見了,它去哪兒啦,它去哪兒啦,壞孩子安奈逃跑啦。
如果安奈不能說話了,那麼就不能通過‘不行’這樣的口頭禪來判彆它的身份。
這首歌謠充滿惡意,讓辛嵐有些懷疑。
不過懷疑歸懷疑,這個遊戲的鑰匙是什麼她還記得。
台上的女rocker唱完了一曲,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吉他,旁邊的伴奏團隊也停下了手。
台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和鼓掌聲,把辛嵐她們弄得又是一陣耳鳴。
“嵐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許燈很迷茫,她們要不從這裡離開,但是光還是有點閃,沒有看到可以出去的出口在哪兒。
辛嵐還沒開口,就感覺到一陣光,她們三個被罩在了光圈裡,台上的觀眾們又發出了一陣歡呼。
“靜觀其變。”
“哦看看,我們這三位幸運的觀眾,恭喜你們獲得了一個合唱的機會,快到台上來。”
女rocker對著辛嵐她們招手,對她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許燈看著旁邊的兩位,上去還是不上去啊。
“怎麼,你們不是我的歌迷嗎?”
女rocker直起了身子,笑容漸漸消失,眯了眯眼睛。
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突然籠罩住了她們,被聚光燈照著的身體開始不自主發涼,似乎是強力冷氣在對著她們吹。
辛嵐想,也許這個人就是這一道門的怪物。
她使了個眼神,三個人便走了上去。
“現在,我給大家帶來一首《we will rock you 》,喜歡的話記得不要忘記大聲尖叫哦。”
台下的觀眾拚命的搖晃呼喊。
“安奈!安奈!安奈!”
辛嵐三個人心裡一驚,這個人叫安奈?
可是安奈不是不能夠說話的嗎,這個還能唱歌,而且很有可能是這道門裡的怪物,應該不是她們要找的安奈,但是也許有種某種聯係。
“we\'re causing utter devastation ,wheeppin’to the piace······”
歌手唱的很嗨,忽然之間把燈打在了沈水煙的身上。
“and here we go again , hit with the flow again , kict it up the sed time around······”
歌手吹了聲口哨,燈光打回她的身上。
“反應還挺快,唱的還挺好聽。”
辛嵐誇了一聲,沈水煙忍不住嘴角上翹。
“還好是一首經典的我聽過的。”
歌手唱到了高.潮部分,燃爆了觀眾們。
看著是聽震撼的,但是辛嵐一想到這些都是死人,也沒什麼好震撼的了。
燈光忽而打到了許燈身上,照亮了那破損的眼鏡,以及眼鏡的主人欲哭無淚的臉龐。
“我不會唱啊。”
為什麼這個遊戲光是逃跑受到驚嚇還不夠還要唱歌啊!
“許燈,躲開!”
辛嵐感覺到了什麼,大聲的喊了一嗓子,許燈想也沒想立馬從自己站的地方挪開。
吊燈砰的砸在了地上,玻璃被摔的四散。
許燈忍不住後怕,如果這燈砸在了她的頭上,估計就是腦袋開花了。
但是除了辛嵐她們三個,其他人像是沒有看見這場事故一樣,敲鼓的繼續敲,唱歌的繼續唱。
許燈站在了另一個位置上,時不時的抬頭看天花板,生怕又掉個什麼東西下來。
“早知道如果有一天不會唱歌我會死的話,我就好好的記歌詞了。”
許燈如是說,臉色發愁。
辛嵐也不會唱這首歌,這歌在她星際那時候可沒有,而且每個世界記憶都被淡化了一些,她在原主記憶中隻翻出了這首歌的大概的調調,可也不記得詞。
不過問題不大,她還有係統。
零九已經調出了這首歌,同時歌詞在她的眼前投影。
在燈光打在她身上的時候,絲毫不慌的唱了出來。
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這一點從許燈同學的遭遇就可以看出來了。
繼吊燈砸頭的事件過後,不會唱的她還遭遇了噴血水的高壓水槍,她躲得晚了一點,半邊身子被濺上了血。
在水槍事件之後,又是突然出現刀子的地底,辛嵐眼疾手快把她像拎雞仔一樣拎了起來,避免了她被刀子捅了個對穿的命運。
許燈已經臉色發白,雙眼無神了。
如此折騰之下,這首歌終於是唱完了。
觀眾們從突然出現的門裡走了出去,安奈也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樂器。
“請等一下,請問你是安奈嗎?”
沈水煙向前一步,擋在了女rocker的去路。
“你們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看來真的不是我的粉絲。”
女rocker一臉不高興,樣子看起來有點凶。
辛嵐注意到,她的眼睛的確是圓圓的。
“那你有見過一個叫做安奈的娃娃嗎?”
“我就是安奈,不是什麼娃娃。”
安奈強調的說。
“安奈總是說可以而且好喜歡笑哦,安奈長得好醜而且不喜歡嫉妒哦,安奈眼睛細細真的不想挖掉哦,安奈又會說話了真難過呢,安奈不想要離開所以有一天她回來了······”
沈水煙唱著這首歌謠,看見了安奈臉上的異色。
“不對,不是這樣的。”
安奈打斷了沈水煙的低唱,表情有些沉鬱。
“安奈總是說不行但是好喜歡哭哦,安奈長得好看但是好喜歡嫉妒哦,安奈眼睛圓圓真的好想挖掉哦,安奈不會說話了真高興呢,安奈吵著要離開有一天就不見了,它去哪兒啦,它去哪兒啦,它在我心裡啊。”
安奈的圓眼睜著,臉上帶著些詭異的笑意,她的聲音不像剛剛唱搖滾的時候那樣高亢嘹亮,而是細細的尖尖的,像是空無一人街道上突兀響起的歌唱,帶著一股瘮人的甜蜜,尤其是唱到最後一句,她的眼睛微微的閉著,十分的陶醉。
“它在我心裡啊。”
似哀婉,又似歎息。
“我們需要找到它。”
“它在我這裡,就是我的了,我就是安奈,安奈就是我。”
安奈嘻嘻的笑著,那一瞬間透過燈光,辛嵐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另一張臉。
痛苦的掙紮的無助的,正在求助的看著她的方向。
那是一張漂亮的臉,圓圓的眼睛,上麵還掛著眼淚。
“那我們把她帶走,也算是完成了這一場遊戲吧?”
辛嵐指著她問著沈水煙。
沈水煙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哦。
她對著辛嵐點點頭,交給你了。
接下來就是辛嵐的秀場了,
許燈和沈水煙往後退,以免等下被波及幫了倒忙。
辛嵐脫下了身上的大衣,丟在了沈水煙的懷裡。
她撩了撩自己的長發,將馬尾辮捋了捋。
“既然你是安奈,那麼我們可以把你帶走了。”
安奈聳聳肩,想要從她麵前走過。
辛嵐拉住了她的胳膊,安奈停下,與她對視。
五秒過後,辛嵐彎下腰,躲過了飛射而來的刀子,同時一個掃堂腿把安奈絆倒在地,她揪住安奈的衣領,忽然之間那些樂器都浮在了半空中,朝著她的方向砸過來。
辛嵐毫不留情的拿著手上的安奈當做肉盾,脖子後仰躲過攻擊,手改為鉗製著安奈的胳膊。
輕微的聲響落在她耳邊,辛嵐應付著漂浮物的同時,發現安奈竟然從她的鉗製裡離開,一直胳膊落在她的手裡,而脫身的安奈則成了獨臂。
那手臂上沒有血,讓辛嵐想到了可拆卸的娃娃。
沈水煙將外套往許燈那邊一丟,在安奈脫離辛嵐的那一刻衝過去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安奈的力氣很大,沈水煙被拖動著挪了幾步,但仍然沒有鬆手。
辛嵐把手裡的胳膊扔掉,想要襲擊安奈的後腦,可安奈卻突然轉頭。
不是普通的扭頭,而是把頭旋轉一百八十度,直接和身體背離。
安奈對她咧嘴露出了笑容,在辛嵐的拳頭就要落上的時候,她開口說話。
“你知道什麼是欺淩嗎?”
辛嵐的拳頭堪堪停下,離她的鼻子隻有幾毫米的距離。
“兩個人欺負一個人,這叫欺淩。”
安奈看著辛嵐,那隻斷了的胳膊飛回她的身邊,又拚湊在了她的身上,隻不過拚反了,一隻胳膊向前,一隻胳膊向後,看起來奇怪的很。
“一百個人欺負一個人,也叫欺淩。”
“那你知道一千又或者是一萬個人欺負一個人,叫什麼麼?”
安奈咯咯的笑,眼裡透著幽深的光。
辛嵐又看到了那張掙紮的臉,留著眼淚滿是無助。
“叫正義啊。”
安奈的笑容變得更大,笑聲也更大,卻帶著股嘲諷。
“你問問它,它願意回去嗎?小安奈,你願意再回去被欺負嗎?”
安奈低語,雙眼卻在默默的流淚。
“你看,它不願意。”
安奈擦去臉上的淚珠,凝望著那一滴水珠,讓它在指尖消失。
辛嵐卻忽然笑了一下,看著安奈的眼睛,裡麵有著不屑。
“我來補充一句你剛剛沒有說的吧,一個人欺負一個人,也叫欺淩。”
安奈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般的笑話,又像是被踩到了痛腳。
“那叫愛啊。”
“與其讓它被那麼多人欺負,不如讓我愛它,是她闖進了這道門。”
“你說的愛它,就是搶走它的身體嗎?”
辛嵐看到的那張臉,和安奈的臉一模一樣,或者說就是安奈的臉,圓圓的眼睛,有些像混血的五官,充滿著野性雕琢的美。
辛嵐知道,也許真相並不是像娃娃們說的那樣,但是真相對於她們來說,是什麼樣子並不重要。
娃娃屋主人交給她們的遊戲任務是找到安奈帶回去,這樣子她們才能夠從這個地方回到校園裡。
“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安奈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透著股陰森恐怖之感。
好像之前在台上唱著歌的那個光芒萬丈的人不是她,隻是一個幻影,現在才是真實的她,醜陋又可憐,
沈水煙看的實在眼睛疼,抓著的安奈身子是朝著她的,但是頭部在辛嵐那邊,胳膊一隻是正的一隻是反的,顯得格外的毛骨悚然,雖然看久了覺得還好,就像是某種抽象畫。
辛嵐沒有再廢話,掰扯什麼懂不懂的,又不是什麼狗血愛情劇,這裡是逃生遊戲現場。
所以辛嵐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她的頭發,沒辦法,其他的關節她都可以靈活自如,抓住頭是最好的。
在辛嵐抓住準備拖行的時候,沈水煙就鬆開了手以免阻礙行動。
可是辛嵐沒想到,在她把人向門那個光點拖著走的時候,手裡就剩個腦袋了。
入手的觸感是真實的發絲,那個頭顱的眼睛也在滴溜溜的轉。
不遠處是無頭的女人,就算沒了頭部,軀乾還是靈活自如的轉動著自己的身軀,將自己的另一隻手哢哢的掰了回去。
她說,安奈在她的心裡。
辛嵐不覺得她僅僅隻是在說一句情話,而且她對於安奈來說更多的是利用,根本沒什麼狗屁愛情可言,而且她對於她剛剛說的話並沒有反駁,所以說,安奈真的很有可能在她的心臟裡。
辛嵐將頭顱往旁邊的人身上一塞,連忙去追想要離開的軀乾。
許燈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懷裡的頭顱,那頭顱還對她冷冷的笑了一下,差點沒把她笑的靈魂出竅。
這有點過度刺激了,她的心臟有點受不了。
軀乾穿過了一道小門,朝著前方奔跑而去。
明明沒有了頭,軀乾的動作有些磕磕絆絆,但是跑的還挺快。
辛嵐追著她來到了一條走廊,底下是大理石鋪就的瓷磚,兩側都是黑色的門。
軀乾在前方奔跑,辛嵐在後麵緊追不舍。
還好一早就把大衣給脫了,不然行動都不方便。
辛嵐猛地衝刺加速,抓住了前方的軀乾。
可是當她碰到的時候,那軀乾便如同某種炸.藥一樣炸裂在了空中,留下一堆煙霧。
辛嵐臉色一變,調虎離山?!
她回頭,果然沒有了之前進來的那道門。
她在心裡呼喚零九,零九正在飛快的進行數據分析。
沈水煙那邊,當她看見軀乾再次出現在她們的麵前,而辛嵐不知所蹤的時候,就知道她們中計了。
在軀乾出現的那一瞬間,許燈手上的頭顱就有了異動,正在不停的往軀乾的方向動,好像要飛回去。
許燈吃力的拉著往外飄的頭顱,像是感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吸力,身體在一點點的往前移,沈水煙把辛嵐的衣服放在一邊,過去幫忙,用胳膊夾住了頭顱,一隻手也抓住了頭發。
許燈的一隻手受不住的鬆開,手上抓了很多頭發絲,一看,果然頭顱給她扯禿了一塊。
沈水煙的胳膊是遮著頭顱的眼睛的,頭顱的嘴巴在一動一動的罵人,罵的就是把她頭發扯掉的許燈。
許燈也很無辜啊,要不是她使勁的要動,她也不至於把人家的頭發拽禿一塊啊。
“你要是再往那邊動,我就把你的頭發給剪光,肯定很難長出來吧,你要是光頭,該有多難看啊。”
沈水煙狠狠的揪住安奈的頭發,安奈聽了掙紮的沒那麼厲害了,但是她的頭顱卻撲了過來。
沈水煙情急之下讓許燈鬆手自己蹲地上撿起了一個刀片,正是安奈之前用來攻擊許燈和辛嵐的,把刀片比劃在她的臉上。
“你再過來我就把你的臉劃爛!”
沒有女孩子是不在乎自己的臉的,就算是怪物安奈也害怕這種威脅的,安奈的軀乾僵硬在不遠處,和安奈的頭遙遙相對。
“她被你弄到哪兒去了。”
“你猜呀。”
沈水煙冷著臉,刀尖抵著安奈的嘴唇。
“你猜我猜不猜?”
話是玩笑話,語氣卻是冷冰冰。
“安奈不能說話,你要是不把她弄回來,我們也不出去了,我先割你的舌頭,再劃你的臉,大歌星沒了舌頭還怎麼唱歌,大明星沒了臉還怎麼登台呢?”
“你說對不對,安奈小姐?”
許燈打了個冷顫,大佬身邊的人,果然也是個狠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