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偏執的愛會讓人心生恐懼,除非是彼此契合。
辛嵐轉了這麼一圈, 隻有一個問題。
去往天台的路在哪兒?
遊戲規則裡說, 過了第三層,隻能有一個人到天台。
可這一層連樓梯也沒有, 表麵看起來是無法往上的。
辛嵐思索著沒吭聲,任迪飛也沒說話。
倒在地上的祁昊林處於昏迷的狀態, 眉頭緊皺著。
“看著他。”
辛嵐對著任迪飛丟下這句話,去了這一層的臥室裡。
照片貼的很密集, 在主臥床對麵的那麵牆上, 更是一堆的正麵照,如果在床上坐著,就好像正對麵有n個長得一模一樣男人在對著人笑。
辛嵐讓零九開了掃描,在櫃子底下找到了一個盒子。
那個盒子算得上是這一層裡麵最正常的一個擺設了, 因為它就是個普通的鐵皮盒子, 上麵沒有任何的裝飾物, 沒有照片。
要知道連廚房的調料盒和衛生間的牙刷上都貼了照片,這個沒有貼任何東西盒子真的是讓人感覺賞心悅目。
辛嵐打開了盒子, 裡麵有一個小本子。
按理來說, 這就是重要的線索了。
這本子看起來有些年歲了, 紙頁輕微的泛黃。
扉頁上有著幾行字, 字體漂亮飄逸。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過客
零九:這是這個世界的一首現代詩, 鄭愁予的《錯誤》
辛嵐:全詩呢?
零九: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開落
東風不來, 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 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辛嵐挑眉,思索了一會兒,開始往後翻。
這個本子上並沒有記載很多內容,隻有前麵幾頁寫著一些話語。
‘這個念頭無數次在我的腦海裡打轉,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勇氣去完成,因為它很瘋狂。’
‘我得到了我所要的,快樂又痛苦,她看我的眼神裡有著歡喜,也有著憎惡。’
‘聽說天台上藏有她的秘密。’
‘我終究要為我的瘋狂付出代價,她也是。’
‘我不是歸人,隻是一個過客。這是一個錯誤,從始至終都是錯誤。’
辛嵐的目光停留在了有天台字眼的那一頁,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感情題,表述的‘她’應該就是屋主。
她將本子合上,抬眼一看這滿屋子的照片,又覺得有點眼睛疼。
不過她進來這個房間倒不是主要為了找這些東西,不然沒有必要避著任迪飛。
她看向喻晚煙,喻晚煙歪了歪頭,和她對視。
“你想要離開這裡嗎?”
“怎麼這麼問?”
喻晚煙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我沒有出去的打算,或者說,我沒有活著的打算,這個機會給我,也是浪費了,但是主動權在我,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辛嵐望著喻晚煙,這裡對於她來說並不是歸宿,但是對於彆人來說卻是。
任迪飛和喻晚煙,辛嵐要取其一,在這種選擇下,她會選喻晚煙。
畢竟喻晚煙是幫過她的,不管是她的小提琴,還是她自己。
喻晚煙沒有問為什麼,她微皺著眉,開始思考。
她從遊戲開始的時候就跟著辛嵐,辛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都知道,包括辛嵐和祁昊林之前的對話。
祁昊林一直在說麵前的辛嵐不是原來的那個,這個喻晚煙不探究,無所謂是不是同一個,反正她不認識原來的,她就隻認這一個。
現在這人告訴她,她不打算活著了。
喻晚煙並不感覺到詫異和荒謬,她看得出來,辛嵐並沒有心存死誌,可能隻是想離開,離開這個軀體。
去往何處,她不知道。
她就好像是真的參與一下這個遊戲,在快要通關,或者說她認為的通關之後,就痛快的離開。
“為什麼?”
喻晚煙還是問了一句。
“沒有為什麼。”
“如果我要出去,你會選我嗎?”
“當然。”
辛嵐不是個慈善家,隻要對方聽話,在自己可以幫忙的情況下幫忙這沒問題,所以她在上第二層的時候把任迪飛帶了出來。
她不需要這個機會,也可以給任迪飛,前提是喻晚煙選擇不出去。
孰輕孰重,辛嵐心裡自然有拿捏。
聽到辛嵐的話,喻晚煙有些小開心。
這說明她在辛嵐心中也是有一點點地位的吧。
她彎了彎唇角,對著辛嵐說了自己的答案。
“好。”
辛嵐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
“這一層要我們乾什麼,難道是找出去的路?”
“差不多,不過過程會有些複雜,危險程度倒是不高,”喻晚煙頓了一下,“我也可以直接幫你打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