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眾人愣住, 不解什麼叫通關了也可能出不去,遊戲場可能將會被封閉又是什麼意思。
通關了為什麼不能出去?
陷阱?什麼陷阱?
高晏敲著扶椅說道:“這是我的猜測, 隻是先告知你們, 讓你們有些心理準備, 等到真麵臨被困遊戲場的情況也能做好應付準備。”
“現在, 先整理一下背景。”頓了頓, 高晏轉而問加拉瓦和兩個佛僧:“你們已經猜到哪一步?”
加拉瓦猶豫一瞬, 將他的問題轉達給兩個佛僧,三人麵麵相覷, 隨後下定決心告訴高晏等人。
“我們猜到的差不多,已經知道關於‘恐怖雙生’的傳說,題乾中的雙生姐妹應該曾經是一個馬戲團裡的成員,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開始競爭。姐妹倆互相殘殺, 而房子裡的鬼怪也是東南亞民間傳說裡的鬼婦、圖尤爾和屍袋怨靈。”
聞言,高晏有些驚訝於他們已經知道雙生姐妹是馬戲團裡的成員。
‘恐怖雙生’以及雙生姐妹之間的競爭,隻要有過硬的民俗知識以及熟悉‘滿地木屑’這個故事的話, 比較容易猜到,唯一較為困難的就是馬戲團。
高晏也是去過五樓才知道這遊戲場背景竟然跟馬戲團有關。
“你們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
加拉瓦笑了一下:“您謬讚了,隻是恰好我們的隊友中有信奉印度教和佛教的教徒在,他們在看到圖尤爾和屍袋怨靈的時候就猜測到遊戲場的鬼怪, 至於馬戲團是因為‘滿地木屑’裡提到過。”
高晏挑眉:“‘滿地木屑’背景中出現馬戲團, 所以你們就聯想到了?”
他看向褚碎璧, 後者聳了聳肩,表示一開始確實沒想到馬戲團。
高晏驚訝之餘又覺得好笑, 他跟褚碎璧隻會往深處想,就像是語文中深度解析簡單的一句話,者賦予諸多含義,其實作者並沒那麼多想法。
加拉瓦趕緊說道:“其實不是,我們一開始也想得更加深遠,比如淘汰、競爭,但是我的隊友正好提起在他童年時曾聽到過的一個關於恐怖馬戲團的傳說。”
“恐怖馬戲團?”
“對,我的隊友童年時,他的村子裡流傳著這個傳說。傳說有一個馬戲團,有著世界上最精彩而且從不重複的表演,驚悚、獵奇、刺激,去過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但去觀看的人必須付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富人付出家財,窮人付出孩子、摯愛的妻子,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自由。”
“而讓我們真正確定雙生姐妹是馬戲團成員正是因為這個馬戲團曾犯下過殺死孕婦、虐-殺兒童等罪行,這個馬戲團還有一對非常受歡迎的雙生姐妹花。最後,這個馬戲團最後一場表演,團長親自上台,傳聞是表演自己死亡。”
楊棉覺得這不叫獵奇,應該是變態。
“我以為俞小傑表演自己日自己是驚天奇聞,沒想到還有表演自己死亡的,牛批!”
高晏:“你所知道的,基本就是我們所查到的。”
加拉瓦愣愣的問:“肯定了?”
他本來還想今晚詢問房子裡的鬼怪確定他們的猜測。
高晏:“捋順一下,題乾中的雙生姐妹都死了,葬在墓園。誰先死,暫時不說,你們知道的也彆說,憋死偷聽的。”
眾人:“??”憋死誰?
樓上蹲在角落裡偷聽的長辮子少女麵無表情:“……”憋死我。
高晏:“boss有兩個,一個是阿修羅王,一個是長辮子少女,她就是馬戲團團長。”
楊棉驚訝:“兩個?一是厲鬼,一是阿修羅?八竿子打不著邊,怎麼成同一個遊戲場的boss了?”
“因果關係,她倆合作了。”高晏不欲多說,而是繼續分析題乾裡的背景:“八十年前,有一個馬戲團,以驚悚、獵奇的刺激表演聞名。先後表演過‘鬼婦的誕生’、‘圖尤爾的煉製’、‘屍袋怨靈的降生’等,你們沒猜錯,確實是當著觀眾的麵用獵奇的方式殺了人,致使這些人死後變成滿懷怨氣的厲鬼。”
“雙生姐妹原本來源於一個歧視雙生子的村落,這村落會殺死雙生子。雙生姐妹被藏在山裡,活到八歲,遇見馬戲團便偷偷藏在裡麵的籠子裡離開。團長喜歡雙生子,於是收留了她。”
團長和雙生子一樣惡趣味滿滿,任何黑暗而扭曲的事情,她們都喜愛。
“雙生姐妹表演的節目很受歡迎,但在團員逐漸減少的情況下,兩人成為節目表演裡的演員。觀眾下了賭注,賭誰能留下來,就跟‘滿地木屑’的背景一樣。結果就如題乾所說,但是無法分清輸贏。”
“因為誰也不知道失蹤的姐姐是否死了。如果死了的話,她是殺了妹妹再死,還是先被妹妹所殺,這是輸贏關鍵。團長和觀眾不知道,前者好奇,後者不滿,於是團長殺了自己完成最後一個表演節目來博關注。”
接著,高晏說起墓園裡被砍掉一半的屍體,剩下另一半被埋在芭蕉林裡,主要是用了某種禁術。
加拉瓦頷首:“我們知道,當我們掘出墳墓,看到他們剩下一半的屍體,同時想到在芭蕉林裡麵遇到的東西就猜出來了。可惜,我們撤離不夠快。”
高晏:“你知道那些屍體都是玩家嗎?”
加拉瓦愣住:“不知道。”
他看向佛僧,佛僧說了句話,而加拉瓦長歎一聲:“原來你們都知道。”
佛僧也看出來了。
加拉瓦:“他們的佛寺裡有不少僧徒折在這遊戲場裡,墓園的歪脖子樹上掛著的皮革袋子裡,正好有佛僧法器。那法器是他們佛寺裡的僧徒所有,因此認了出來。”
高晏招手,示意他們都圍過來聽,故意壓低聲音:“雙生姐妹倆都在墓園裡,那棵歪脖子樹,姐姐在樹身裡,妹妹在樹根下。妹妹殺了姐姐,姐姐吊死妹妹,結果是妹妹贏了。”
楊棉恍然大悟,加拉瓦和佛僧們的表情則是‘竟然如此’,看來他們猜到雙生姐妹自相殘殺死了,同時也猜到兩人的屍體在墓園裡,但不知道埋在哪兒,具體過程如何。
長辮子少女忽然沒聽到聲音,伸長了脖子也隻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一時著急不由站起來探身往下看,結果正對上玩家們嘲笑的目光。
偷聽被抓包,好在臉皮厚,沒人會覺得尷尬。
長辮子少女:“你們聊,不用在意我。”
高晏:“快六點了吧。”
長辮子少女:“對呀,你們一共可以再問我……哈,隻剩下六個人,那就還有六個問題。考慮到你們的心情,今天我就破例把時間提前,你們現在就可以問我。”
她的態度表現得很大方。
“不急,時間沒到,不在遊戲場規則束縛內,要是你故意回答錯誤,我們也不清楚情況。”高晏平靜的說道。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是那麼惡劣的人嗎?”長辮子少女笑嘻嘻的回應,然後爬到欄杆上坐下來,晃蕩著小腿俯視客廳眾人。
“好吧,既然信不過我,那就等時間到了再問,我一向好說話,很大方的。”
如果長辮子少女就是馬戲團團長,而那個馬戲團的表演節目真實存在,那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可愛少女就實在是太血腥恐怖了。
而且身份已經被戳穿,無論是馬戲團團長還是遊戲場boss之一,但她表現得若無其事,沒有一般boss的易燥易怒,依舊笑嘻嘻。
可見心理素質極其強大。
不過也是,心理素質不夠強大也乾不出那麼變態的事情來。
總的來說,長辮子少女很難纏。
長辮子少女:“反正你們也活不了多久,我大方一點又何妨?哦對,你們那幾個各自被抓的隊友,彆擔心,他們也都是我盛大表演中的道具,暫時不會死的。但是會不會少點肢體,我就不能保證了。”
她笑容燦爛,眼裡充斥著可怕的惡意:“我的團員們餓了很久。”
擔憂隊友的玩家暴怒不已,同時心臟也纏上一絲絲恐懼的寒意。
高晏仰頭看她:“你知道雙生姐妹的屍體所在,但你不知道誰先死,對吧?”
長辮子少女笑容微斂了些:“我會知道。”
“不會,因為知道答案的我不會告訴你,阿蘇羅也知道答案,但她同樣不會告訴你。你將曾經被你害死的團員重新招攬回來,不過最喜歡的團員就是雙生姐妹,所以你知道她們屍體的所在,知道她們利用禁術想要複活。”
“你沒有出手破壞,反而采用同樣的禁術煉製玩家,可惜禁術學得不精深,所以煉製的成果就到了鬼婦的嘴裡。同時,鬼婦以及芭蕉林裡的東西可以保護墓園裡的姐妹,既恐嚇玩家,又吸引了玩家的注意,還可以保護到你喜歡的團員。”
高晏也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可惜,你想要複活的兩個團員——死了。”
長辮子少女的笑臉猛然拉下來,陰狠乖戾之氣直撲底下的玩家,令一些沒有準備的玩家猝然驚悚。
高晏對此不為所動,甚至笑得更加燦爛。
boss越不開心,他就越高興。
楊棉、阿加瓦及兩個佛僧都不解其意,他們知道雙生姐妹死了,但高晏為何特意強調?
而且長辮子少女的反應這麼大,好似高晏這句話狠狠地戳到了她的痛腳。
謝三秋想了想,看向褚碎璧,忽然就明了。
他記得褚碎璧的初級晉級場boss是一對雙生姐妹。
“閉嘴!”
高晏哪會聽她的?直接便開口:“因為她們被屠殺了!死後被神明招攬,成為遊戲場boss,結果被玩家所屠!”
“所以你複活她們的計劃失敗,你想要她們告訴你結果的打算也落空了。你永遠都不知道結果,你輸了。”
長辮子少女緊緊抓住欄杆,死死瞪著高晏低吼:“我不可能會輸!!”
‘輸’這個字眼狠狠地戳痛了長辮子的神經,她變得有些狂躁。
高晏輕聲說道:“但你就是輸了。”
他也盯著長辮子少女,嘗試激怒她。但長辮子少女能在生前為人時便造下不少殺孽,心理素質真不是蓋的。
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你試圖激怒我,但是你沒有想過一百多個玩家,一共六次遊戲場,居然沒有一個玩家通關很奇怪嗎?”
“我想過的,也懷疑過。”高晏點頭:“不過即使如此,六次遊戲場也沒有一次複活雙生姐妹吧。就算做得到封閉遊戲場,但是已經魂飛魄散,完完全全消失連灰塵都不剩下的東西,即使時空回溯也不能複製回來。更何況,你也做不到時空回溯。”
長辮子少女這回是真的生氣,奇怪的是她表情很平靜,過於詭異的平靜。
她語氣很古怪:“所以我不開心,除非盛大的表演能夠完美的開始,出色的完成。”
仇恨值從高晏身上移開,轉到樓下某個仿佛事不關己還有點不耐煩應對的女裝大佬身上。
褚碎璧:“看我乾嘛?我不搞基的。”
聞言,高晏、楊棉和謝三秋齊刷刷看向他,不搞基?認真的嗎?
褚碎璧聳肩:“我是女孩,不會愛上一個八十歲……哦,不對,應該一百歲左右的老女人的。”
謝三秋:你好意思嘲笑彆人的年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