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鹹魚七十五天(2 / 2)

前輩:“你不是覺得你這位宿主難伺候,借此機會退出,不正好嗎?”

係統急聲道:“那怎麼能一樣,她是我的宿主!不能讓給彆的統!!”

再難伺候他也辛辛苦苦輔佐了這麼久,資深係統現在想來摘桃子吃,呸,它想得美!

前輩歎了口氣。

係統被它歎得六神無主,慌得不行:“主神答應了嗎?”

前輩:“當然……”

係統心裡一沉。

前輩:“沒有。”

係統:“……”

到底還是經驗太少,前輩搖了搖頭,說:“隻是這次沒有答應而已,你的宿主很特殊,許多眼睛盯著,你如果想和她一直綁定下去,你的那些吐槽在心裡想想就好,不要說出來。”

係統智商這次好似充了值,它飛快領悟:“我們的通訊局裡能看到?!”

不應該啊。

它和前輩的通訊是私人通訊,沒道理係統局會知道。

除非……

不不不,它怎麼能懷疑前輩。

前輩:“記住,主神無所不知。”

“!”係統智商再低也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它後知後覺,所以,隻要主神想,它和前輩吐槽宿主的那些話,主神分分鐘能知道?!

也就是說,主神會根據它的態度,來衡量該不該給桑洛換係統。

係統快哭了。

它明白,如果不是高維存在這件事,主神肯定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宿主身上。

它趕緊默默表態,表示自己一定儘心竭力輔佐宿主。

順便透出宿主脾氣不好——它說得再事實不過,沒有一丁點誇大。

隻有它已經摸透宿主性格和脾氣,真換一個係統過來,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表完態後,係統感覺自己的意識迷迷糊糊混沌了下。

等再清明時,它和前輩的通訊已經結束。

同時,它得到一個非常明確的信息:最後一次

原本還有些迷蹬的係統蹭一下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它無比確信,這是主神留下的!!!

最後一次,是最後再給它一次機會的意思?!

後怕完了的係統卻忍不住興奮起來:

主神居然關注我耶!

桑洛睡醒之後,係統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

邊立南家的桑爸爸桑媽媽活似掐著點提出告辭回來。

桑洛從空間裡取出食材,桑媽媽大展廚藝,做了四菜一湯。

季從無則去了二樓另一間臥室。

如果說之前桑爸爸桑媽媽把季從無看作仆人,是【因果關係】的原因。

那麼當他們無視季從無——或者說眼裡根本看不到季從無這個人——那就是季從無自己搞的了。

“洛洛,小季呢?”桑媽媽偶然想起寶貝女兒好像帶了個仆人回來。

桑洛隨意道:“走了。”

桑爸爸一個勁兒的給桑洛夾菜。

飯桌上的氣氛其樂融融。

吃完後,她安排兩位老人回房休息。

這大半年來他們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繃著根弦,長期失眠。

現在這根弦撤下,他們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

睡之前桑媽媽還在說讓桑洛也早點睡,滿心牽掛。

隻不過如今的牽掛是踏實幸福的。

女兒和兒子都安全活著,女兒還變得這麼厲害,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他們兩個老的哪怕現在就去見列祖列宗,也死而無憾了。

安頓好桑家父母,桑洛鬆了口氣。

屬於原主的神態隱去。

隱去這些細節,可以清楚看出她和原主的不同。

原主其實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千金大小姐,養得驕縱了些,卻沒什麼心眼兒。

一眼能看到底。

桑洛不同。

沒人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在想什麼。

她像一團朦朧的霧氣。

輕飄飄的看不清抓不住。

兩者的不同,親近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桑洛回到二樓,視線在季從無所在的臥室瞄了眼。

入侵已經成功百分之五十。

倒是挺快。

不枉費她悄悄放水。

季從無是個謹慎多疑的人。

她放水放得太明顯的話,他入侵得過於容易,隻會生疑。

隻有適當的放水,讓對方以為是她鬆懈,他才會抓住機會和漏洞,一股作氣。

淺淺一笑,女孩搖曳著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娉娉婷婷地回了房間。

“……”

臥室裡站在窗戶邊的男人和黑暗融為一體,桑洛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精神力籠罩範圍內。

她進屋前望向他臥室露出的那抹微笑,自然落在他眼裡。

季從無眉心擰起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褶皺。

旋即他惱怒地平複由桑洛這個微笑而引起的起伏心緒。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桑洛又一次躺在床上睡著。

她的這種毫無防備讓大反派有過懷疑——她是否已經發現他在入侵她的大腦,之所以裝不知道,是將計就計,設下埋伏。

不管是不是,充分證明她的自信。

過於自信,是為自大。

末世裡,自大可是會要命的。

為了能百分百成功,季從無還編寫了一個可以加持好運buff的天賦能力。

淩晨之際,百分之七十。

他耐心等待。

桑洛的大腦像是加固了一層算不上有多複雜的防盜鎖。

如果在對方不反抗的情況下,以季從無的精神力瞬間壓過去,可以輕而易舉地解鎖——連著大門一起衝破。

但在桑洛不能發現的情況下,季從無隻有選擇用最溫柔不會被察覺的方法慢慢“撬門”。

時間自然會拉長。

桑洛睡著,精神放鬆,鎖上的大門漏洞會更多。

又過了漫長的時間。

淩晨差幾分四點,高懸的夜幕潑了墨似的,無星無月,基地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黑暗中的季從無緩緩睜開雙眼,瞳孔邊緣非人的暗紅漸漸沉鬱。

在好運buff地加持下,桑洛腦子裡的那把鎖,輕輕被他“打開”了。

他並沒有立刻“開門”。

雖然推門進去之後,他就可以徹底控製桑洛。

兩分鐘後,他推開大門。

下一秒,一股龐博到讓人恐懼的巨大洪流咆哮怒吼著朝季從無奔過來!

果然設了埋伏等著她。

季從無無聲地勾了勾唇。

他以更強悍的精神力反壓過去。

好似兩頭憤怒的S級怪物瘋狂扭打在一起。

催枯拉朽,一頭吞噬另一頭。

很顯然,代表季從無的這隻,它是開門者,占據優勢。

代表桑洛的那一頭,開始潰不成軍。

沒過多久它就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所謂的埋伏已經清理完,這下可以享受勝利的戰果了。

代表季從無的怪物閒庭信步地往前剛走兩步,異變陡生!

前方又一次咆哮著衝出和剛才一模一樣的“怪物”,甚至比先前那一隻更大更威猛。

緊接著又躥出第二隻,第三隻。

季從無:“……”

這是精神力的象征,他剛剛才吞吃掉那麼大一隻,轉眼又來兩隻?!

刹那間季從無得出結論——

桑洛不僅覺醒了精神係異能!且等級比他高!!

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或者說他發現了,卻被桑洛影響了。

——因為她的精神力高過他,在他完全沒有發現的情況下,不知不覺地引導他。

該死。

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的男人憤怒急退。

晚了。

怒吼的巨獸團團包圍住他。

他的大腦變成一本可供翻閱的書,在激蕩的浪濤間被無情展開。

而他無力阻止。

*

季從無出生在一個扭曲的家庭裡。

他的父親是集家暴、酗酒、賭博等所有惡劣行為的人渣。

他的母親長期受到這種侵壓,精神上出現問題。

她奈何不了季從無的父親,於是將一切怨恨發泄在出生不久的季從無身上。

通過虐待季從無,從而獲得一絲快意和清明。

而季從無的父親發現之後,覺得有趣,加入了這個行列。

直到三歲那年,這對夫妻一個死於醉酒之下,腳下不穩摔倒,脖子紮進碎玻璃,動脈破裂。

一個錯誤地用酒服食藥誤,引發休克,不治身亡。

警方接到一個報警電話,電話裡是一個乾癟的男孩聲音,含糊不清地說著“爸爸媽媽不動了”的話。

當警方破門而入後,很快確定屋裡的夫妻二人死亡。

在角落裡,發現一個傷痕累累的小男孩,貓崽一樣。

他的身邊放著一個碎了屏幕的手機,露在外麵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寸好地方。

他茫然懵懂的眼睛望著高大的警察們。

小男孩立刻被送進醫院,替他診治的醫生震驚且憤怒。

他身上的傷除了新傷,還有無數陳年舊傷,可以說在嬰兒時期就在遭受虐待。

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警察通過痕檢,加上法醫的解剖,最終結案他的父母均死於意外。

沒人同情這對比畜生還不如的夫妻。

小男孩經過治療,身體上的傷痊愈後,他被送進當地一家福利機構。

福利院的院長知道他的情況,也清楚他的父母連正式名字都沒給他取。

於是打算給他取一個,讓他和她姓。

院長姓季。

小男孩望著她,慢慢吐出三個字:“季從無。”

季從無在福利機構看似正常,卻不正常地長大了。

一開始,院長很心疼他,對他極好,把他當親生的對待。

直到無意間發現季從無麵無表情將一隻幼鳥的頭扯下來時,她感到一股從腳底躥到頭頂的寒意。

她開始留意。

福利院裡孩子多,難免會發生爭吵打架等行為。

但沒有一個孩子和季從無發生衝突。

孩子的直覺是最真實的。

那些孩子懼怕季從無。

院長意識到,或許季從無心理有問題,他被父母殘忍虐待了三年。

大人以為隨著年齡增長,他會忘卻。

顯然,他並沒有。

院長經過鄭重思考,決定請一位心理醫生到福利院和季從無聊聊。

結果心理醫生得出結果,季從無非常健康,沒有一丁點問題,是個陽光活潑的小男孩。

這個結果並沒有安慰到院長,反而讓她心裡更加駭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篤定季從無在偽裝,他的偽裝連心理醫生都能瞞過。

那個時候,他不過六歲。

不久後,有個大孩子因為床鋪問題,和季從無爭執起來。

因年齡差和體型差,季從無沒打過。

院長出麵讓大孩子向季從無道歉。

過了兩天,大孩子不小心從三樓墜下,摔斷右腿和兩根肋骨。

院長不想懷疑,卻控製不住不往那方麵想——是季從無動的手。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後,她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找到季從無,直接詢問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季從無在沉默幾秒後,麵對她坦然地點頭承認了。

院長幾乎快要呼吸不過去。

這個時候,她又做錯了一件事,她嚴厲斥責——其實沒有做錯,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幾乎都會是這個反應。

隻是在季從無眼裡,他回答了院長的問題,院長卻氣急敗壞地怒罵他。

甚至在看到他無動於衷的表情時,將手邊的水杯砸向了他。

他沒有躲。

一直直勾勾地望著院長。

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連通著地獄深處,盯得人頭皮發麻。

院長甚至覺得他如果手裡有刀的話,下一秒會衝過來殺她。

那之後院長叮囑其他孩子,不要和季從無起衝突,離他遠一點。

季從無遭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冷暴力。

雖然他似乎並不在意。

……

大腦被翻開的滋味不好受,尤其被他塵封的過往記憶。

季從無調動所有可支配的意識,讓自己的大腦引起駭人風暴,以自毀的方式來驅逐瘋狂吞噬他的巨獸。

“嗬。”隱約間他聽到了一聲不滿的氣息。

驅逐成功。

出現在他身後的桑洛一腳把他踢到角落。

燈光亮起。

屋內的木椅移到她身後,她靠坐進去,腳尖輕點,冷冷看著角落裡的男人狼狽地撐著地麵站起來。

他臉色白得透明,襯得嘴角溢出的血絲十分豔麗,這也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

“很憤怒?”桑洛涼涼啟唇,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可惜,你沒那個資格。”

好一會兒,男人嘶啞的聲音幽幽響起:“為什麼?”

他問的是桑洛為什麼放過他。

如果她不撤,他的大腦在剛才已經被他自毀了。

“讓我想想。”桑洛微微蹙眉,“可能你還有點用,畢竟難得一見的SS級異能者,挺能打。”

對麵一片沉默,片刻後:

“我不會當你的仆人。”

桑洛冷笑:“大晚上的害我熬夜,這個損失你打算怎麼賠?”

“你要什麼。”

“不多。”她通情達理地說,“你所有的伴生天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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