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各角落但凡有在被獵殺的,驚駭地發現獵殺自己的選手不僅突然停下動作,還和空氣廝打起來。
看得人毛骨悚然。
沒過多久,所有還活著的選手從定位表上收到一條係統消息:本場直播結束。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還活著,還是該忐忑節目組是不是在搞另外更可怕的策劃。
緊接著出現的畫麵讓所有人震驚起來。
隻見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幅巨大的投影影幕,不管在哪個方向,抬頭就能看到。
影幕裡正在上演一場極其荒誕詭異的戲碼。
那些西裝革履、打扮精致的資本家們,一個個的仿佛被惡鬼上身,失去了他們應該有的體麵。
要麼互相殘殺起來,要麼自殘自殺。
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人愣愣地看著影幕。
但不可否認,當看到這些在背後以觀看他們逃生為樂的觀眾遭遇到這種情況,眾人心裡是極為痛快的。
他們哪裡知道,這都是過往死在直播裡的那些人在替自己報仇。
桑洛做一晚上的夢,不僅僅和這些“人”通了靈,她順勢解開了禁錮他們的枷鎖。
因為她是唯一能和他們“溝通”的存在,去掉枷鎖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這些“人”的時間並不多,死時怨氣越大的,存在就會久一點。
但最多也不會超過六個小時。
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作為特殊存在的能量體,他們完全可以順著網絡直接去找背後的觀眾。
妥妥的順著網線來殺你。
這些觀眾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以這種方式翻車。
他們住在自己的豪宅裡,在特定的房間裡用特定的儀器觀看直播。
用彆人的生死來妝點自己空虛無趣的人生。
那些死在直播裡的選手,在最後自由的時間裡,自然是找這些背後的劊子手。
如果沒有他們,就不會有直播的出現,沒有直播,在人群中平凡生活的他們就不會被抓進來。
這場複仇不僅僅隻針對觀眾,還有推出直播拿出平台來舉辦這一切的節目組。
直播場地是基於節目組總部存在,場地是由全息技術製作而成。
當複仇者們攻擊了總部後,直播場地隨之發生變化。
四周所處或森林或荒地或黃沙的環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如同足球場般的寬闊空間。
幸存下來的選手互相看著,地麵各種都躺有屍體。
半天加一個晚上過去,五十名選手,隻剩下27個人。
有一上來就躲起來的選手幸運的還沒有見過殺戮,此時看到滿地血腥的屍體,嚇得麵無人色,膽小一點的尖叫起來。
身上貼著8號的男人大概是對現在發生的一切感到不安,情緒不安,衝尖叫者怒吼:“你他媽再叫老子殺了你!”
他手中赫然有一把槍。
顯然是得到了投資者的獎勵。
尖叫者連忙將聲音咽回去,瑟瑟發抖。
場上27個當中,身上負槍的足足有五個人,都是被投資者選中投下獎勵的。
忽然,8號聽到一個輕柔的女人嗓音:“挺威風的嘛。”
他猛地回頭,順著聲源處看去。
看到了在懸賞上出現的女人22號。
而在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男人手持電鋸,從對方的神態、行為和站位來看,明顯以22號為尊。
8號被一個女人嘲諷,麵子上下不來,而且他手上有槍!
他把槍口直指22號,原本想罵一句,可對上女人的目光時,
忽然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往上躥,脖子後麵的汗毛根根豎起——
有人站在他身後。
可他身後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8號喉嚨劇烈地滾了滾,持槍的手抖了下,回想影幕裡看到的那些人的詭異情況,他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持槍的手也放下,臉上肌肉顫抖,嘴唇動了動,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昨天忽然得到獎勵的他心裡是狂喜的。
被投放獎勵說明有人看中他,而且獎勵的還是槍!
他其實不想殺人,可在這個地方,不殺彆人,彆人就會殺你。
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把所有人殺了。
到時候還能獲得百萬獎金,後半輩子不用愁了。
激動了很久,他開始沿著22號的位置趕過去。
他想的是這一路既能將遇到的其他選手殺了,最後找到22號殺了她領取獎勵。
卻沒想到他離22號的距離比較遠,一晚上的時間都沒趕到,路上也沒遇到其他選手。
挺遺憾的。
然後……然後就發生了巨變,直播結束。
他總覺得會不會是節目組搞的特殊節目,影幕播放的都是假的,隻是為了看他們的表現,對他們進行篩選之類。
直到此刻,感覺到身後直入靈魂的陰冷,他終於明白不是節目組搞事。
節目組是真真切切地出事了。
……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認出了22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家覺得四周的溫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下去。
連嗬出的氣都帶著一股寒氣。
而那些心中有彆樣心思的選手感覺更甚。
鑒於8號麵對22號表現出來的狀態,原本蠢蠢欲動的一些人也按捺住了內心的波動。
如果說全場有誰心中最為驚悚的,莫過於陸文舟了。
他原本是將電鋸提拎起來的,此刻卻是將它拎抱在懷裡,仿佛能從電鋸身上獲得安慰。
在他強化過的視線裡,8號身後站著一個有些透明的身影,具體模樣看不清,可對方的動作再清楚不過。
在8號把槍口對向22號時,那個身影伸出手刺入8號的脖子。
不僅僅是8號。
那些有武器的人身後都貼了個影子。
除此之外,場內其他地方還飄著一些不成形的碎片。
正是這些影子,造就場內溫度驟然下降的原因。
陸文舟抱緊電鋸,他的身側也站著一個……
他連眼神都不敢瞟過去一眼,就怕和對方對上眼。
為了減輕心中懼意,陸文舟視線一直鎖定在桑洛身上。
他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就跟著她身後走著。
走著走著直播就結束了。
然後視線一暗,他們就出現在這裡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活下來了!不會再陷入無止境的死亡循環了!
這時,他聽到桑洛的嗓音不緊不慢地說:
“諸位剛剛都看到了,現在直播結束,如果有人還想玩殺人的遊戲,我不介意送他一程哦。”
“有人還想玩嗎?”她稍稍抬高了點聲音,很認真地詢問。
“……”
四周鴉雀無聲。
你前一句都把“送他一程”說出來了,就算腦子是傻的也不會冒出來說我還想再玩吧。
再者,這會兒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她不一樣。
至於具體不一樣在什麼地方,大家也不清楚。
反正就是玄之又玄的直覺!
陸文舟滿眼崇拜地望著桑洛。
等了會兒見沒人吭聲,桑洛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沒人想再玩,唔……那就去找東西,把節目組炸了吧。”
頓了下,她體貼地又補充一句:“不想炸想直接離開的也可以走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完,望向她的眾人個個瞪大眼睛。
桑洛懶得解釋,說完就朝空中某處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地麵震動,旋即磚塊打開,露出一座電梯模樣的建築。
桑洛率先踏進去,陸文舟連忙跟上。
其餘人遲疑了下也跟著進入。
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裡其實是節目組的總部,裡麵的工作人員全部遭到襲擊。
大部分人都是被迷惑了心智,無差彆攻擊。
選手們明白了桑洛的意思,炸節目組的意思是:炸毀總部,讓這個誕生無數罪惡的地方徹底沉沒在地底。
大家都行動起來。
他們並不知道身邊無時無刻都有透明影子跟著。
想趁機撈好處的,隻要不過分,影子都不會阻止。
過了界,影子就會出手。
桑洛找了個地方坐下,拿著不知從哪裡取來的麵包牛奶慢吞吞地吃著。
原本她打算自己炸的。
但在看到剩餘的選手之後,果然選擇了讓他們代替。
——有人使喚為什麼還要親自動手?
就這樣在選手和影子們努力下,組織總部最終炸毀,化作一片壯觀的廢墟。
炸毀之前,選手們各自找到可供離開的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