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停止了剁菜,突然抬頭:“方苞玉,就是你把我們家舉報的吧?”
方苞玉訕笑了起來:“沒有,我怎麼會?”
“就我媽,還有我奶呢,咋樣,反正你們是得搬家了,哈哈。”宋福神來一句,簡直了,拆他媽的台呢。
驢蛋還沒能抱得住,狗蛋一下就衝過去了,哐的一頭,已經把宋福頂翻在了地上了:“你們全家都是卑鄙無恥的王八蛋,害我們沒地兒住。”
方苞玉高叫一聲:“大嫂,你家這狗蛋,你也不管管?宋福那是說氣話,真不是我們。”
蘇向晚把刀一剁,冷笑一聲:“真是,原來總聽人說,彆人不會眼紅你,因為你要日子過的好點,跟他沒關係,就是親人最愛眼紅你,我還不信,見了你們一家,我才信了。”
方苞玉訕溜溜的走了。
宋青山晚上回來的時候,就見妻子鼻子不是鼻子,兒子眼晴不是眼睛的,全家人的神色又變了。
家裡還多了個小姨子,正在做飯呢。
宋青山啥也沒說,轉身進原來的驢圈裡去了,他上班搞了一身的臭汗,得先洗個澡。
“姐,不要跟我姐夫吵,就算真是你家三房舉報的,那也跟我姐夫沒關係啊。”蘇向紅趕忙就勸蘇向晚。
蘇向晚呢,知道宋青山是個孝子,但一直以來,欣賞他一點,就是孝而不愚,對老太太雖然好,但是沒有太過分,對兒子媳婦倒還一碗水端平。
可她現在覺得,不解決了老太太這個麻煩,不解決了宋家老房,這個小宋莊,她就不願意呆了,真的。
“我要洗澡,你來給我搓背。”宋青山當著小姨子的麵就來了一句。
蘇向紅趕忙推了姐姐一把:“姐夫上一天班了,也累,快去。”
蘇向晚眉頭一挑,心說,這男人,自己家還一攤爛事,居然敢讓我給他搓澡,怕不是想挨打?
提了一大桶子水,宋青山把衣服全脫了,隻穿著條土布內褲呢,肩上搭著條毛巾,劈腿往那兒一站,先往頭上澆了一大馬勺的水,就說:“給我搓背。”
要不是蘇向紅在,蘇向晚這會兒都該要提起掃帚抽他了。
她故意一把搓上去,就問:“你媽把咱舉報了,不讓咱在這兒住了,想讓你搬回老房去,咋辦,要不你一人搬回去算了?正好可以朝夕不離的,伺候老太太。”
“搓狠點,你手上沒力道。”宋青山說。
蘇向晚狠命搓了兩把,把他的背都給搓紅了,啪一巴掌搧上去,就問:“宋青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不就是公社不讓咱們住這院子了嗎”
宋青山給頭上打了點兒香皂,搓著呢:“這事兒早就該辦的,咱們也該有個新院子了,我幫你辦好不就完了,搓狠點兒。”
蘇向晚狠搓了兩把,畢竟腕子細,沒力氣,宋青山不耐煩的皺眉頭呢:“你是不是一天沒吃飯,怎麼這點力氣也沒有?”
兩隻手臂伸開著呢,肌膚上泛著光滑的水珠,他說:“給我澆水。”
蘇向晚氣的咬牙:“宋青山,這事兒你不給我解決好,咱倆離婚,反正我也不是你妻子,我要帶著我的孩子們走人。”
“要解決好了呢,晚上你能自己爬過來嗎?”宋青山突然睜開眼睛,就問。
蘇向晚一馬勺的水全淋到他頭上,扔了馬勺走了。
第二天一早吧,大隊支書不好意思來,派了文書又來催了一次,催蘇向晚趕緊到隊上商量搬家的事兒。
全村的婦女們全來看望蘇向晚,都是極其熱情的,要邀請她到他們家去住的。
像二山媳婦高白玉,同一房的人,因為跟老房並排住,早知道舉報的事兒是老房乾的,還專門給蘇向晚端了碗蓧麥麵,說是怕她搬家要費力氣,給她添點兒營養。
當然了,老太太雖然說抽了風半邊臉不會動,但抽抽著一邊的臉,也幸災樂禍的想著呢。
蓋房子可是大事情,現在大隊天天催,到底誰也沒有媽親,對吧,蘇向晚再鬨騰,她也得搬回來,不然,睡大街上去?
就蘇向紅也勸蘇向晚呢:“要不這樣吧,我還回城裡去,姐,你們搬回老房去吧,打斷骨頭連著筋,到底老房跟你們才是一家人,對吧?”
不過,事實上,宋青山辦事兒的態度叫蘇向晚想不到,就他辦事情的速度,也叫蘇向晚完全沒有想到。
早上起來,他先去了趟工地,回來之後跑到大隊,講明自己的情況,問大隊批了塊宅基地,然後,就問蘇向晚要錢,準備去買宅基地了。
狗蛋和驢蛋倆聽說家裡要有新屋子了,當然高興啊,驢蛋說:“咱繼續往前,把房子蓋在大路上吧,那樣好。”
狗蛋卻說:“不行,咱蓋到河邊去,我想離阿舍近一點。”
宋青山問呢:“蘇向晚,你自己的意思呢?”
蘇向晚倒是想看看,這一本正經的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指嘛,索性就要指一個對自己來說最理想的:“就這塊吧,你看,河在這前麵轉了個彎子,後麵遠處那是三座山,一山一筆架,那是能出狀元的,利風水。”
而且呢,最重要的是交通方便,宋青山的拖拉機可以直接開進院子,不需要再倒車,多好。
如果能蓋得起來的話。
孩子天天區居在勞改點屁大的點窩裡,當然不樂意,想要個大房子,大院子,但蘇向晚可知道,蓋房子沒那麼容易。
“蓋個房子,至少得一兩個月吧,我就問你,咱們蓋房子這段時間住哪?”
要他說回老房住,蘇向晚準備打死宋青山。
“我請了三天的假,三天房子就蓋起來了,直接搬進去就完了,還往哪走。”宋青山特篤定的說。
和著倆兒子崇拜的,眼球都快要突出來的目光,蘇向晚說:“你吹牛。”
她就沒見過個,三天能蓋起房子來的事兒。
“要我真三天能蓋起來,你能自己爬過來嗎?”宋青山突然就悄聲說。
蘇向晚心說,這男人是準備要把牛批給吹破天了,她說:“行啊,你要真能蓋起來,我不但爬過來,我還能自己動。”
比誰不要臉嗎,她比他厲害多了,好嗎?
宋青山悶了半天,才明白自己動是個什麼意思。
你想,他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在部隊上接受的都是最傳統,當然,也最嚴苛的教育,那見過蘇向晚這樣的女人啊。
在宋青山的意識裡,炕上生活,那就是男人的事情,婦女都是羞雙手捂著臉,一動都不敢動的。
不,應該是連聲音都不敢出,如果敢說一句,那肯定是:羞死個人哩。
這種不叫勾引,也不叫誘惑,這種直接就叫,衝擊他的人生觀,社會觀和價值觀。
但是,畢竟人蘇向晚長的美,身材不高不低,身段兒不胖不瘦,尤其身上那鼓囊囊的,那奶香香的,每回晚上多看一眼,宋青山就得多唱兩遍國歌,想想紅旗是用先輩的熱血染成的,才能讓自己嚴肅起來。
鐵青著臉,為了證明自己,宋青山開著拖拉機就出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