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楠和齊蔓在那邊開車, 路婉婉半點沒去打擾。
路婉婉在賀嘉祥的遊艇派對上,基本上不屬於討喜角色。
和賀嘉祥關係好的,不樂意去搭理路婉婉, 和賀嘉祥關係一般的, 不敢去搭理路婉婉,和賀嘉祥關係不太好的,根本不會被邀請來生日會。
吵鬨是彆人的,反正不是路婉婉的。
她自得其樂,曬著太陽刷著平板,偶爾看看手機,等待小拍賣會開始。
天使幼兒園聯係上了一家規格不大的小型機構,這家小機構經常舉辦一些奇奇怪怪的拍賣會。這回就是專門給孩子舉辦的兒童拍賣會。拍賣會上的東西基本上都出自十歲以下孩子之手。
過來參與拍賣的大多數是家長或者過來尋寶的一些經紀人或者投資人。
家長是知道自己孩子會賣東西, 所以過來參與一下, 以防東西沒人買,所以想鼓勵一下孩子。大家都有個默認的潛規則, 就是不管自己要不要, 如果看到沒人想要的東西,就稍微喊兩聲。
經紀人則是想來挖掘一點天才的, 諸如繪畫藝術上的天才。投資人則是來看看有什麼小項目可以投資。畢竟孩子們不知道他們所擁有的東西,有時候價值遠超過他們自己想象。
最後可能是真正感興趣的人拍下, 也可能會是那位孩子的家長所托的人拍下。
不管最後這個是被誰拍下, 反正孩子們看到有人想要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當然是很高興的。
路婉婉這邊在等,天使幼兒園那兒所有同學也都在等。
他們所有的東西標價都不一樣,拍賣會的工作人員也會在邊上標出東西的本身價值和東西附帶上的各種意義上的增值價值。
在拍賣會開始前, 管家和各班的老師都和孩子們說過了價格問題。
孩子們和成年人一樣, 是不由自主會去比較的。他們會糾結為什麼自己的東西價格比彆人的低, 為什麼有的人東西價格高到出奇。
如果本質東西相差很大,價格有差異,有的孩子就不會說什麼。但如果東西相差不大,價格還有差異,孩子們心裡麵不認可這個價格,就需要管家和老師來解釋。
“大家的東西標價都會不一樣。現在的標價也不代表著拍賣最後的價格。可能因為有兩個人同時想要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其實價格隻值八百塊,但最終賣出了三千塊的價。”
有小朋友物價觀念非常離譜:“八百和三千不都隨便買買的嗎?”
管家微笑:“也有幾十萬的東西,賣出幾百萬的可能性。”重點當然不是數字金額大小差異的問題,而是幼兒園裡大部分孩子出來的東西根本賣不到那個價格。
五歲小孩子的成本,人再怎麼天才,那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普通家庭出身的陳寄水:“……”
雙胞胎翻看著拍賣會提供的拍賣物品清單,見自己的陶藝價格並不低,值個三百塊,兩個人都悄悄鬆了口氣。但當他們翻到牧英韶的小玩具時,兩個人腦袋上都露出了問號。
為什麼牧英韶的小玩具那麼值錢?
他們就見牧英韶的小玩具上,標記了一個相當誇張的三萬塊起拍。這玩具也就那麼普普通通,連顏色都沒有上,質感粗糙,似乎就是一塊木頭隨便套了幾層布。
木頭上有好些個內陷的弧度。
雙胞胎齊齊看向牧英韶:“三萬!”
牧英韶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點小小的得意。
他相當滿意這個價格:“嗯,我特意考慮了這種手抓球的大小,內陷的弧度和尺寸,專門設計的適合嬰兒玩耍的球。在選材上將市麵上合適製作的材料都申請了一遍。成品就是隨便看看的,賣的是專利。”
奚樂兒湊上來相當羨慕:“好厲害。”
裴萱的畫價格也不高,羨慕看著牧英韶的價格。
直到陳寄水翻到了宮聖哲的小插件價格。
宮聖哲的小插件就塞在了一個U盤裡,上麵的的標價是十二萬。
小小的陳寄水被徹底打敗,吞咽了一下口水,翻了過去,將整本翻完了:“……果然最高是小哲的十二萬。”
價格就是高的離譜。
一群人對比下來,幼兒園裡最低標價的是幾十塊的手工藝品,最高標價的是宮聖哲十二萬的小插件。中間能上千的都比較少見,多是幾百塊的為主。
幾十塊的幾個情緒低落,偶爾用羨慕的眼神看向坐在最邊上,正地頭玩手指的宮聖哲。
宮聖哲的手指甲邊上起了一點點小皮,不疼,他就不住在那兒扒拉。
老師一一對幾個情緒不高的進行安撫。
奚樂兒的東西價格也不高。她是半點無所謂,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那是他們沒眼光。這可是我奚樂兒做出來的東西。想要我禮物的粉絲,能從我們島上排到拍賣會會場。”
她這麼一聲,好些個小朋友都被逗笑了。
拍賣會正式開始,東西一個個送上去拍賣,價格就如管家所說,有高有低,各有不同。
到了宮聖哲那個小插件,倒是有好幾個投資人直接搶了起來,價格逐漸上升。最後成交價二十四萬五千,讓人目瞪口呆。
其實連布置這個作業的老師都沒想到,最後成拍的價格會這麼高。
一個個互相交流著,在想這個最後的資金要怎麼給宮聖哲安排妥當。
艾琳老師蹲在了宮聖哲身邊,非常友善問宮聖哲:“小哲賺到了這麼多錢,打算將這筆錢怎麼花呀?基金會最後到手會很多錢呢。”
宮聖哲繼續玩自己手上的皮。
其實他自己想不好要怎麼花,因為想不好,所以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艾琳老師這個問題。
艾琳老師很有耐心繼續問:“有沒有考慮過買什麼東西給自己,或者給同學,或者給家裡人?這麼多錢,一半到手上的話,也能買很多東西呢。”
她用詢問的口吻,一點點給宮聖哲思路。她知道宮聖哲是聽得到的,也明白宮聖哲一直是有在思考問題的。隻是他還不習慣主動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