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記憶中, 在她十四歲以前, 她就是個小公主,父母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寵著她。十四歲以後, 她最討厭的就是過年, 因為過年的時候她就會見到這一群親戚,他們家就是坐在最不起的位子上,飲料沒了也不會有人給他們倒, 甚至還會受到恥笑,這成了原主記憶深處最恥辱最難言之隱的記憶。
這也是為什麼許願要在年前急急忙忙要帶著他們搬出那個小鎮,在那個鎮上一家人都活的太壓抑太愁苦。
而麵前這一撥人, 明明是至親, 卻也是噩夢。
許父坐在輪椅上,麵色冷硬,吳芳不知所措,許願和柯萊神色淡定, 把新買的菜放到廚房,一群人也把許家的新居看了一遍。
“二哥二嫂,你們這是不聲不響發大財了, 帶電梯的一平多少錢?”
“這還是精裝房吧.......”
吳芳忍無可忍,道:“這是我們家租的!”
大伯母一副了然的語氣:“哎呀, 還以為小願在外麵掙了大錢, 小願現在真的是女大十八變, 才半年沒見就不認得了, 還帶男朋友回來了啊!”
大伯皺著眉,看著許父:“你們跑縣城來租房子做什麼?租房子又不是買房子,多不劃算,以前的都住了這麼多年,還有水果攤子都不要了?這才剛還清”
許大伯母大姑小姑的視線都落在柯萊身上了,聽說許願帶回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開奧迪的,那就是這位了。
“小願的男朋友吧?哪裡人啊?”
“家裡是做什麼的?”
吳芳氣得渾身直顫,許願握了握吳芳的手,笑了笑,看著許大伯:“房子用來住的,我們一家人住的開心就好。”
“我多嘴了,你們一家人住的開心,還完了債,就不要我們這群窮親戚了。”許大伯陰陽怪氣地說道。
許願微笑不接話。
許大姑餘光瞟著許願和柯萊,看著柯萊蹲下來給許父膝蓋上蓋好毯子,說了什麼許父的麵色好了許些,扯著嗓子說:“你們家現在可算是苦儘甘來了,這些年我們這些親戚能幫的也就這麼點,現在小願名牌大學大學生,又有男朋友了,也該吃一頓讓大家認識認識。”
許大姑話裡的意思就是讓許父許母請客了,往年許家都是沒有上過飯店的,如果要請客都是在家裡吳芳自己坐一桌。
柯萊卻是笑了笑:“謝謝大姑的好意,這可能沒有辦法了,我們年後要帶叔叔去魔都看病,過了年就要走。”
“看病什麼時候不能看,小夥子你叫什麼?”大伯語氣略帶諂媚又有長輩的口吻。
柯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專家是提前預約的,特地從國外飛回來,我們過年,國外不過春節。叔叔的病比什麼都重要,下次有機會再吃。”
柯萊的神態倨傲,好似發放指令,他語氣平淡就好似家常便飯,更襯得許家親戚如同土冒,國外的專家,特地飛過來,更加增添了可靠度。
許大伯訥訥地說:“有機會再吃有機會再吃。”
許小姑熱情地說:“是啊有機會再吃,小夥子哪裡人?和小願是同學嗎?瞧著真是一表人才,阿芳姐也真是,小願男朋友來也不提前和我們打聲招呼。”
許父許母被這樣的變臉也是弄懵了。
柯萊含蓄而笑:“W市人,在魔都工作。”
“挺好的挺好的。”
許大伯一行人倒是懼怕起了柯萊,也就沒有初來時那麼放肆了,柯萊態度冷傲,就像是富家大少爺,他們也討不找好,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許父張了好幾次嘴,想說話,又閉上,柯萊觀察仔細,問道:“叔叔,怎麼了?”
“小柯啊,我哪裡用得著國外的專家,這得多費錢啊!”許父滿臉愁容,更加憂愁的是,小柯的條件這麼好,他們家,怎麼比得上啊!
柯萊笑了起來,安慰道:“叔叔,我這是騙他們的,專家是預約了,但不是國外的,時間也沒那麼早,但我們可以早點去魔都。”
吳芳心裡一塊大石落地,想想他們那一幅做派,又是一口悶氣:“早點去也好,在這裡過年也不快活。”
許願道:“咱們以後在縣裡,他們怎麼著也沒辦法天天跑縣裡來,爸媽,你們以後不想見就彆見,咱們家現在又不欠他們什麼了。”
許父許母順從地點點頭。
在新居裡,許父許母過了一個開心的年,對柯萊這個女婿愈發滿意,雖然他們不懂柯萊的工作是什麼,但是他對閨女好,對他們兩個也上心,許父許母也覺得自家這個條件還能有什麼要求。
年初三,柯萊和許願就帶許父許母去魔都了,許父許母一直沒能去女兒的學校看過,趁著這回看病,在門口拍了一張照就讓兩老高興了大半天。
年初八許願就要錄製最強大腦的節目,她把父母也帶到了現場,坐家屬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