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天降猛女(1 / 2)

“一二三,四五六七。”

鐵訓蘭數了遍預售數量,七位數,又數了一遍。

她神情特彆嚴肅。

……

等苗政委端著咖啡進來時,就聽到寢室裡一陣高聲尖叫。

“啊啊啊樂安我預售爆啦啊啊啊!!!”

苗樂安:“……”

苗政委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盤,又熟練地接住飛撲過來的搭檔,心裡感歎:

幸好我腰好人也高,不然,政委這活兒真不是人乾的。

“來來來,讓我看看。”她淡定點開截圖,鐵訓蘭挺胸抬頭收腹,滿臉寫著快誇我。

苗政委定睛一看:“……臥槽?”

“九百多萬本兒?!”

“是九百多萬不是九十多萬嗎?”

鐵訓蘭特嚴肅點頭:“請相信自己的眼睛。”

苗樂安:“……”

下一秒,112寢室傳出一陣女高音尖叫:

“啊啊啊啊鐵子你咋這麼棒!!!渣月一飛衝天啦!!!”

“我們有名氣啦樂安我能養你養徐衡啦啊啊啊!”

頓時,隔壁就聽到了。

柏晶晶午睡剛起,正揉著眼睛,神色疲倦地打哈欠。

給《渣月》做人設和劇情設計真不是容易活兒,哪怕有鐵訓蘭打底的大綱在,也是舉步維艱,連續一周了,柏晶晶查資料查得都快住在物種文庫了。

學曆史時隻道老地球波瀾壯闊,真搞起來才意識到人類文明有多難複原。

舍友瘋狂搖晃她:“你聽!隔壁!”

柏晶晶:“啥?”

“草,不會又是鐵魔頭讓我改人設吧?啊啊啊啊我病了我死了我不在!”

舍友:“不是!”

“她們在說《渣月》的預售呀!遊戲版都討論瘋了你快看看!”

柏晶晶:“?!”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從睡眠艙一躍而起,撲向光腦。

遊戲版的帖子照例五花八門,多冷門的遊戲都能這裡找到安身一角,但今天格外不同,大眼一掃,[末世]、[喪屍]等主題詞遍地開花,熱度持續上漲。

柏晶晶的id快速衝進C級本專區,果不其然,在銷售金榜top100上找到了《渣月》——

那是個一看就比其他文豪本長一截兒的名字,尾巴上掛著金色的up,昭示著該遊戲的火爆躥升。

柏晶晶喃喃道:“……63名。”

舍友伸耳朵:“啥?”

柏晶晶腦子要炸了:“臥槽!老娘的名字要出現在C級曆史銷售榜的63名啦啊啊啊啊啊!!!”

“我才十八歲我才一年級啊啊啊!”

她抱著舍友瘋狂轉圈,尖叫聲和隔壁彙成洪流,沒等她喊完,金色的up標記再次轉動起來,眨眼,《渣月》甩掉了第62名《茭白》和第61名《戰浮屠》,成為了新的第61名。

——距離一腳踢破60名的大門,隻一步之遙!

柏晶晶:“!!!!”

柏同學覺得,她肺活量不太夠用了。

……

什麼魔鬼人設什麼惡魔鐵子統統朝我砸過來吧!

隻要能讓我上排名,乾啥都行!

此時此刻,同樣的想法浮現在每位“拚盤”文豪腦中。

男寢。

“臥槽。”安六神喃喃道,眼睛不眨地盯著光腦。

海福盛還在一旁兢兢業業修情節。

鐵訓蘭給出的《渣月》第二篇章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這幾天就屬他和柏晶晶跑物種文庫跑得勤,正冒出個想法,忽然一個拖鞋飛過來,海同學熟練躲過:

“六神,你彆打,我剛有個靈感,打沒了怎麼辦?”

“爆了!你個傻缺!”安六神這一嗓子恐怕整層樓都能聽見。

海福盛耳朵嗡嗡響,沒反應過來:“什麼?”

安六神:“渣月昨天半夜預售你不知道嗎?!”

海福盛吭哧片刻,“……現在知道了。”

沉默片刻,他目視著室友瘋癲狂熱的表情,心中暗暗期待:“預售怎麼樣?”

安六神快速道:“九百六十五萬七千六百本。”

“現在卡位C級本銷售金榜曆史第61名。”

海福盛:“!!!”

一陣紅暈衝上臉頰,海福盛沉默站了兩秒,又坐回凳子奮筆疾書。

要不是安六神瞧見了他發抖的手,真當他心如止水呢:“怎麼,裝啥呢?”

海福盛搖頭,眼眶發紅:“我要更努力,一定要把渣月做好。”

“這榮譽來之不易,是鐵同學替咱們掙來的,我、我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

……

……

雙子座北河三,某私人診所。

白小聰的通訊永遠來的那麼及時。

薛岱剛接受完一輪弱感症治療,治療師正在填寫他的精神數據,密密麻麻的,薛獵頭瞅著,光腦就亮了。

“我猜,你放養鐵文豪很久了。”白小聰的聲音帶著疲憊和古怪的興奮。

薛岱:“……”

他看了眼醫生好友,想起上次他告誡說情感閾穩定恢複最好能隔絕“過敏原”,“是有段時間了。”

白小聰笑聲粗糙得像砂紙劃玻璃,聽得薛岱皺眉:“你多久沒休息了,小心生病。”

白小聰:“我不累,我算看明白了,身體和精神互為依托,隻要我精神不垮,身體出不了大問題。”

“薛老師,渣月預售了。”

薛岱:“!!!”

醫生好友看他一眼,“你指數跳了,冷靜。”

薛岱:“……我冷靜個屁。”

白小聰:“啊?”

薛岱:“不是說你,預售如何,黑暗賽道安排了嗎?鐵訓蘭有沒有找打下手的,現在進度順利嗎?”

白小聰又想笑了。

“我一個都不想回答,今天我報喜太多次了,累。”

“一句話,你是相關人,現在卡流程已經到了文豪本定稿和二十王座排位了——知道錯過多少了吧。”

醫生明顯看到,患者身體一僵,肉眼可見的懊惱浮現在他臉上。

“隔絕過敏原。”醫生提醒。

薛岱歎口氣:“可我得工作,我再不工作,文豪要自力更生了。”

醫生也很棘手:“可你麵對過敏原很容易發病。”

薛岱避開光腦,想了一會。

“能不能給我小劑量注射鎮定劑,冷凍我對過敏原的情感波動。”

他本以為這做法犯忌,誰知醫生一口答應:

“可以,多得是你這種覺得情感累贅的工作狂。”

“但我要提醒一句,冷凍並不意味著完全消失,殘留下來的情感認知不僅會變得奇怪,而且等到你再想‘複蘇’,好好治的時候,會比現在更麻煩。”

薛岱無所謂:“無妨,最壞不過一輩子情感閾衰敗。”

那也沒什麼。

前二十多年我無知無覺,難道比彆人少塊肉了嗎?

醫生神情複雜,“我看你是好朋友才說啊。”

“缺失情感倒未必是噩夢,但實話說,從我從醫經曆來看,你確實會錯失一段本可以更多彩的人生。”

這下,薛岱真笑了。

神情間是很少現於人前的狂瀾,帶著點傲氣。

“少拿你的價值觀評斷我,兄弟。”

“事業和理智帶給我的,已經足夠一生探索。”

……

……

銀河艦隊,政工部。

思政課快下課了。

新艦師們排著隊脫出《山海經》文豪本,一出來,就看到倆老師頭擠頭對著光腦嘀嘀咕咕。

壯小夥們:“……”

班長和支書對視,嘿嘿一笑,湊過去忽然大聲:“張書記來了!”

榮成、海春陽:“……”

倆人光速扣下光腦,裝作認真盯艦師數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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