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脫脫的府邸中也在議事。
脫脫的恩師吳直方畢竟年邁,在脫脫回京後又助其日夜操勞,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不久後就病倒。無奈每日所需處理之事甚多,脫脫隻能再招來一些有識之士作為僚屬幫助自己。
“大哥,您回歸朝堂已有不少時日,可宮裡為何還沒有所表示?”說話的人是脫脫的親弟弟,也先帖木兒,在脫脫掌權時也曾出任禦史台。
但隨著馬劄兒台和脫脫分彆離京,也先帖木兒也難免被貶出禦史台。
脫脫斥責道:“我走時不是吩咐過你要時刻留意朝局嗎?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也先帖木兒覺得委屈,苦著臉道:“我的確想不明白,彆兒怯不花一走,中書右丞相的位置就空了出來。你的才能誰人不知,又深得陛下信任……”
話未說完,脫脫瞪了弟弟一眼,也先帖木兒知趣地閉上了嘴。
“信任?君臣之間哪有絕對的信任?聖上若是真的信任我,幾年前我也不用稱病辭相了。”
“太傅,依我所見,聖上任用朵兒隻和太平等人不過是權宜之計,旨在試探您。隻要聖上是真的想扭轉時局,這中書右丞相的位置隻能由您來坐,就看聖上什麼時候能想通了。”
說話之人是汝中柏,吳直方病倒以後,在幕僚之中脫脫對他最為倚重。
汝中柏所言與脫脫不謀而合,脫脫歎了口氣道:“再等等看吧,我們大元的朝堂何時消停過,也該有人折騰一下了。”
…………
韓嘉納和斡勒海壽受了皇帝的責罵後被斥離了偏殿。
滿頭大汗的斡勒海壽被嚇得不輕,疑惑的問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韓嘉納眉頭緊鎖,“看來哈麻在禦帳之後設立賬房一事是不能提了。”
斡勒海壽擦了擦汗,“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韓嘉納目中充滿殺意,惡狠狠地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回去把奏折改一下,把哈麻肆意出入後宮那條加上,明天上朝再奏。我就不信了,禦史台還治不了他一個哈麻。”
“可是……”斡勒海壽見韓嘉納有些衝動,想要勸阻。
韓嘉納冷哼一聲,“沒什麼可顧慮的,就照我說的做!明日早朝便奏,免得夜長夢多,哈麻這個毒瘤必須儘早剪除!”
斡勒海壽見韓嘉納如此堅決,也沒有辦法,隻能同意。
次日早朝前,韓嘉納已重新擬了奏折交給斡勒海壽。待朝議接近尾聲,斡勒海壽咬了咬牙,出列上奏。
“臣斡勒海壽彈劾同知樞密院事哈麻九大罪狀,請陛下過目。”
位列最前的中書右丞相朵兒隻神色一凜,脫脫回京後,朝堂看似安穩平常,實則暗流四起。時至今日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也不知是誰的手筆,自己隻需隔岸觀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