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次全是因為下官失職,才讓潁州亂民抓住了機會,不過既然二位大人親自趕來,賊寇必然望風而逃。這都是我的一點心意,隻希望大人討賊成功之時在朝堂上能替在下美言幾句。”
赫廝和禿赤對視一眼,臉上笑意更盛。禿赤大大咧咧地道:“放心吧,徐大人做事細心,我們都看在眼裡,待得勝歸來,在丞相麵前我們自然不會忘了細數你的功勞。”
赫廝朗聲大笑道:“漢人若都似你這般知道好歹,這天下如何能不太平?”
徐左丞賠笑著拿著酒盞,示意扈從將東西抬下去,然後諂笑道:“那下官就再敬二位大人一杯。”
“好!”三人醉身於酒色之中,全然沒將此行的任務放在眼裡。
歌舞聲起,軍營帥帳之內一片奢靡景象,外麵的士兵又怎能安心駐紮?徐左丞早就安排了舞女酒菜給各個千戶軍官,普通士兵則在營中升起篝火,聚作一團飲酒作樂,互相比較著誰在幾天裡搶奪的財物最多。
幾天以後,杜遵道收到劉福通的傳信,果然帶著部眾趕來,再加上占領潁州期間陸續來投的各地義軍,城中的紅巾軍加起來已接近三萬餘眾,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投到杜遵道賬下的盛文鬱。
杜遵道與劉福通一見麵便抱拳道:“劉元帥果然有領兵之能,奪取潁州城可謂功不可沒。”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李鐵牛嗤笑道:“總比某些躲在白鹿莊甘做縮頭烏龜的人強。”
此言一出,杜遵道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不待他回話,身後的盛文鬱搶先一步道:“也不知道是誰不自量力的散糧散到自己餓肚子,還要求著我們給送口吃的。”
杜遵道一方的人頓時哄笑,李鐵牛剛要反駁卻被劉福通按住了肩膀。
“如今大敵當前,自家兄弟就不要置氣了。”
杜遵道麵露微笑,點頭道:“劉元帥說的是,此番破敵之策還需早做安排。”
兩夥人進了元帥府,走至廳中,卻沒有人先行落座。
杜遵道是有意的放緩了身形,而劉福通則徑直走到主位前麵後頓了頓身形,揚聲道:“韓教主雖已故去,但這個位子我們卻都坐不得。”
杜遵道沒有應聲,在心中暗自盤算劉福通的用意。
盛文鬱眼睛一轉,接話道:“可如今我們紅巾軍人數眾多,若沒有個統籌大局的人,做起事來豈不是雜亂無章?”
劉、杜之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下麵的眾人立刻議論紛紛,思索著到底要支持哪一方。
劉福通早有打算,抬起手示意眾人噤聲,平靜地道:“明王生前任命我為元帥,福通不敢不從。可明教中杜壇主的功勞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若沒有他在後方調度糧草,籌備人馬,我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攻下潁州城,所以這居中調度的職責隻有杜舵主有資格擔任,依我看杜壇主該做我們義軍的軍師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