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通苦笑道:“若我們殺了他,恐怕林兒母子和文老也難以活命。”
鐵牛此刻已經認定了杜遵道就是害死韓山童的元凶,恨聲道:“這個畜生,真是卑鄙無恥,儘耍這些陰險的手段!”
柱香時間後,二人已到了杜遵道的住處,發現盛文鬱早在門外等候。
“劉元帥,李千戶,請進吧。”
劉福通不動聲色,推門而入,李鐵牛則向盛文鬱投去問詢的眼色。
盛文鬱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後示意屬下守好房門,自己跟在二人身後走進屋內。
杜遵道正伏在案上如往日一般批閱調撥錢糧等信件,見劉福通來了,停下筆道:“劉元帥請坐。”
屋內除了杜遵道的桌案之外,僅有一張椅子,劉福通麵無表情的就座,李鐵牛則站在他身後。
盛文鬱走近後也照著李鐵牛的樣子,站在杜遵道身側。
屋內雖無兵刃,但桌案兩側的凝重氛圍卻給人以劍拔弩張之感。
杜遵道整理好案牘,率先出聲道:“劉元帥突然來訪,可是有要事找我商議?”
李鐵牛眼睛一轉,故意譏諷道:“杜軍師神機妙算,我們所為何事而來,豈會不知?”
杜遵道冷笑了一聲,斥責道:“沒想到總舵來的人也如此不懂規矩,劉元帥尚未發話,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李鐵牛聞言大怒,瞪著眼睛道:“你說什麼!”
見李鐵牛盛怒,裝作與他不和的盛文鬱立刻接話道:“軍師不過是在說你是條沒有規矩的狗。”
“盛文鬱,你找死!”
李鐵牛擼起袖子便要衝上去,卻被劉福通用力拉了回來。
劉福通正襟危坐,盯著杜遵道鄭重道:“杜軍師,明人不說暗話,明王的妻兒可是在你手裡?”
杜遵道卻很是平靜,毫不掩飾地回道:“不錯。”
李鐵牛見他坦然承認,更是生氣,怒斥道:“大膽杜遵道,你竟然敢在自家弟兄的手裡劫人!”
杜遵道揚了揚眉毛,看向憤怒的李鐵牛,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口出狂言,我便讓你們躺著離開這個屋子。”
“你!”李鐵牛哪裡信邪,拔腿就要衝過去,劉福通見狀佯怒道:“再鬨就給我滾出去!”
李鐵牛這才停下動作,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杜遵道麵色稍緩,露出一抹微笑道:“李千戶天生神力,勇武非凡,我很是敬佩,隻是這莫須有的罪名,杜某可不敢輕易背負。說到‘劫’這個字,我倒是要問問劉元帥,明王的妻子當日我已派人妥善照顧,為何令弟劉六兄弟卻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將人給劫走了?”
李鐵牛沒想到杜遵道竟然會以此事倒打一耙,站著原地眉頭緊鎖。
劉福通平靜地回道:“杜軍師說笑了,當日林兒與我正在一處,得知明王突然遇難後,便讓我立刻差人將其母尋回,隻是當時恰逢潁州戰事,我便忘記了知會與你,實在不好意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