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文素是明教的老一輩人物,文瑄如今又擔任戒律堂堂主一職,有他們二人在場彭大和趙均用等人自然碰不得葷腥,跟著吃了一頓齋飯。
吃到嘴裡的東西沒滋味,心裡也都是前途迷茫的愁苦,眾人也未在飯桌上再說更多的事,簡單約定了各方部下秘密聚集的時間和地點之後便逐一離去。
送走了幾人之後,文瑄等人才把門關起來說話,韓淩玥也向羅文素和芝麻李說出了文瑄的真實身份以及如今明教各方的情況。
羅文素聽後連連歎氣,恍惚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沒想到明教還是走到了如今這個境地……羅某愧對死去的韓教主啊!”羅文素的眼角滲出老淚,掩麵嗚咽起來。
芝麻李則痛心於韓山童的死訊,失神許久。
一番傷感之後,羅文素竟突然站起身來對文瑄躬身行了一禮,驚得文瑄連忙起身躲開。
“您老這是做什麼?晚輩如何受得如此大禮?”
羅文素以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道:“文公子,明人不說暗話,文先生被囚於人手的確是韓家侄兒做得不對,但也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還請你千萬不要因此記恨。”
文瑄苦笑道:“晚輩曉得其中道理,韓家和文家兩代人的情誼絕不會因此而斷,否則我也不會帶韓姑娘來徐州了。”
羅文素麵上一喜,看了一眼身旁的韓淩玥後略有深意地道:“待戰局稍穩,你們二人的婚事也該找個時間好好操辦一下。”
韓淩玥聞言滿臉通紅,如熟透了的果子一般,再不似當初那個與文瑄針鋒相對的冰冷之態。
文瑄也不由得看得呆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乾咳幾聲後岔開了話題,“彭大和趙均用究竟靠得住麼?”
芝麻李聞言接話道:“文堂主放心,這二人與我都是故交,雖然可能也抱著一絲趁亂獲取好處的心思,但總比逼他們倒戈到元廷一方要強。”
文瑄點頭道:“不怕他們插手進來分好處,就怕他們不服從管束,縱容手下胡作非為。”
羅文素安撫道:“文公子放心,羅某蟄伏徐州一帶已久,若說能立刻拉出一支幾千人的士卒來那是誇大,但壓製彭、趙二人的底蘊羅某自認為還是有的。”
“如此甚好!既然如今南北紅巾軍都已起事,那對我們而言,全國各地便是越亂越好,再不濟也能分擔一些元廷的精力,不至於讓劉元帥一人硬抗元兵的攻勢。”
“還有一事,羅某還請文公子直言相告。”羅文素突然又擺出一副鄭重的樣子。
“羅長老但說無妨。”文瑄隱隱已經猜到了羅文素的心思。
羅文素捏了捏泛白的胡須,緩聲道:“我那韓家侄兒不幸身死,潁州一帶的舊部已被劉福通和杜遵道分彆接手收納,但不知徐州一帶的人馬該如何處置?文公子若願意扛起反元的大旗,我羅文素第一個支持!”
文瑄可是實打實的知道已經來臨的亂世之戰中將會死去多少英雄豪傑,埋沒多少生靈,所以他是絕對不願意做一直出頭鳥的,更不必說他本就沒有稱王稱霸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