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瑄能將彭早住的心思揣摩的如此明白,皆因他在暗中了解過幾人的底細,彭大其人雖然行俠仗義,其子彭早住卻是個色胚,所以才對至高無上的聖女起了齷齪想法。
韓淩玥想到此處,俏臉一紅,所幸有薄紗所掩,才能不被羅文素發現。
羅文素冷哼一聲道:“竟然敢對聖女心存不敬,手段又如此不光彩,彭千戶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想不到他的兒子卻是個陰險小人!”
說到對聖女不敬,倒讓一旁的文瑄感到有些尷尬,將頭撇過去暫時不看向韓淩玥,然後才接話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將事情鬨大,趙均用與彭大向來不和,若被他得知其中原委後必定落井下石,引起爭端。而且彭早住再怎麼樣也是彭千戶的獨子,我們若因此殺了他,彭大勢必會帶著部下叛離出去與我們作對,到時候我們再想奪取徐州便難上加難。”
羅文素深深地看了一眼文瑄後,慨然長歎道:“你與劉元帥的行事作風倒是頗為相似,你們做得都很對,我不知道如何反駁,不過……雖然長遠來說的確是為了大局著想,但我相信那兩個受指使之人死之前思考的不是什麼大局和安排,而是飽含著滔天的不甘與恨意。”
順利解決了危機的文瑄竊喜之餘並未多想,聽了羅文素的感慨後陷入了沉思。
是啊,這可是兩條鮮活的生命!被人蒙蔽後方才還在飲酒鬨事,如今卻不知道已經魂歸何處。
他們或許也有各自的家庭,也有妻兒老小,隻是迫不得已才投身綠林,又輾轉成了明教和紅巾軍的一員,可連戰場還沒有上,便因為一些上不得台麵的陰謀詭計而枉送了性命。
文瑄隱隱約約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情,自己雖然識破了這拙劣的詭計,但卻害得二人慘死,心中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處事務必更加妥善,不可枉造殺孽。
韓淩玥對羅文素比較了解,知道他是由今天的事想起了死去的兄長韓山童,於是出言安慰道:“羅叔父,家兄他一生都將覆滅元室作為己願,我們與其沉湎在沉痛之中倒不如替他了卻了心願。眼下有文公子幫忙,我相信日後一定可以揪出殺害他的真凶,為他報仇!”
羅文素點了點頭,“那這件事就勞煩文堂主妥善處理了。”旋即起身告辭,離開了議事廳。
羅文素拉開門走出去,韓淩玥立刻就摘下了麵紗,有些俏皮地問:“文公子,想什麼呢?”
文瑄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韓淩玥早就擔心文瑄是否受傷,問話間已經站起身,走到文瑄身邊將他的袖口挽了上去,查看他小臂的傷勢。
“這下砸得可真夠狠的,真想不到這彭早住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文瑄挪揄道:“無礙,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不過也難為彭早住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看來應該是被聖女勾走了魂魄。”
韓淩玥莞爾一笑,柔聲道:“不是說有辦法善後嗎?還不快去!”
“是,聖女已經吩咐,小的哪敢耽擱?”文瑄繼續打趣。
韓淩玥白了他一眼,從袖中拿出了一塊文瑄頗為熟悉的物件兒遞了過來,“拿著這個,若需要人手的話直接調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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