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早住微微一怔,心道糟了,不自覺間竟然說錯了話,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解釋道:“噢!事後立刻有兄弟向我稟報了此事,畏罪自殺的二人是我爹的舊部,父親既然不在,便是因我統領不力才釀成此禍,就算文堂主不來,我也是準備去向聖女請罪的。”
文瑄聳了聳眉毛,裝作恍然的樣子道:“原來如此。”
彭早住忙跟著賠笑,“正是,正是。”
“你可知道明教的教眾與嘯聚山林的匪寇有何不同之處?”
“文堂主又說笑了,我本綠林出身,其中的差彆如何能不清楚?無論是做山賊還是做強盜都不算是長久之計,若是在太平盛世,誰又願意背負著這樣不堪的惡名?我爹曾與我講過‘憂國忘家,捐軀濟難’的道理,好男兒還當以身報國,建功立業才對。”
“說的不錯!明教之所以能迅速崛起,蓋因已故的明王和劉元帥之輩深知‘順應民心,團結一致’的道理。可如今居然有人不顧教條和軍規,企圖挑起爭端,你說此人是否心腸歹毒?我看真是其罪當誅!”
彭早住年歲不大,此次用計也不過是臨時起意,為了彰顯自己罷了,所以準備不足,漏洞百出。
他本就因釀成禍事懊悔不已,文瑄循循善誘之下,更是自慚形穢,至此已經忍不住想承認自己做的錯事。
剛想出聲,文瑄卻率先開口道:“聖女心地寬仁,特意責令我不許深究此事,今日來此也是為了叮囑你一定要善待死去二人的家眷。”
彭早住心中五味雜陳,頷首應允道:“請文堂主轉告聖女,在下定當為明教儘心儘力,不敢辜負所望。”
“既然如此,便是最好,我定當將彭兄弟所言如實轉告聖女。”文瑄見彭早住愧疚之意不似偽裝,便起身告彆。
彭早住則獨自留在房中悵然若失,懊悔不已,“看這位文堂主的的樣子,好像是看穿了此事是我所為,隻不過出於某種考慮沒有道破而已。”
“自己做事還是太過衝動,不計後果了。”
“此事過後恐怕在聖女心中會更加看不起我了,真是弄巧成拙啊!”
“萬萬沒想到竟然鬨出了人命,我真該死!”
……
文瑄甫一出門,卻發現毛貴正在門外。
毛貴靠站在附近的牆上,臉上略帶笑意“,看來我碰巧猜對了。”
文瑄對此並未感到意外,淡然一笑後接話道:“毛兄弟穎悟絕倫,明察秋毫,彭早住這點微末伎倆自然難逃你的法眼。隻是此時畢竟是計劃奪城的關鍵時刻,死得又是彭部自己的人,還請你不要將事情告知趙千戶了,否則容易再生事端。”
毛貴笑嗬嗬地點頭,“為今權宜之計,莫過如此。劉元帥在前方身陷險境,孤軍作戰,此時、此地都萬萬不可節外生枝,如若再生事端,紅巾軍危矣!”
文瑄心中暗讚,此人顧全大局,深謀遠慮,能文能武,實乃將帥之才。
起了愛才之心的文瑄鄭重提醒道:“文某便再多言幾句,毛兄弟這樣文武雙全的英才在亂世之中還需投靠明主才是,趙均用之流隻怕難當大任。”
毛貴沉默片刻,突然對文瑄躬身一拜,“文公子的威名毛貴仰慕已久,若您不嫌棄在下的出身,毛貴願為文公子做一馬前卒!”
毛貴這個舉動倒是令文瑄頗為意外,能在短短時間內便弄清楚他戒律堂之外的另一重身份,這個毛貴倒的確是有些手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