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蕭縣又來了消息,毛貴要趕過來了。”
彭早住有些吃驚道:“說來奇怪,這個毛貴居然甘心放棄那麼多部下也要背棄趙均用,看來這姓趙的老東西果然不受人待見。”
彭大冷哼了一聲,“哪有那麼簡單?這個毛貴足智多謀,他既然付出這麼大代價,就必然是能得到足夠大的好處。”
彭早住撇了撇嘴,擺明了對毛貴非常不屑,“原本還當他是趙均用的心腹,沒想到利益麵前也不過如此。”
彭大仔細回憶著毛貴的做事風格,搖搖頭道:“他在大事麵前絕不是顢頇糊塗之人,更何況就算是對趙均用不滿,也不會挑在此時生事才對。”
彭早住提醒道:“父親可還記得前些天芝麻李的傳信?”
“你是說毛貴的做法與此事有關?”
彭早住悻悻地點了點頭,“聽說這次文瑄也親自來了,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我的計策就是被他識破的。”
“聖女的命令確實有些奇怪,按理說無論誰立了多大的功勞,最後論功行賞不也都由她來決定,又何必多此一舉,讓百姓來定功?”
“爹,我們想得是不是太遠了些,徐州畢竟也是咽喉要地,我們尚未行事,又怎知一定能夠成功呢?”
“拋開我們不論,趙均用雖然為人跋扈,但他的手下也儘是悍勇之徒,又借助明教在百姓中的聲望,勝局已成必然。”
父子二人正聊得興起,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音,彭早住起身去看了一眼,苦笑道:“姓趙的。”
趙均用不似彭大在徐州城中隱藏了身份,而是光明正大的以之前的綠林身份行事,但凡城中有些職權的軍官都被他賄賂了一遍,此刻正拉幫結夥地四處招搖,生怕彆人認不出他一般。
一名隨從目光敏銳,瞄到了探出頭的彭早住,拽了拽他的袖口,低聲道:“大當家,姓彭的多半在裡麵。”
“哦?”趙均用一聽便來了興致,通紅一片的脖子和前胸無不顯示著他已經酗酒不少,瞧見了酒館的招牌,便揚了揚手,“走,兄弟們,老子帶著你們喝個痛快!”
彭早住一見他們如此張揚的勢頭,轉頭問道:“爹,我們走嗎?”
彭大其實心裡也不想多生是非,可礙於是在兒子麵前不想如此狼狽,丟了麵子,便故作鎮定道:“走什麼,好好喝你的酒。”
話音未落,趙均用已經帶著一大群人進來,一手撓著通紅的脖子一手倒提著壇酒四處掃視,看到彭大後便徑直走了過來。
趙均用一腳踩在長凳上,將酒壇重重按在木桌上,挑眉問道:“這不是彭老大嗎?”
彭大見他一副尋釁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小聲道:“吃多了酒便回去休息,這裡人多眼雜,你可不要壞了大事。”
“笑話!”趙均用的嗓門極大,一時間吸引了許多看熱鬨的目光。
“你哪隻眼睛瞧見老子醉了?”
彭早住見他無禮,嗬斥道:“姓趙的,你可不要太過放肆。”
趙均用像聽了個笑話一般,頓時捧腹大笑,指了指在座的彭大,譏嘲道:“老王八不說話,小王八倒敢張嘴了!”
“你……”彭早住剛要還嘴,卻被彭大拽住了袖口。
彭大眼瞼低垂,沉聲道:“趙均用,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
趙均用尋釁滋事,彭大不甘示弱,兩人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卻沒人注意到酒館裡還有兩個隱匿在角落的人影。
明教教眾不能飲酒的教規官兵也都知曉,所以對於他們來說,人多眼雜的酒館便是最安全,又最好打探消息的處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