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強如大宋都被蒙古兒郎踐踏成泥,更何況是區區幾地犯上作亂的賊人?
隻要一政仍然握在自己手中,那所有的問題都不過是一時的煩惱,像脫脫、哈麻這樣的臣子自會幫其處理妥當。
他要集中精力做好的是那件舉世無雙的奇寶,而不是這些令人生厭的政務!
他該待的地方不是麵見朝臣的大明殿,而是可以延年益壽的些郎兀該!
對於這樣一位喪失誌氣,沉溺女色,將部心力放在旁門左道上的魯班天子來說,犯上作亂的紅巾賊根本沒有時間去管。
與其操心入冬之後軍士們的補給是否送達,還不如想一想仙庭宮漏上該嵌著一顆何種質地的玉石才能臻於化境。
皇帝不作為,吃苦受累的必然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書右丞相了。
三十七歲的脫脫就是在元廷此種危機四伏的境況中,在這個極為嚴寒的冬日裡,待在丞相府的書房裡醞釀著來年該如何解決這些數之不儘的棘手事務。
皇帝已經久不臨朝,脫脫也得以省去大把的時間來做正事。
丞相府中日常召開的會議裡遠比皇帝連續早朝一年處理的事務還要冗雜、繁瑣。
為了避人口實,脫脫將府中各項禮數簡略到了極點,嚴令幕僚和朝中大臣在府中議事時不可身著官服,他自己眼下就隻是在便服外麵簡單地罩了一件貂鼠皮裘而已。
書房桌案上堆砌的奏章多不勝數,脫脫似乎是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便站起身推開了門窗,讓外麵肆虐的寒氣得以闖進來暫時壓製住了屋內火爐中冒出的熱氣。
脫脫搓了搓手,嗬出幾口白氣,然後將目光望向屋外一棵色如朱砂、嫩若凝脂的紅梅。
瞧著這種博得漢人喜愛的花朵在天寒地凍之中傲然綻放,脫脫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因為這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那群四處作亂的紅巾賊。
遷怒於紅梅的脫脫立即喊來負責的管事問責“往年冬季我怎不記得院子中有此物?”
栽種紅梅的管事本以為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緊張的不行,聞聽脫脫是對這株紅梅起了興趣後才放鬆下來,以討賞的心態回道“這是前些日子一位南方入京述職的官員特意長途轉栽來的,為的就是能讓丞相您待的地兒能在寒冬臘月也紅紅火火起來。”
“紅紅火火?”脫脫連續念叨了即便這個詞後冷哼了一聲,“倒是難得你們有這般心意了。”
小管事從沒跟這位當朝丞相打過交道,根本聽不出他話中的深意,還當做真在誇獎自己,笑嗬嗬地回道“謝丞相誇獎,這都是小的們應該做的。”
怎料迎接他的卻並不是丞相的獎賞,惱火的脫脫將寬袖一拂,狠狠地摔上了門,隻留下他一個人不知所以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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