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薑哲的臉上,也是有些疲累的暖意。
再次醒來,他緩緩睜開眼。房間裡是全黑的,隻有巨大的落地窗外閃爍著星火。
廚房裡傳來輕微的廚具碰擦聲,番茄的香味飄來。
薑哲按了按太陽穴,起身走過了回廊。
他輕輕靠在冰箱上,眸光微動。
暖黃的光源下,平日裡乾練颯爽的女人穿著粉色圍裙,踮著腳在碗櫃裡摸索,笨拙可愛。
他淺笑,走上前站在她的身後,伸手替她取過了餐盤。
宋時真驚訝地轉過身,恰好被他虛攏在懷裡。
“昭熙,”薑哲垂下手,將下巴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抱抱我。”
男人聲音輕微,低落中藏著說不出的疲憊。宋時真伸手搭上他的側臉,是溫涼漠然的觸覺。一顆心被絲絲密密的線網住,在他一聲聲的呼喚裡,任由那些飽脹的心酸發酵著。
直覺告訴她,他知道的,躲不開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謀殺。
宋時真的右手攏上他的腰,輕輕地拍著。
暮色漫進窗戶,像煙一樣籠罩著他們相擁的身影。
羅宋湯還燜在火上,另一個火上燉著蝦仁蛋羹。
陣陣的香氣絞人饑腸,讓感時傷懷都退居其次,他尷尬地悶悶抬起頭:“我去洗漱。”
宋時真低低地笑。
原本肋骨骨折少說在病床上躺三個月,看來吳妍珠更改了什麼。
她將碗筷放好,薑哲揉著滴水的發坐在了中島旁。
“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你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薑哲嘗了口湯汁,滾燙入喉,他眉梢上揚。
她托著下巴微笑:“大概這就是為了吸引你學會的技能點吧?”
薑哲放下碗筷輕歎了口氣:“尹昭熙,不要對我這樣笑。”
“嗯?怎麼了?”她捉弄心起,雙手做出花托的樣子,對著他甜甜地笑。
薑哲視線下移,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嘴角勾起,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她望著不遠處薑哲的大床漲紅了臉,呼吸急促起來:“放我下來,瘋子。”
“尹秘書,記得我的用人標準嗎?”
她將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聲音都是悶悶的:“代表希望做錯事的人要主動……承認錯誤。”
薑哲將她放下,兩手撐在她的身側。他俯下頭凝視著她的眼睛,語氣沉緩而誘惑:“說聲’代表我錯了‘。”
啊啊啊這個變態……她彆過頭抿了抿唇。
薑哲噙著笑,食指攀附上她襯衫的扣子。她飽滿的胸口起起伏伏,煞為誘人……啪嗒一聲,冷意纏上她的皮膚。
薑哲眼睫低垂,白皙的膚色染上淡淡□□的粉。那些愛和**,墜落山崖的噩夢和失而複得的喜悅,那些失意與惆悵,重新擁有的感恩之情,此刻爭先恐後地攫緊了他的心臟。
宋時真伸手試圖攏緊胸口,被他禁錮在了身側。
灼熱的呼吸交纏著,她閉眼,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烏黑的長發墜落在他浴袍下的鎖骨處,薑哲的眸色是沉底了的驚豔。
她勾唇,俯身咬上他的肩骨——輕輕地,帶著懲罰性質的逗弄:“代表身體還沒好,當然要好好休息……”
薑哲強忍著將她拆骨入腹的衝動,一把捉住她遊走犯罪的手按在腰際,威脅道:“不要動。”
撩撥不成反被撩出一把火,薑哲心情很複雜。
掌心下是起伏的火熱,她不敢亂動了,將滾燙的臉頰埋入他的胸膛——
剛剛好像忘了這是15禁的漫畫……
薑哲緩了緩,自作自受地將她抱去了餐桌上。
他挑起蝦仁喂至她的嘴邊,歪著頭聽她說著調查的過程。
在提到韓哲浩的事實後,薑哲眉心微微擰起,輕輕捏住了她的臉頰:“所以那時才裝作不搭理我?”
宋時真想了想道:“當然也有埋怨你的意思呀。”
“……”
——
翌日。
疏疏落落的雨滴打濕了宋時真的褲腳,她撐著傘站在J&Global集團對麵的咖啡館門口,等待雨停。
吳妍珠按照她的話去做,讓搜查令下來,在韓哲浩的家裡同樣畫出了黑衣人的衣服和槍支——那把當初殺害薑哲全家的韋斯汀格-阿爾騰堡社5.5mm口徑手/槍。
對麵樓宇的大屏幕播放著實時午間訪談:
“是否是模仿犯罪我們不得而知,希望警方可以在衣服上搜到證據……”
“大選在即,韓哲浩議員的選票似乎受到了影響,不知道我們李教授是怎麼看的?”
她掏出手機,準備給薑哲發條短信。
路過的白領挽著手,不大不小的話語飄進了她的耳朵——
“真的沒想到三大台裡唯一立場公正的是w,其餘兩家擺明了支持不同的候選人,在w報道之前就瘋狂暗示了……”
“說實話,你覺得有幾個人能有勇氣重新簽下害自己和電視台形象一夜損毀、被追著罵的南智旭?所以啊,w真的不簡單。記得薑哲的犯罪節目嗎?連首爾警察都沒法解決的案子薑代表解決了多少?”
“你這麼一說,尹昭熙關停節目是否因為他們其實早就查出了凶手和韓哲浩有關?”
“太發……被你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討論聲漸漸飄遠,宋時真挽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