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征也算見識了一番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以前偽裝得也太好了,竟然一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隻能說對方太能裝了。
他當初還奇怪歐南浩那樣的大老爺們怎麼栽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手裡,現在看來,虛偽的外表下,陰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肮臟手段。
這時候的江衍,在帝征眼中,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你在歐南浩麵前,也是靠這樣的手段假裝弱小博取同情?”
江衍看著帝征眼中的厭惡,不知道為何心裡有些堵,明明說好拿到藥品後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帝征肯定以為自己是始作俑者。
江衍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解釋,因為帝征也沒有完全誤會,他本來就打算用照片要挾帝征幫忙弄到藥品。
江衍向外走去,“想要我刪除照片跟我來。”
包間內全是酒味,加上冰水潑了一地,不是交談的好地方。
過道上,一身濕噠噠的帝征麵無表情地將手伸向手機。
江衍也沒有反抗,“我備了很多份,你刪了手機上的照片也沒有用。”
其實他哪來的時間去備份。
帝征眼中的厭惡更甚,伸向手機的手按在了江衍的領子上,直接將江衍按在了牆上,“你覺得用幾張照片威脅,我就會就範?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江衍都有些呼吸不暢了,但也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我需要大批醫療藥品,你幫我購買,我就將照片刪除,還有,買藥的錢我會付給你。”
江衍掏出銀行卡,遞給帝征,“密碼六個1。”
帝征眼中的不屑正盛,這人也太天真了,真以為幾張照片就能威脅到他?真是可笑。
但江衍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帝征都愣住了,什麼情況?
不是恬不知恥地想用照片威脅他得到什麼好處?
怎麼突然又扯到了什麼醫療藥品?
他一個普通大四學生,要大批的醫療藥品乾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
太跳躍的談話,帝征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外麵的大廳正展示著什麼,像帝征這樣的豪門公子的生日派對上,總會有些噱頭拿來助興。
因為突然的安靜,讓江衍聽得十分清楚,這次展示的是一件古董,戰國名劍……工布。
外麵不斷傳來感歎的聲音,“帝少果然是大手筆,連這樣的古劍都有收藏。”
江衍也驚訝莫名,居然是《越絕書》上記載的戰國名劍工布。
書上記載的古代名劍無數,但真正出土的也隻有越王勾踐劍,收藏在博物館中,其他出土的都是沒有名字的製式古劍而已。
之所以江衍這麼驚訝,倒不是因為古董價值連成,因為錢在末世是沒有意義的。
真正的原因是,末世第三年,存活下來的人類驚訝地發現,那些供奉在神廟的古神器,那些埋葬在地底的古代名劍,就像擁有某種未知的神秘力量一樣,居然能夠傷到那些力大無窮,刀砍不傷,槍打不死的喪屍。
其中原理是什麼,江衍也不知道,末世中充滿了太多未解之謎,很多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他隻知道,當時這些數量稀少的古董,引起了一場又一場的血腥的哄搶,真是可悲,人類在前所未見的危機麵前,依舊在互相殘殺。
連那些隱藏的古墓都被人挖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為了尋找這些冥器。
江衍這麼肯定他能在末世中活得比上一次更長久,就是因為他擁有這些彆人都不知道的經驗,他能搶得先機。
眼中精光一閃,末世一但降臨,在不知道古劍用處的情況下,帝征肯定不會帶上這把古劍,而是將它遺棄在不知道什麼角落裡。
與其讓寶劍蒙塵,不如便宜了自己,正好給歐南浩用來防身。
江衍開口道,“要我刪除所有照片,我還有一個條件,我要那柄工布劍。”
帝征突然笑了,如此貪得無厭,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在帝征充滿嘲弄的注視下,江衍繼續道,“我也不白要你的工布劍,我用一個消息和你換……”
但突然被帝征語帶諷刺的打斷,“三千萬。”
江衍一愣,“什麼?”
“這柄劍我花了三千萬買來的,你的破消息能值三千萬?”
江衍抬起頭,他的消息何止三千萬,可以說他的消息是無價的,隻要拿到工布劍,透露一些末世的消息給帝征也未嘗不可,畢竟工布劍在末世也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它也將變得無價。
江衍答道,“值。”
帝征的嘴角滿是諷刺,“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居然隨口就說自己有價值三千萬的消息,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當所有人都是蠢貨不成,歐南浩那家夥真是瞎了眼,居然和這樣的人稱兄道弟。
“以前在學校躲在角落裡偷窺,看你可憐,經常被人欺負,所以也沒有揍你,現在還真有些後悔,你以前也是用可憐兮兮的樣子欺騙的歐南浩吧?也對,歐南浩那樣的人雖然痞了一點,但卻喜歡保護弱小,你的手段還不錯,就是顯得肮臟。”
肮臟?
江衍眼睛都眯了起來,這家夥越來越過分了,就差將他按地上像泥土一樣踐踏。
但無論是用照片威脅帝證幫忙買醫療藥品,還是工布劍,他都付出了等量價值的東西。
用照片威脅帝證,免去了他被媒體曝光,用消息換工布劍,他的消息可以讓帝征在即將到來的末世活得更長久。
所以,無論帝征怎麼想,哪怕是強迫的交易,他也問心無愧。
江衍目不斜視,“我手上的照片流出去,對帝家集團的影響肯定不隻三千萬,無論如何我要那些醫療藥品和工布劍。”
帝征有些不耐煩,甚至和麵前的人多說一句話都顯得浪費時間。
照片曝光的話的確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但他現在更厭惡的是麵前這人的糾纏,在他看來江衍就是一個毫無下限的齷齪存在,和那些生活在陰暗中的肮臟家夥沒有任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