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跡罕至的深山,雖然沒有了平時的忙碌,似乎隻需要每天尋找食物填飽肚子就可以了,看上去十分無聊。
但有些人,無論到了哪裡,也不可能將生活過得那麼沒有趣味。
比如歐南浩,歐南浩用竹筒給小蟲草做了個水槍,大概隻有打火機那麼大,稍微長一點,這算是除了那紅色小披風和筷子標槍外的另一件套裝。
歐南浩絕對是將小蟲草當成一個男孩子在養。
以小蟲草那熊孩子性子,得了新玩具,肯定是要惹是生非的。
正拿著小水槍跑去帝征和夏堇那邊,一個勁往彆人身上滋水,滋完就小臉紅紅的甩著小短腿躲在一邊觀看,玩得不易樂乎。
帝征用手擋了擋滋過來的水,怎麼感覺江衍,歐南浩,還有這隻淘氣的生物,在這麼惡劣的環境居然都能玩得這麼開心。
不像他和夏堇這邊,因為夏堇的哀怨,總覺得心裡沉悶無比,好像時刻都是世界末日一樣。
夏堇心情本來就差,被小蟲草這熊孩子沒心沒肺滋了一身水,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狀態。
夏堇越生氣,小蟲草還越是去欺負人,開心得就差在地上打滾。
江衍也不管它,如果夏堇想將怒氣發泄到小蟲草身上,都不用他出手,她就會後悔沒有直接跳進喪屍群裡讓喪屍咬死。
江衍用一個竹筒給小蟲草做了一個窩。
因為山上都沒什麼路,背著挎包會被淩亂的樹枝刮來刮去,十分的不方便。
江衍乾脆就用繩子將竹筒穿起來,掛在胸口,將小蟲草往竹筒裡麵一放,這小家夥兩隻小手手撐在竹筒的邊緣,好奇的往外麵看,開心到不行,還拿著小水槍隨著江衍的移動到處滋。
做完這些,江衍就跑去山上看鑿洞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江衍想過,既然上一世這些人離開時沒有帶走那隻青銅罐子,也就是說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所以,他也不是特彆急。
那麵牆的位置被卡車圍住了,鑿山機正在全力工作,那些兵痞子也在往外麵有序的搬石頭。
許洋就筆直的站在洞口,一身的軍裝,鏗鏘修長的身軀,眉宇間若有若無的擔憂,有一股獨有的味道。
這樣的人看上去還不錯。
這時,許洋手上突然傳來一股被水滴擊打的感覺。
軍人的警惕讓他猛地側過了頭,這裡剛才被他們清理出來一塊空地,按理不會有水落在他手上。
才側目,就看到一個奇怪的黑影竄進了草叢,似乎還發出了古怪的笑聲,給人一種奸詐的感覺。
動物
但似乎又不是。
不由得向那邊走去。
此時,小蟲草正用手指著山壁的方向,給江衍比劃著,走走走,那邊有好多口糧,我們去吃掉他們。
江衍有些感歎,小蟲草自從進了山以後,簡直野得沒有邊了。
這時,聽到了腳步聲,趕緊將小蟲草放進胸前的竹筒裡麵,用手捂著,隻留手指縫,明顯能感覺到小蟲草在用手扒開手指縫向外麵看。
許洋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個胸口前掛一竹筒的奇怪鍋蓋頭。
不由得問道,“小同誌,有事?”
乾練的男聲,稍微顯得低沉。
江衍嘴角都裂開了,小……同誌?
還真是奇怪的稱呼,自己是不是得稱對方為軍人同誌?
想想還挺搞笑。
江衍搖了搖頭。
許洋向周圍看了看,然後才道,“小同誌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從這裡經過?”
江衍將胸前的竹筒捂得更緊了,“沒有,山上除了一些小動物還能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許洋心道,也許是自己疑心太重,看了一眼江衍,“小同誌如果沒事,不要靠近這裡,這裡正在施工,十分危險。”
許洋以為他這麼一解釋,江衍就會離開。
結果,江衍直接就道,“你們這是挖南華山下的莊周墓?”
雖然說這些人很可能不會帶走那個青銅罐子,但那個青銅罐子對江衍實在太重要了,他怕出現什麼意外,主動權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上。
原本隻是以為遇到了一個逃難至此的學生的許洋,眼睛都縮了一下,認真打量了起來。
江衍也不等對方發問,就道,“我是帝都大學曆史和考古係的學生,這南華山離我們帝都也近,所以有些了解,而且我父母也是考古學者,曾經跟我說起過這裡。”
許洋不置可否。
江衍有些欲言又止。
許洋眼睛都沒有眨地端詳著江衍問道,“小同誌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衍看了一眼正在挖掘的山壁,“你們挖掘的方向不對,繼續朝你們現在的方向挖,等到了地下,還得重新改道才能挖到真正的墓穴。”
他對這個挖出來的洞的路線十分的了解,到了地下會有很大的拐彎,應該就是因為最開始挖錯了方向,廢了不少無用功。
江衍這麼說,就是想找個理由親自參與到這個工程中。
如果他什麼作用都沒有,估計沒可能讓他進去。
果然,許洋麵色變了一下,“你怎麼知道墓穴的真正位置?”
他的隊伍中,也就一個曆史學者,對莊周墓的曆史或許十分了解,但畢竟不是地質學家考古學家,對挖掘的幫助不大。
江衍答道,“我父母剛好參與過這座墓穴的考察。”
“對了,我還有我父母記錄的關於這座墓穴的模擬圖。”
江衍打開手機,隨便找了張古墓模擬圖,遞到許洋麵前。
許洋看了一眼,麵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真的這麼巧合?
但眼前的人看上去也沒有任何威脅。
他帶的隊伍人數不多,武器卻是十分先進的,隻要對方不是那些怎麼也殺不死的喪屍,可以說,來再多江衍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畢竟喪屍不怕子彈,人卻是怕的。
江衍露出了一個靦腆的表情,“我可以幫你們指路挖掘通道,不過,挖掘通道的這幾天,你得負責我們的夥食,我們人不多,就四人。”
然後“不安”地看向許洋,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正在渴望渺茫的幫助。。
許洋心裡的疑惑這才少了一些,原來是為了食物。
如果是平時,就算能完全解除心中的疑慮,他也不可能讓江衍參與進來。
但現在不同,時間緊迫,他沒有時間浪費。
當然最關鍵的是,在他看來,江衍根本就不可能是威脅。
江衍心裡也有幾分肯定,因為剛才的“莊周墓”的模擬圖,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畢竟術業有專攻,與其盲目的亂挖,或不讓他這個沒有威脅的“專業”人士幫忙。
果然,許洋想了一會,答了一句,“好,這幾天我負責你們的食物,四個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