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洋帶著的隊伍,臉上一片慘白,看著前仆後繼,不知疼痛,沒有一點人類感情,凶殘的喪屍。
他們知道,他們現在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隻是在麻木的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更何況,他們中有不少人被喪屍抓傷,手臂身上明顯被抓出了血痕。
經過這幾天的逃竄,他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曾經的戰友或許下一刻就會變成撲向同袍的敵人。
那種悲哀,痛苦又無阻,哪怕是一群大老爺們,看著變成喪屍的曾經的戰友,恐怕也不免流下眼淚。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風中居然傳來了悠揚的簫聲。
許洋的手也快抬不起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次劍,要不是有這把劍,恐怕他們早就被攻陷了。
不得不承認這太神奇了,原本以為無敵的喪屍,居然會被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劍殺死。
這次來南華山,看來也不是沒有收獲,隻是這些都沒有了意義,他們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正儘最後的力量徒勞的為身後的戰友阻擋著喪屍。
這時候眼睛中出現了一片藍色。
在充滿綠色的山巔,顯得額外的絢麗。
是一群藍色的蝴蝶,在幽幽冥冥的簫聲中,向這邊飛來。
許洋一群人現在正經曆生和死的考驗,也沒有時間去看這絢麗又神奇的一幕。
隻是天空的一群蝴蝶直接投入了他們之中,準確的說是投入了他們前麵的喪屍之中,讓人不得不將一些目光放在它們身上。
然後,哪怕是許洋,整個人震驚得瞳孔都在收縮。
隻見那些蝴蝶輕飄飄的落在了喪屍身上,似乎伸嘴咬在了喪屍的身上,不過一瞬間,以撕咬的地方為中心,喪屍身上出現了藍色的蜘蛛網一樣的藍色線條。
怎麼形容這些線條,就像人體中的毛細血管突然爆出了體表,隻是這些血管現在是詭異的藍色。
喪屍的動作就那麼慢了下來,變得遲鈍……
“這……又是什麼?”
一群人張了張嘴,這個世界變得好陌生。
但還好他們見過了小光頭的甲殼蟲,很快就反應過來,許洋喊道,“趁這群喪屍被這些蝴蝶攔住,我們快走。”
喪屍實在太多,這些蝴蝶也不過是攔住了前麵一批。
好處就是,前麵動作緩慢的喪屍,反而成了他們的盾牌。
一群軍人也十分的激動,雖然不知道這群突然飛來的蝴蝶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生物,但他們有了生了希望。
趕緊扶著受傷的戰友開始逃跑。
許洋邊走邊看了一眼另外一個山頭,耳中的簫聲就是從對麵傳來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同時出現的簫聲和蝴蝶或許有什麼聯係。
但入眼的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山頭,除了能明顯分辨出來,那簫聲的確來自對麵。
這裡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響起簫聲,什麼人在幫他們?
但怎麼想也想不到能對號的人。
許洋看了兩眼就帶著人離開,現在可不是疑惑的時候。
江衍見人離開,空中的蝴蝶一隻隻飛了回來,最後投入麵前的青銅罐子中。
將麵前的青銅罐子抱在懷裡,玉簫放入罐子中。
玉簫成藍色,看上去就像大海一樣的藍色,雖然不知道具體材料,但的確是玉做的,手感溫潤,如同世上最美的玉石。
江衍摸了摸青銅罐子,經過這麼多意外,終於還是回到了他手上。
江衍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體,開始下山。
他的身體的確沒有歐南浩帝征他們好,哪怕他沒怎麼出手對付喪屍,這一路跑下來也跟快散架一樣。
嘀咕了一句,“看來得鍛煉鍛煉了,不然連逃命都跑不贏彆人。”
上一世,他的身體是在被迫的逃命中鍛煉出來的,這一世,他肯定得提前做一些準備。
一邊下山一邊想,小蟲草那個野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從他們一出墓穴,小蟲草就掙脫他不知道跑去哪裡了,估計是這兩天為了不讓彆人發現它,江衍一直將它捂在竹筒裡麵,給悶壞了。
江衍倒不擔心小蟲草走丟,這小家夥靈性無比,自己能回來。
此時,一塊大石頭上,小蟲草正用小腳踩在一隻甲殼蟲的腦袋上,伸著嘴咬著甲殼蟲的翅膀使勁的扯。
小眼睛興奮得眯成了一條線,吃肉肉。
甲殼蟲身上全是它的口水。
但扯了半天也沒有將甲殼蟲的翅膀給扯下來,有些生氣的翹起了小嘴,然後將甲殼蟲抱在懷裡,跳下了石頭。
石頭旁,一隻淚汪汪的小花豬,眼睛驚恐地看著撕扯甲殼蟲的小蟲草。
它覺得它太倒黴了,好不容易逃離那個死變態,居然又被當成食物落入魔手。
江衍再次看到小蟲草的時候,是在下山的途中。
一個東西突然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嚇了江衍一跳。
定眼一看,這不是公孫白發那隻當康嗎?
公孫白發跳了懸崖,這小花豬沒有跟上。
然後再一看,小花豬的背上,小蟲草正耀武揚威的坐在上麵,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下豬腦袋,高興得眼睛都笑眯了。
小蟲草見到江衍,趕緊將手上的甲殼蟲藏到了背後,嘴巴翹得老高,不臟,它的肉肉一點都不臟。
它還記得,它上次抓到甲殼蟲正在啃的時候,江衍嫌棄臟給扔掉了。
江衍:“……”
不知道為什麼,江衍有些膽戰心驚,白神禪的甲殼蟲不見了肯定會回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