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給小蟲草和自稱胡亥的魔童洗完澡, 心情更加複雜了。
從魔童的口中, 江衍似乎知道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如果魔童不是天馬星空,而是說的事實的話,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因為按照魔童說的,現在所謂的末世, 不過是在回到先秦時期的樣子而已。
回到世界原本該有的樣子,而不適應真正的世界的人,當然第一批被淘汰。
先秦那個詭異的時代, 似乎要以這樣的方式重新降臨。
至於為什麼先秦之後的世界變得大不一樣,江衍也大概猜測了一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始皇帝和魔童口中的老師。
實在無法想象,就因為兩個人, 封印了整個世界,然後在數千年後讓世界重新回歸, 來解決兩個人沒有解決的事情。
世隔數千年啊,讓多少人付諸一生,生活在迷茫之中, 付出生命, 讓多少人選擇沉睡地底暫停時間進行等待,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
而且, 江衍看向魔童,這小家夥居然自稱胡亥, 白神禪還叫他殿下。
在先秦時代, 名字叫胡亥, 又能被稱為殿下的,恐怕也隻有他了吧。
和曆史書上記載的還真是不一樣,誰能想到胡亥居然是這樣的。
江衍帶人回到營地,歐南浩等看著這個眼圈黑黑的孩子,也感覺古怪非常。
說實話,江衍也莫名奇妙,就這麼跟著他們了?
白神禪是一心要帶胡亥去皇陵找什麼大管家甘羅的,眼睛笑眯眯的。
江衍:“……”
也不知道這個甘羅是不是先秦那個,但江衍覺得很有可能。
想到會見到幾千年前的人,心情還是特彆古怪的。
不過他們現在身不由己,就算他們想安靜的過日子也不可能。
幾人對視一眼,乾脆安心睡覺休息。
江衍靠在大石龜身邊,很快就睡著了。
這大石龜能夠噴火,它的身體也跟一個保暖壺一樣,自帶溫度,現在他們晚上都不需要搭建帳篷遮風,就足夠暖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衍覺得大腿上有些異常,這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左腳上抱著一個小蟲草,小臉臉一個勁往他腳上擂,眼睛閉得死死了,估計還在做夢。
右腿上,那個黑眼圈魔童正掛在上麵。
江衍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這魔童其實也就和普通孩子一般,或許是睡著了,怎麼看也沒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心道,要是一直這個樣子多好啊,多乖的孩子,隻是受到丁點委屈,分分鐘就能教做人。
身邊,還有那柄太阿劍躺在那裡。
說來也怪,江衍也問過帝征了,帝征回答他也不知道這柄劍為什麼晚上會自動跑路。
十分奇怪的劍,每天江衍起床,這柄劍就靜靜的躺在他身邊。
江衍稍微揉了一下有些酸的腿,看了看纏在手臂上怎麼也弄不掉的破布條,說實話他現在也快和木乃伊差不多了,至少這隻手臂是木乃伊的樣子。
再看看剩下的另外一隻手,上麵是一個黑色的大篆,就是白神禪怕他逃跑讓李道一那條蛇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然後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字,應該是什麼邪惡方術,用白神禪的話來說,得每個月讓李道一那條蛇再咬一口才不會發作。
江衍偷偷用手機查過,這個大篆字也特彆簡單,就一個“毒”字,簡單明了。
說實話,到現在江衍也沒有感覺出來它到底有多毒,但他不敢賭,好不容易在末世活了下來,他可不敢賭這些邪惡的方術到底威力有多大。
江衍有些歎氣,他現在的樣子,在正常人看來,也特彆奇怪了吧,或許先秦時期,像他這樣的才是正常的?也隻有他這樣的怪人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
不可理喻的世界,不可理喻的人,連他自己都變得不可理喻了起來。
江衍醒來過後,就一直沒有睡著,一直在胡思亂想,直到天亮,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
小蟲草似乎真的找到了好朋友,和胡亥兩個人一大早就玩得開心得不得了,整個營地都是兩人的笑聲。
在這樣未知,迷茫的世界,倒是讓人心情好了不少。
笑,特彆是歡快的笑容,總會讓人感覺到溫暖。
不過江衍看著又在地上滾了一身草屑的兩個小家夥,嘴角直接抽了一下,這不愛乾淨的愛好,怎麼就是改不了?
而且,現在小蟲草見有人比它還不愛乾淨,是更加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了,以前還會在江衍麵前假裝一下將自己洗得特彆乾淨,現在是在盆子裡麵滾兩下就當洗完澡完事。
帝征和許洋繼續在嘗試往那顆從血棺寺老僧墓得來的石蛋子上滴血,但石蛋子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白神禪說這個叫菩提子的石蛋子,是從一棵神樹上掉下來的,實在難以想象,什麼樣的神樹能結出石頭一樣的果子,關鍵這果子應該還能孵化出一個奇怪生物。
白神禪已經嚷嚷著要去皇陵了,當然他都是避著胡亥說的,因為如果胡亥知道他們要去哪,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他一不同意吧,肯定會鬨出事情。
也不知道這魔童怎麼就這麼害怕見到白神禪口中的甘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