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錄取了。
花江看見寄到了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同學們自然是從老師那裡得到了花江考入了雄英普通科的喜訊,都來恭喜她。花江在應付同學的同時,順便也知道了同校的那位特優生“轟焦凍”是學校的免推生,直接保送了雄英英雄科。
不過是因為直接報考普通科的學生很少,普通科也沒有額外的加試環節,所以花江的錄取通知到了,轟焦凍同學的錄取通知還在路上。
同學A感慨:“不過花江為什麼不去試一試英雄科呢?大家一般不都是會先去試試英雄科,失敗了才會去普通科嗎?”
一提到英雄,花江就想起家裡那兩個天天琢磨殺英雄的存在,她齒冷一瞬,露出自己沒二兩肉的胳膊說:“當不了嘛,你看,我超弱的,就不折騰啦。”
花江歎著氣,大家見狀也不由心生憐憫。有同學安慰道:“雄英普通科也很好的,我聽說環保部的部長就是普通科畢業的。花江的未來一定很光明。”
花江笑眯眯地謝過同學們的祝福,她的人際關係一向很好,所以當初偽裝“個性”的時候,她非常乾脆的表示自己的“個性”是好感——在與旁人的相處過程中,容易得到彆人的好感度。
這個偽裝還是“夢境圓桌會議”裡,小夥伴“入間”教她的,說是在他的世界裡有個同班同學的能力就是“天生好感度”,當她使用這項能力的時候,有時連老師都不能拒絕她。
彆的不說,“好感度”這種個性正巧是花江最容易偽裝的,她本身就非常擅長與人相處。無論是在自己的世界還是在這個新世界裡,她的人際關係都很好,所以學校裡的同學,竟然沒有幾個人懷疑過她的“個性”是虛構的。
——畢竟,對於真正青春期、又具備“個性”這樣張揚自我超力的學生來說,要維持與絕大部分人都十分融洽的關係是極為困難的事情,與其去相信花江真的做的到,倒不如去相信花江是具備相關的能力。
拿了通知書,再等幾日就是畢業典禮,畢業典禮過完暑假她就要去讀高中。
花江拿著通知書回了家,死柄木對於她順利考入雄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最多就是扒拉了她的購物袋一下。花江把這件事告訴老師後,老師倒是很高興,還誇獎了花江勤奮努力,就像個真正的慈祥長者一樣,要給花江送入學禮物。
花江對於老師的靠近從來都是敬謝不敏。在她的委婉拒絕以及老師的確也忙於研究工作的情況下,她的入學禮物最終簡明扼要地換成了一筆錢——花江本來是想要死柄木吊帶她去遊樂園玩的,但她看了眼死柄木吊的眼神一眼就放棄了。
就算死柄木吊肯動身,他這一身都是手的形象也得嚇到普通大眾。到時候可千萬彆遊玩遊去警局。她是沒什麼案底,但死柄木吊怎麼看都不太像沒有案底的樣子。
老師打完錢就走了,留下死柄木吊捏著她的通知書一邊看一邊撓脖子。眼見他脖子上又要被撓出血,花江趕忙從他手裡將錄取通知書抽走,嘀咕道:“覺得我去不好,當時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
死柄木吊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去雄英自己小心點。”
他這次說話的時候,手掌幾乎都要掩不住他乾裂的嘴唇:“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有——”
那個地方有歐爾麥特,老師和死柄木吊做夢都想要乾掉的當今第一英雄,和平象征。
眼見死柄木吊焦慮地幾乎要扣下自己脖子上的斷手,花江眼疾手快道:“晚上吃披薩吧,老師獎勵了不少錢,我想吃披薩。”
死柄木吊沉默了一會兒,半晌說:“這裡沒有烤箱。”
花江驚愕:“——當然是點外賣啊,你總不能指望我還能做出披薩吧!行,你現在打消這個念頭,披薩我做不出來的。”
不去管自己在死柄木吊心裡到底是不是個廚師了,花江把死柄木吊推去洗澡,同時叫了家同學推薦過的外賣。
出門拿外賣的時候,花江正好碰見了外出的轟焦凍。
花江有些意外,轟焦凍也有些意外。
為了維持自己“個性好感度”的人設,花江對他溫柔地笑了一笑,還打了招呼。轟焦凍沉默立在當場,似乎是在考慮要怎麼回應。花江見狀,立刻開口完成道彆,關上酒吧鐵門回家。
轟焦凍留在原地,見花江走了,什麼也沒問,不由鬆了口氣。鬆口氣的同時,難免會想到花江的“個性”,就從這次偶然的相遇而言,轟焦凍是絕不希望被人知道他要去哪裡的,花江的處理無疑讓他寬心,在寬心的同時難免也將自己平靜的心緒當做了花江“個性”的使然。在感慨居然還有這種“個性”的同時,倒也沒了去醫院的勇氣,轉而回家了。
花江提著披薩回來,死柄木正在看著對街樓下。
花江一邊將披薩分成兩份,一邊說:“頭發記得擦乾淨,不然容易生病。你要海鮮的那半還是培根的那半?”
死柄木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第一時間回答他,這次他看好一會兒的街道,方才對花江說:“老師給我任務了。”
花江:“……?”
死柄木道:“我要出門尋找些‘夥伴’。”
花江:“……”邪\\教招人入夥嗎?
但這樣的話她顯然不好說,所以她問了更實際的:“什麼時候回來?”
死柄木想了想說:“可能要兩三個月。”
花江:“那不是我的畢業典禮和入學典禮統統錯過。”
死柄木點頭,同時說:“老師說這部分他會處理。”
花江嘀咕:“不是處理呀,我以為那兩天你好歹會在的。”
死柄木:“花江,不要任性。”
被死柄木這個情緒不穩定的任性鬼說不要任性可是新奇的體驗,花江歎氣,不再糾結這個,隻是嘀咕著“要和老師要更多的活動資金來做補償”,然後將分好的披薩遞給了死柄木:“海鮮和培根,彆選了,反正你也不太會選。”
死柄木忍不住皺眉,花江在他說話之前火速道:“不然你選個可口和百事?你要哪種可樂?”
死柄木認真思索:“……”
花江:“……可口可樂啊,我沒買過百事!!”
花江覺得二十歲的死柄木比她還像小孩子,她甚至懷疑死柄木的心裡年紀在遇見老師後就再沒成長過。從這點來考慮,老師的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但這些花江都不方便說,不管老師是以什麼目的在對待死柄木,死柄木對老師的孺慕倒是真的。她不能貿然破壞這層關係,得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
花江說:“入學典禮不回來,生日好歹要回來哦。我會做蛋糕的。”
死柄木進食的動作停了一瞬,半晌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花江。
花江很容易滿足,得到了許諾後,便不再糾結死柄木要外出的事情。她也不過問死柄木到底要召集“夥伴”做什麼,反正不是好事。被警察抓了的話,能保釋就保釋,不能保釋就去送牢飯,她一貫很想的開。
第二天一早,死柄木吊就像他說的那樣離開了。
花江看著賬戶上多出來的補償金,覺得死柄木吊偶爾多出幾趟這種門也沒什麼關係。
她參加了學校的畢業典禮,和初中的同學們一一告彆,順便在台下聽完轟焦凍同學的畢業致辭。
之後進入暑假,花江給自己采購了開學必備的用具,又精心熨燙了寄來的入學校服,按時按點地乘電車去雄英參加開學典禮。
開學的路上很順利,沒有遇上任何“個性犯罪”。
入學的過程也很順利,唯一讓花江受到驚嚇的是,“老師”居然親自來參加了她的入學典禮。
他似乎有偽裝的能力,將自己偽裝成了花江虛假身份中的“父親”角色,不僅坐在台下津津有味的看職業英雄們致辭,還拍了花江佩戴入學賀花的照片。
嚇得花江出了一身白毛汗。
好不容易結束了,花江被老師領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