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不是駙馬爺家嗎?”杏兒說著轉向燕來。
燕來點頭,“值得葉家關心的隻有那一個賈。讓我猜猜,是駙馬和公主打起來,還是駙馬的爹娘打起來了?”
“什麼都瞞不過主子。駙馬的爹娘雖然沒打起來,但鬨得不可開交。據說從賈府門口經過的人都聽見了。”豆蔻說著又覺得喉嚨發乾。
杏兒見她看水杯,連忙又給她續一杯,“小姐剛衝的。”
“謝主子。”豆蔻行個禮慌忙喝下去。
燕來見她這樣,忍不住笑了,“駙馬家又不會跑,你這麼急做什麼。是不是因為皇後賞給賈大人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賈夫人醋意大發,倆人才吵起來?”
豆蔻連連點頭。
“賈大人是怎麼應對的?”燕來問道。
豆蔻:“奴婢聽葉夫人說,賈大人說皇後彆人不送,隻送他和他兄弟,是關心賈家。還說夫人頭發長見識短,眼皮子淺,得罪皇後對他們賈家沒什麼好處。用葉夫人的話說,他不想把人還回去,才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怪賈夫人不明事理,不可理喻。”
“這個賈大人真壞!”杏兒忍不住說。
燕來笑道,“是你見得太少。賈夫人得有五十了吧。”
“差不多。她和皇後以前是閨中密友。”豆蔻道。
燕來挑了挑眉,難怪皇後說賈夫人敢找她理論。合著還有這層關係。
“賈夫人人老珠黃,容貌不在,母後送的那些女子個個如花似玉,品行高潔之士也很難躲得過去。”
杏兒:“王爺就可以。”
“那是因為王爺心中隻有王妃一人。”豆蔻接道。
燕來呼吸一窒,“你倆早上吃的什麼?”
“奴婢什麼都沒吃。”豆蔻道。
燕來被她噎了一下,就趕人,“你吃飯去吧。”
“可是奴婢還沒說完呢。”豆蔻又說。
燕來張張嘴,真想一腳把她踢到天儘頭,“快說!”
“賈夫人往宮裡遞消息,想見皇後一麵。”豆蔻道。
燕來:“她不知道母後故意的?”
“知道才更得見啊。奴婢聽葉夫人講,宮裡還有許多有家歸不得的宮女。她前些日子就替她侄子求了一個。”豆蔻道。
杏兒好奇地問,“為何有家歸不得?”
“你家你還能回去嗎?”豆蔻問。
杏兒頓時啞了。
她有朝一日成了富家太太回得去。要是一個隻有幾兩銀子的宮女,回家還不如老死在宮中。
“你彆招她。”燕來瞪一眼豆蔻,見杏兒都快哭了,“你豆蔻姐姐是在提點你。”
杏兒福了福身,“奴婢知道。”
“主子,主子,不好了。”
燕來霍然起身,循聲看去,前殿的門房,“出什麼事了?”忙問。
“知禮又來了。”門房急急道。
主仆三人相視一眼。
豆蔻開口道,“賈夫人!”不待燕來開口又忙說,“您不能過去。賈夫人是皇上妹妹的小姑子,此事王爺的姑姑必然會站在賈夫人那邊。您這一去就把兩家全得罪了。”
“姑丈手裡有兵權嗎?”燕來問。
豆蔻仔細回想一番,“沒有。但他是城中有名的才子,很得天下士子推崇。”
“王爺喜歡這個姑丈嗎?”燕來又問。
豆蔻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不是很清楚。王爺十四歲就跟著皇上南征北戰,喜歡他也沒空跟他坐下來談論詩詞文章。”
“那位駙馬和順王關係極好。”聽到知禮來了,半夏等人紛紛從西跨院過來。半夏走近一點又繼續說,“奴婢以前聽王姑姑講……”看一眼燕來。
燕來頷首示意她繼續。
“順王妃嘴巧,會奉承那位公主,那位公主最喜歡她。還曾說過賢王妃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忠王妃木訥,就跟個悶葫蘆似的。”半夏道。
燕來前些日子回娘家,跟他外祖父霍英豪“彙報”那四家店的裝修情況,聽他爹燕大人講,忠王妃賢惠,賢王妃懂事,很聽賢王的話。從頭到尾,燕大人都沒說過類似於“木訥”的詞。
“這是王姑姑說的?”燕來看向半夏。
半夏點一下頭,“她也喜歡順王妃。”
“怪不得被我趕出府那日去找三嫂。”燕來前些日子弄不清,也沒想弄清的事這下全清楚了。
半夏:“主子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豆蔻搶先道。
燕來見她像母雞護崽似的護著自己,莫名覺得好笑,他何時需要一個小丫頭保護。
“去!”一見豆蔻臉色都變了,燕來笑著解釋,“敵人的朋友隻會是敵人。敵人的敵人有可能成為朋友。能聽懂嗎?”
豆蔻琢磨一會兒,“咱對那位公主好,她也不會拋棄順王幫咱們?”
“聰明!”燕來低頭看一下衣物,蔥黃紗裙,不張揚也高調,“就這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