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淺起身前往青榕穀的萬法閣之中,與裡頭的顯然雖天天吃書,卻隻是將書籍當成了食糧,頭腦卻不算靈光的吞書蠹一番交談後。
終於是靠著掌門印信,換出了這一則《血禦契木法》,秦容淺第一時間,便是駕著飛鶴回到了洞府,又一次開啟了閉關。
不知為何,在第一次見到這《血禦契木法》時,這法術隻是令她產生了些許淺淺的興趣。
可時間越久,在她回想起來時,就令她愈發的想得到這一則法術。
不知為何,冥冥之中,她忽的意識到了一絲不妥之處,然而此刻,那一雙手卻是更為迅捷的將那《血禦契木法》的玉簡,向著額心點去。
這枚玉簡,已是頗有年份了,原本碧綠的翠色,微微的顯得有些泛黃。
可在玉簡接觸到了女童的額心時,神識流入其中,仍舊是發揮了其應有的作用。
刹那間,秦容淺的一部分意識,便是陷入了製作玉簡的人,在其中遺留下的影像之中。
竟然,是影像麼。
這一則黃階法術,果然不凡,在這玉簡之中遺留下的東西,比她想象的還要珍貴。
否則一般的法術,又怎麼可能在玉簡之中刻入影像呢?
或者說,是一段殘存的記憶。
意識一進入那玉簡之中,秦容淺睜開眼睛,便是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妖族戰場之上。
她就站於原地,身體若有似無,而周遭,全是形態各異的妖獸。
它們有的,擁有著龐大的身軀,尖銳的利齒,有的渾身長滿了鱗甲,生有生有一對長角。
還有的背生了雙翼,翱翔於天,僅僅是喉嚨之中發出鳴叫,可令修士心緒大亂,七孔流血。
還有的明明細小無比,看上去隻是一群淡紫色的蝴蝶,可當這群蝴蝶圍繞著一隻深紫色的蝴蝶飛過戰場時。
下方的修士卻都頓時渾身青紫,化為了一灘膿血,傾倒在了土壤之中。
可是這潺潺鮮血流入土壤之中,一時半會兒,竟然還不能滲透土地。
因為這地麵上,早就被那血液潤濕浸染,無論是人族的鮮血,還是妖族的鮮血,都混合在了一起,將這片土地浸染成了一種不詳的深紅之色。
秦容淺就這樣站在原地,粉唇微張,一時之間,竟被這殘酷至極的場景懾了心神。
那些她在家族典籍中知道的,字裡行間裡輕描淡寫過的事情,在真正映入眼簾時,仍舊是令心間遭到了抨擊,令人為之驚懼。
這裡,就是妖族戰場,橫在前方人族安寧前的,一處絞肉場。
這就是人族後方總是安然無恙,低階修士擁有時間,接取任務,去到各個凡間地界之中,處理妖獸,隨後令自己得以成長的原因。
因為就在這,人族的邊境,永不停休的獸潮就在此地開啟,無數的修士在這裡守護著人族的安寧。
在她所繼承的,那前世秦容淺的記憶之中,是沒有妖族戰場的記憶的。
來說是因為那時的秦容淺,雖已是築基高階的修士,理應也可以來到這戰場之中,為人族所貢獻一份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