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峰的學堂之外,有一名身姿俊逸的少年,正跨坐於一塊巨石之上。
這般雖行徑放肆至極,那人可舉手投足之間,卻自有一番自在氣韻,倒顯得朝氣蓬勃。
高高束起的墨發不時碎下些許發絲,劃過那皎白的麵龐,令周遭過路的女修皆是不禁側目。
那豔陽天之下雌雄莫辨的容顏,叫人見之如是久旱逢甘露。
令這原本燥熱的天氣,都顯出幾分清涼。
而少年此刻,正看著手上的試卷,原本滿是清冷的神情,逐漸變成了三分莫名,七分古怪。
隨後繼續翻看這一張試卷,那俊逸的麵龐上,又化作了三分疑惑七分迷茫。
隨後他放下了試卷,臉上的一切疑惑都變成了三分冷漠,七分譏笑。
他抬眼看著眼前的圓臉少女,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秦清水,你可真是好樣的。
我同淺淺修行法術,那一日沒有帶上你,結果你從學堂畢測之中,就考得了一個丁?
你知道丁評是什麼意思麼?
偌大的淩霄宗,即使是那些腦子愚鈍的體修,也甚少有考出這個分數的。
頂多也是考出一個丙字,結果你倒好,這是最低分的丁啊!
你究竟是怎麼考出來的,嗯?”
秦誡眼前的少女哭喪著臉,圓圓的臉蛋上寫滿了委屈。
那一雙皎潔明亮的杏眼兒,襯得少女的麵龐更顯柔和。
此刻那眼淚汪汪的模樣,更是叫人不禁心軟。
可秦誡在一旁看著,卻仍是冷笑著開口說道:“你還好意思哭?
我教你那麼多的東西,你都學到那去了?你說。”
秦清水抽了抽鼻尖,鬱悶的開口說道:“你們教我的法術,那我都學會了嘛。
而且也都用的出來呀!你看法術實戰那一欄,我不也是個乙麼。
可是,考試這些,都是考那些理論上的東西。
我那有在意過那些東西嘛,法術隻要會用就行了嘛,乾嘛要知道那麼多呢?”
秦誡又深深的抽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就算我同淺淺,平日裡隻是教導你實戰法術。
那些法術的些許原理,我同淺淺說得少了些,可學堂上卻是會完完整整說出來的呀。
咱們一起上的課,一起聽的講,可你上課都在做些什麼啊?
如今考出這這樣的成績,準備要補考了,你這才跑過來讓我教你,我怎麼教你啊?”
她跑去看食譜去了,課本那麼無聊,那有食譜和有意思。
這是秦清水的真實想法,但是她雖然是個學渣,但是還是有一點點的腦子。
知道不能和人直說自己的方法,不然容易挨打,於是她隻能繼續沉默的挨訓。
在秦誡眼中,一個人考試考得再差,也就那樣吧,也差不到哪去的。
可是當他打開了秦清水的試卷,從一臉淡定到控製不住表情時,他才見識了世界的參差。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分數,居然是人可以考出來的。
做這張試卷的人真的是人,而不是一隻猴子嗎?
隨後秦誡打開了試卷,隨手指了一題:何為幻術?
見著秦誡的舉動,秦清水頓時又低下了頭,不敢抬頭再看,連反駁的話語,都不敢再說出口。
何為幻術?
答:幻術就是一種威力巨大,可以把人打出幻覺的法術。
這是秦清水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