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到此為止吧。

付長寧起身,徑自點燃‘歸心’。重新披上蓋頭。

夫妻對拜後該送入洞房,不是聶傾寒,也得有個人陪她洞房。她說話算話。

付長寧握著‘歸心’在大街上走。‘歸心’燒完最後一滴蠟油,她就掀開蓋頭,見她一夜‘夫婿’。

‘歸心’太耐燒了,足足燒了兩個時辰。手都舉酸了。

但這破敗的天子廟裡,為什麼是花蘭青!

他一個位高權重的輔事,為什麼在破敗的天子廟裡療傷。

花蘭青徑自穿上衣服,一雙深邃的眼睛黑到極致,似乎什麼都不會引起波瀾。眯著眼睛想了想,“原來是禮樂殿的人,難怪進入我的結界如入無人之境。”

“‘喜服秉燭夜遊’,禮樂殿的規則。你要報複聶傾寒,借天擇夫。憑姑娘的容貌,選擇不會少。請姑娘出去。”花蘭青有一分意外。付長寧在大殿上的表現平庸極了,這等循規蹈矩的女子也能在新婚夜做出跟陌生人春風一度的事兒。

尤其陌生人還是個低賤的妖修。

付長寧頭皮發麻。但鬼使神差地,頂著花蘭青的視線慢條斯理褪去鮮紅喜袍,佯裝不甚在意,“你也看到了,‘規則’選了你。”

說完心中一驚,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天下人會說,聶傾寒的妻子與畜生交、媾,你不在乎名聲?”花蘭青雖在笑,笑意不達眼底。

“輔事,彆那麼瞧不起自己。你比畜生還是要強些的。”付長寧褪去最後一件衣裳,一片雪白晃了人眼,月光在柔嫩的肌膚上打轉,折出一片朦朧光暈。

說不在乎是假的。妖賤,人貴。正常人誰跟畜生那個什麼。

付長寧對妖也是嫌棄的。

“我欠禮樂殿一個人情。你執意如此,那便依你所言。”花蘭青盯著她的臉,突然道。背後探出無數藕節粗細的觸手,蠕動著,逐漸將一片朦朧光暈遮擋得密不透風。

兩個人在天子廟前裹成一個觸手繭,不分彼此。

腹部冰冰涼涼,微涼指腹有序在畫圖案。付長寧緊張,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去,卻還能分出心思好奇,“你畫什麼呢?”

“胸腹範圍內的束縛術。你的身子承受不住我,會撐裂。”花蘭青薄唇湊近付長寧耳邊,有一絲轉瞬即逝的惡劣,“低賤的妖修要糟蹋你了,你記得咬緊牙關。”

付長寧脊背發涼,心中直犯怵。

事已至此,後悔不了。

月隨著星夜向晨。

第一縷晨光透過破窗細縫射在付長寧眼皮上,刺痛了眼睛,逼著她清醒。

付長寧眼皮跟灌了鉛一樣沉重,掙紮著睜開。手腳像被巨石砸了,癱軟在乾草堆上,一時半會兒抬不起來。

怎麼了?

她昨天乾了什麼,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昨夜記憶回籠,付長寧麵色煞白。

她勾引花蘭青,跟他做儘了過分的事情。甚至現在腿還是濡濕的。

“醒了。”花蘭青坐在唯一一張空椅上,仰著修長頸項迎著光。下頜線勾出完美的弧度。清俊麵容似神無悲無憫。

同樣是與人有距離感。不同於聶傾寒的拒人於千裡之外,花蘭青是不可接近,隻能頂禮膜拜。

如扇睫毛睜開時,距離感頓時溺斃在無邊黑眸之中。花蘭青又是那個莊嚴的輔事。

“輔、輔事。”付長寧一張口才發現嗓子沙啞得像吞了一斤沙子,急道,“我們的事,彆說出去。”

悔死了悔死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新婚夜失了身不說,對方還是個妖修。這可比被聶傾寒拋棄還令人難堪。傳出去她不用見人了,拿根繩子上吊去。

花蘭青斂了眸子,修長五指在椅子扶手上點了點,“世人說禮樂殿虎父犬女,付長寧平平無奇。如今一看,傳言不可儘信。你的禮樂很敏銳,甚至敏銳到反受‘喜服秉燭夜遊’汙染。”

“我被汙染了,你很清醒。為什麼不推開我。”付長寧語氣很衝,往花蘭青身上撒。她很清楚現在糾結這事於事無補。緩了緩心神,儘量於亂中理清思緒,“輔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我們當沒發生過。”

花蘭青眯了眯眼,“嗯,如果你希望如此,就照著你的想法來。好好修煉,日後你的成就遠非如此。”

花蘭青起身離開。

天子廟雖然設了禁製,但付長寧心虛,害怕有人來撞見這濕亂的場麵。

手掌勾過衣服,囫圇吞棗套上。扶著牆,哆嗦著腿爬起來。

雙腿酸痛仿佛是假腿,“吱喲”一聲晃了兩下又重新跌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總覺得會被鎖,莫名擔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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