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姑娘?可是小掌櫃哪裡有失待客之道,勞姑娘特地尋來。”小掌櫃把饅頭掰成兩半,一半丟給六號,六號歡天喜地吞了。他一手撐著膝蓋站起來,行了個禮,垂眉斂目。

喂養人就是小掌櫃。

剁手指的事兒在前,付長寧心中有愧,哪裡願意受這個禮。

扶住他,把布包遞給小掌櫃,“不必如此。它在沙場上拿了紅色旗幟,我是它投注者,利潤理應分它一半。”

小掌櫃卻避開布包,眸中有疑惑,“拿紅色旗幟的是它,姑娘為何要給我?”

付長寧:“它看起來不大聰明,利潤在它手裡還不如饅頭。更易染上禍事。你是它的喂養人,交由你,再合理不過。”

小掌櫃再避,“是否惹禍上身是它的事,便是它死了,也與我無關。我不是它的喂養人。”

跳下采風河去撿木板。順手捋了一把乾草按在泥裡攪了攪,糊在兩塊木板之間起固定作用。

泥還是偏軟了,若是能混點兒上遊的砂礫就好了。

隻能想想而已。上遊是亂禁樓的地盤。

付長寧隻得與六號麵對麵。

六號驟然嗅到陌生人氣息,眼神由木訥轉精。勺子頭皮下的筋急速抽動,是旋轉、攻擊的前兆。

付長寧嚇了一跳,跳出去好遠。

六號由精轉為木訥,被她一嚇,也慢吞吞挪後一步。

一人一妖,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小掌櫃,六號、它叫什麼名字?”

小掌櫃視線都不往這邊斜一下,“不知道。”

油鹽不進啊,“那你是怎麼叫它的?”

“守宮。”

付長寧噎了一下,這叫的也太簡單粗暴了。

六號是守宮(壁虎)成妖。

這就相當於你養了一隻羊,然後給它起名叫羊。一隻倒好說,要是哪一天混在羊堆裡呢,怎麼叫。

由此可見小掌櫃對它不上心得厲害。

“守宮,我選你隻是在樓主麵前敷衍一下,沒想到你這麼爭氣拿了紅色旗幟。”付長寧把布包朝守宮扔去,“利潤分你一半。我這就走,你彆炫我啊。”

守宮沒閃,或者說鈍到不會閃。一袋子極品靈石結結實實“咚”地一聲砸到腦袋上。

付長寧僅是聽這聲兒肩膀就瑟縮了一下,替守宮疼。

守宮四肢並用慢悠悠跳進采風河,身體沉進泥裡,再冒頭時便到了小掌櫃身邊。它嘴裡叼了不少混了泥的乾草,吐給小掌櫃,又一個猛子紮進去繼續叼。

小掌櫃捧起乾草往木板上糊。

一趟又一趟。看架勢就知道兩人沒少乾這活。

亮晶晶的極品靈石散落在采風河裡,然後逐漸沉底。

“付長寧?”遠處一個聲音遲疑道。

付長寧抬眼一瞧,竟是程一敘。“樓主?!你不是回亂禁樓了嗎?怎麼在這兒!”

反應過來,神色立即變得恭敬,“見過樓主!”

程一敘身形飄過來,懸空而立,衣袂翻飛。這地方臟得他不忍下腳。

“照例視察亂禁樓統轄區域。怎麼,你以為做樓主很閒嗎?”程一敘皺了眉頭,衣袖掩鼻。不適感在看見守宮後達到頂峰,眉目逐漸轉冷,“付長寧,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付長寧忙道:“弟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陽奉陰違。”程一敘嗓音沉了下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付長寧隻覺頭頂懸了一把刀正緩緩下沉,後頸發涼,這壓迫感是無解的。

“我是亂禁樓弟子,跟妖修混在一處有失身份。若我管不住自己的手,也千萬記得避開樓主。”付長寧忙道,“我避了。我都避到臭氣熏天的采風河了,誰知道樓主也來了。”

“你的意思是怨本樓主沒眼色胡亂跑嗎?”程一敘威壓伴著聲音沉沉地散向四麵八方。

小掌櫃受了無妄之災。被壓得呼吸一滯,口嘔鮮血。卻不運靈抵擋。

守宮不適,在泥裡難受得直打滾,帶起層層泥浪。

“不敢不敢。”付長寧頭搖成撥浪鼓。九號的下場曆曆在目,守宮沒眼色,再讓守宮在樓主眼前晃悠估計守宮也沒了,沒準還連累小掌櫃。

付長寧幾乎半推搡半求著程一敘離開,“這地方臟、味兒大,妖修的臭氣難以入鼻。樓主咱們換個地方繼續訓我。樓主怎麼罰我都受著。”

小掌櫃耳力很好,特彆好。

兩人漸遠,威壓緩些。他抹了一把血與守宮繼續糊牆。

木板牆哪兒抵得住亂禁樓樓主程一敘的威壓,“哢嚓”碎掉。頂上的碗、盆掉了一地。一並掉下來的還有小掌櫃疊得方方正正的工服。

換個泥人都要發火了。小掌櫃沒有。撿起工服拍打乾淨,掛在乾淨的樹乾上。

繼續用木板糊牆。

守宮眼珠子一轉,盯上了上遊的砂礫泥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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