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事一頭烏發束在月落星移冠裡,身著墨藍繡金初生竹法袍,腰佩玉環。垂在背上的頭發混著三條二指寬的咒文橫幅。咒文橫幅是限製妖修的。
他手握書卷鮮有動作,那咒文橫幅看起來便如同發帶一般,也不引人注目。
“合歡宗祭宗大典向來由禮樂殿主持。上任殿主故去多時,禮樂殿不可群龍無首,我宗便進行禮樂殿公選。這兩位便是走到公選最後一步的修士。”輔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眾人視線跟著移到大堂中心的付長寧、方澄身上。
輔事淺笑道,“她們兩人中的一個將會作為禮樂殿新任殿主主持合歡宗祭祀大典,這是息風寧雲對合歡宗的誠意。”
“付兄乃我摯交好友,新任殿主定是我與他共同認可的。”離清單手支起扶著下巴,眉眼帶笑。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眾人卻盯得忘了時辰。
離清雖然打量方澄,視線卻隻停在她的臉上,“你就是方澄?”
合歡宗的人與傳聞中色中餓鬼完全不一樣。方澄意識到自己看男人恍了神,倍覺失禮,“是,禮樂殿方澄見過宗主。”
“我聽過你。付兄誇你天資聰穎,是禮樂殿的未來,不像長寧隻會氣他。”離清說。
這就是方澄啊,離清追過她和聶傾寒的連載,並為此揪心不已。少年人純粹的愛情總是天大的事,讓人不顧一切。觀看者也為之心潮起伏。這在合歡宗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但是眼下來看,那位聶傾寒已經走遠,她還留在原地等他回頭。
離清揣著的那顆紅娘心碎了一地。
“多謝宗主誇讚。”
離清看向付長寧,“長寧,我們昨天剛見過。”
哦豁,看吧,提前結交總沒壞處。她給對方的印象比方澄要好些。是不是得好評的概率會大些。
付長寧還沒來得及欣喜,離清下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窖。
“你身懷有孕,不是普通人的種吧。或許,是妖修嗎?”
他怎麼知道?!
不,輔事手段是滴水不漏的,離清大概率在詐她。她一慌就完了。
付長寧指甲死死地嵌進肉裡,不讓自己有出一絲出錯的可能,“宗主慎言,大庭廣眾之下,你的不實言論會使我名聲掃地。”
“你彆緊張,也彆表現得這般如臨大敵,這話隻有你我二人聽到。”離清麵上沒有惡意,“昨日你我見麵我就看出來,不久之前你便經了一場、一場...”
反正被疲勞使用了。這話離清當著女孩子的麵說不出來。
“...差不多三日一次,想來是妖修的種。若你有苦衷,我能為你解決。”
這世道,與妖修□□與人畜那什麼沒什麼差彆。是頂屈辱的事兒。離清以為付長寧慘遭欺淩,同情不已。
“沒苦衷,我自願的。”
離清愣怔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是跨越物種的愛情嗎?
這可比方澄聶傾寒那一段帶感多了,死祭多時的追連載的心又熊熊燃起。
付長寧不願在這事兒上繼續,羞死人也丟死人了。隻想快快揭過去,點頭敷衍道,“是是是,就是你想的那樣。對方愛慘了我,哭天搶地要娶我,否則就抹脖子自儘。等我意識到時,腹中已經裹了他的種了。”
離清了然點頭。
轉身對輔事道,“息風寧雲的誠意合歡宗銘感於心。作為回禮,五天後的合歡宗祭宗大典,我希望二位能替我選出新一任合歡宗宗主。”
方澄頓住。這不是難為人麼。人海茫茫,短短五日,去哪裡尋一位合他心意的新一任合歡宗宗主。
付長寧提心吊膽,為什麼問輔事而不是程一敘、經算子、聶傾寒?離清是看出奸夫是輔事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