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認真,是真的難以理解。
“既然不喜,那就儘快處理掉。留在這裡抱怨也於事無補,它又不會聽到後自己流出來。”
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麼。雖然很有道理。
輔事擱下毛筆,素白手指撐著桌麵起身。
付長寧瞧著他越來越近的臉手足無措,“做什麼?”
手腕被輔事扣住,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拉著走,“我弄進去的東西,卻要求你弄出來。這不合適,天下間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
付長寧換了一身藕荷色的衣物,從頭到腳清清爽爽。輔事給她的衣服都特彆舒服又合身。
隨口問道,“輔事是偏愛藕荷色嗎?上次你給我的衣物也是這個色係。”
“不是,我的衣服隻有這個顏色。”
“你的衣服?”付長寧擺動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試驗性的抬了抬手臂。輔事肩寬窄腰,這件明明很合身。
“嗯,改做成你的尺寸。”
付長寧目瞪口呆,“你做的?”
翻看衣物,走線流暢,針腳緊密細膩,外衣上還繡了幾朵逼真的重瓣海棠花。他還會做這女人家的細活兒?
“找裁縫改需要額外支付五個靈石。”妖修的衣、食、住、行都要比人修多支付一筆額外的價格,即便位高權重如輔事,也不例外。
五個靈石是什麼大數字嗎?你好歹位居輔事,生活不致於如此拮據吧?她怎麼不知道息風寧雲已經窮到發不起月錢了?
付長寧表情特彆好理解,輔事回答道,“息風寧雲每月的份例沒妖修的份兒。”
突然想到什麼,付長寧問道,“我‘秉燭夜遊’尋到你那天,你在破敗的觀音廟療傷,僅僅隻是因為住不起客棧?”
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輔事卻答得理所應當,“不然呢?”
付長寧:“可你那件梅花黑衫是摻了銀線繡的。”
“銀錢當然全部帶在身上比較好。”銀子拈成絲繡在衣服上,拆都拆不掉。防丟又防盜。
付長寧啞口無言。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他是這樣的輔事。
“這件衣服上的重瓣海棠花是銀線串了玉髓繡出來的。”這也是為了防盜嗎?
輔事:“女孩子穿成這樣比較好看。”
付長寧愣怔一瞬。他連改製衣衫的前錢都不想出,卻願意在藕荷色的衣裙上帶銀綴玉。
“再待下去,不知道又有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從蔣元口裡說出來。輔事,我先走了。”付長寧轉身就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最近跟輔事說話,總會令人害羞。
“蔣元不會有這個機會,他已經死了。”輔事說,“心臟被掏出來,當場斃命。”
付長寧倏地回頭,驚訝極了,“什麼!”
付長寧找了一圈,林肆在亂禁樓,她的房間裡。
“林肆,你是不是蠢。離清明明再三叮囑讓你不要動蔣元,殺蔣元的後果你承受不起。他就是再調戲你,你避開就是。”付長寧劈裡啪啦竹筒倒豆子,“現在可怎麼辦?殺人奪功法,走到哪裡都是死罪。妖修更是刑罰翻倍。離清護不了你,蔣氏一族絕不會放你乾休。你慘了,你小命休矣。”
林肆靜靜地聽她說完,那副置身事外毫不在意的模樣,活像付長寧說得與他一點兒不相乾。
“想殺就殺了,與你無關。”
付長寧被氣到了。她替他擔心,火急火燎跑過來,他反而嫌她多管閒事。
“怎麼沒關係?我推舉你為合歡宗下一任宗主,你成了階下囚,我還做得了禮樂殿殿主麼。”付長寧心中有火、嘴上帶刀,“我不管,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林肆麵上帶了幾分為難,“我沒錢,賠不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