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同某種征兆,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弟子回頭看付長寧一眼。
付長寧對此一無所知。
她正忙著對離清發火,“離清,你不是強大的劍修嗎,為什麼不反抗。”
“為什麼要反抗?我不占理呀。我殺了蔣元,就該受著這後果。”離清抱著黑鐵鏈,這代價著實夠份量。若有機會,一定要問問蔣振有沒有輕便些的。
“歪理。蔣元殺了那麼多人,他什麼都沒受。”
“他亡命在我手裡,這就是後果。”離清說。
感覺沒法兒溝通。再跟他說下去她先會被他的窩囊給氣死。
“你這麵團一樣的性子真令人窩火。離清你高高在上一宗之主,掛著這玩意兒不會覺得顏麵無存嗎?不會丟人嗎?”付長寧下巴點了點了鐵鏈。
離清淺笑道,“不會的。”
林肆聽得直皺眉頭。一口一個“我殺的”,離清真當蔣元是自己殺的。
直接上手去拆黑鐵鏈。
離清愣了一下,後退兩步避開,“少宗主,你做什麼?你想拆了它掛在自己身上?”
林肆就是這意思,“嗯,人是我殺的。”
“不行。”離清搖了搖頭,“黑鐵鏈上有術法,一式雙份。一份在這裡源源不斷地吸取我身上靈力,轉移給另一份的蔣振。要換成你,一柱香不到,就被吸乾了。”
林肆愣住。
非凡倒抽一口涼氣兒。
付長寧目瞪口呆。這不就是把離清當成鼎爐在用,還是一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強大鼎爐。
林肆拳頭在身側握緊。
離清笑了笑,“你是我選中的少宗主,肩上扛著合歡宗的未來。我做這些是為了合歡宗,你實在不必太過自責。”
離清很溫柔,溫柔到連自責的機會都不給你。
“除了這張臉,我還有什麼值得你選。”林肆自嘲一笑。天資、實力、品行、信念,甚至論起魅惑人心,他都遠不如離清。
“當然有,隨心所欲、肆意而為。林肆,你身上有我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如果他是潤物細無聲的春雨,那林肆就是疾風驟雨。
春雨滋養萬物,也會縱容害蟲。疾風驟雨是一次摧葉折根的大清洗,過了,才能有新的生機。但這雨太過狠戾,還需多加引導。
“輔事怎麼有空過來?”離清笑眯眯瞧著輔事。
“長寧執意要救林肆,求到我這裡,我跟來看看。”輔事視線掃過黑鐵鏈,“嗬,蔣振胃口夠大的。宗主,你縱著蔣振,小心傷身。”
“唉呀,誰叫我理虧呢。”
“少宗主人選那麼多,不乏出眾的,還沒到非這個殘次品不可的地步。”
離清汗顏,“殘次品?輔事言重了。他至少是一塊渾金。”
“天下不止他一塊渾金,若是運氣好,也許還能遇上一位棱角沒這麼鋒利的。不會傷己傷人。”
“找起來太麻煩了,而且,我手頭時間很緊。”
付長寧總覺得他們話中有話,但她聽不懂。就是因為溝通費勁兒才特彆不喜歡玩兒計謀的人。啊,妖也算。
離清離開時,讓林肆跟著他一起。說他現在吃飯、沐浴、穿衣、讀書都不方便,需要一個近身照顧的人。
林肆跟著去了。
非凡給林肆在亂禁樓安排了個房間,就在付長寧隔壁。
一天,付長寧睡醒,聽見隔壁有動靜,跑過去瞧了瞧。林肆坐在桌邊吃糕點。
“你沒去找蔣氏一族麻煩?這不符合你睚眥必報的性格。”
“他盯得緊,被抓回來了。”林肆語氣悶悶的。算上昨晚那次,他被逮住九次了。
“那你一天都乾什麼呢?”
“端茶、遞水,聽他念書。”林肆繼續掰下糕點往嘴裡送,邊咀嚼邊皺眉頭。一副被生活刁難的模樣。
付長寧覺得這碟子很眼熟。
想起來了,林肆被關蘭塚時,離清送來的就是這盤棗花酥。這都幾天了,落了一層灰,還沒吃完呢?
訂正:一副被棗花酥刁難的模樣。
“不喜歡就不吃唄,強迫自己做什麼。”林肆可不是什麼委屈求全的人。
“付長寧,你有喜春樓令牌對不對?找一個叫‘粉黛’妓子過來。”
“沒問題。但你一個童男子找妓子做什麼?”
“粉黛是妖修中修為最高的,給離清采。”
付長寧一口茶水噴了林肆一臉。
這遭遇在離清麵前也來了一次。
離清目瞪口呆,差點兒失手砸了茶碗,手足無措地攏起領口,撐著床板連連後退,“快走開。救人啊,我還是童男子。不要妓子,快把她帶走。”
嗬斥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拉皮條了?!”
“你嫌她是個妓子?”林肆一副懂了的模樣,打發粉黛走。
第二晚。
林肆帶來了一個良家女子,小姑娘一進來就彆雙份美貌震撼到昏迷。
“這個行了吧?”
離清:“你他麼的還學會逼良為娼了?!”
第三晚。
林肆脫了外衣自己上,下了很大的決心,遲疑猶豫道,“要不,你采我?”
離清:“這幾天書都他麼的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林肆接住離清扔過來的茶碗,一個個堆好放在桌子上。
頓了一下,“前幾天還能跑,昨天隻是走,今天靠在床上不下來。你說你是偷懶,我不信。”
林肆放在茶杯邊沿的手握緊,“離清,你要被吸乾了是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