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事!”付長寧驚了一下,腳下意識往回縮,還來嗎?
輔事輕聲道,“膝蓋傷得不會比手輕。”
付長寧尷尬到不敢看他,悄悄把雙腿移了出去。
她的膝蓋青一塊紫一塊,破了一點兒皮。藥膏覆上去的時候,清涼蓋住了火辣疼感,感覺原地就能好。
跟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她腦子裡不斷回放方才那場激烈的床笫之事。
付長寧沒話找話,視線遠放到鬆濤林中,“輔事,你這藥膏效果很好,半點兒不輸靈草靈藥,想必得來不易。”
“好說,我做的。”
付長寧:“......這瓶子初看簡陋潦草,看久了就彆有一種粗獷之美,花了不少錢吧。”
“並不,我燒的。”
“......有什麼是你不會的?”付長寧真的好奇。
“孕吐。”
這天沒法聊了。
輔事塗完藥,打了盆水淨手。
突然一段墨綠色印跡穿過窗戶纏上輔事手腕,化作一縷絲狀進入輔事右眼。
“蘭花花頭點蕊圖!”付長寧一下子就認出來,手撐著椅子,猛地起身,“是離清!莫非離清大限已至,已經身死道銷。”
心中一片哀愁。
她的哀愁令人不適,輔事斂下眸子,“也許他放過自己,卸下合歡宗的擔子。”
付長寧搖了搖頭,十分肯定,“他不會的。”
“但合歡宗少宗主林肆會。”輔事想了想,又道,“而且,程一敘想剝離蘭花花頭點蕊圖不是一天兩天了。以程一敘之天分,若沒有進展,反而令人意外。他們互相厭惡,卻也不是不可能為離清而聯手。我認為離清也許有一線生機。”
“你說真的!”付長寧信了一半,高興極了。輔事一向說什麼是什麼,從未出過差錯。
輔事拿帕子細細擦去手上水漬,“方才傳來消息,蔣氏一族一夜之間滅族。想必與程一敘、林肆脫不了乾係。隻是......”
提到這事兒,付長寧就支棱起來,“隻是什麼?”
“隻是有相當一部分蔣氏一族弟子提前收到紙鶴傳訊,自行決定要為蔣振而戰、還是為良心而走。”輔事抬眼,瞧著付長寧,“這不是擅長斬草除根的程一敘、心狠手辣的林肆能做出來的事兒。”
付長寧移開視線,嘟囔道,“你操這份心做什麼,又與你無關。”
“那紙鶴是禮樂殿公選曾使用過的,若是有人細細查起,息風寧雲脫不了乾係。”
付長寧扼腕不已。圖省事兒才用了那紙鶴,早知道就換彆的了。
她不是個藏得住事兒的性子。輔事輕斂眸子,“我想我有答案了。”
“啊?你有什麼答案了?”付長寧緊張起來。
“怎麼,殿主也感興趣?”
付長寧忙擺擺手,“不感興趣不感興趣。”
輔事拿出一份公文給付長寧,“昨日下頭呈上來的,我覺得有必要告知禮樂殿殿主。”
“什麼東西?”付長寧接過來,打開一看。
山桃鎮有個母親說孩子最近不對勁兒,白日讀書識字、天真爛漫,晚上家裡的燭火一亮就變了個人,不理人不說話,徑自回房拉起被子睡覺。
母親一開始沒覺得異常。直到有一天,母親做飯晚了些。燭火亮起時,那孩子還吃著飯呢,就突然放下碗筷,回房拉被子睡覺。
母親訓罵,他渾然不覺。
母親跟過去一看,孩子睡著了,嘴裡還塞著一大口饅頭和菜。
“山桃鎮,聽著耳熟。”付長寧想起來了,牛肉麵店的老板娘老家就在山桃鎮,“我知道了,我即刻就動身。”
輔事道,“我陪你一起去。”
她現在孕吐,他有做父親的責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