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由主人掌控的、隨心所欲的。因此小斷指絕對會看見窗花的來曆。
付長寧“騰地”轉頭看向他,“窗花從哪兒來的?”
“一片斷崖,崖右側坡的那一條路上支了大大小小很多個土丘,上麵插了牌子,看起來像是墳包。”
付長寧知道那兒。不如說,她對那兒十分熟悉。
“你知道窗花從何處而來?”一直沉默的輔事開口道。
輔事遠遠地站在門外。他是妖修,沒經過允許,妖修不得擅自踏入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以免給普通人帶來麻煩。
“知道,是無邊崖。崖右側坡上的土丘我挖的,牌子我立的,墳包我埋的。”付長寧點點頭,“輔事倒是貴人多忘事。無邊崖那堆墳包,不是你親手弄出來公選殿主的產物麼。”
輔事道,“有點兒印象。”
“窗花從無邊崖來,難道無邊崖還有彆人嗎?”
“無邊崖背麵有一個掩藏起來的囚牢,關了一位隻在傳聞中出現過的修士。那修士是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原本前途無量,但不知因何故,雖為人修,卻有半身妖氣。其它人修懼怕他的實力,聯合起來將他關入囚牢幾十年。”
“我怎麼沒聽過?”付長寧說。
“你還小,沒聽過正常。其次就是,程一敘禁製任何人談論這件事。”
掌櫃忙過來,腆著臉道,“仙人,您看我兒要怎麼做,才能徹底擺脫那窗花的影響。”
其實吧,窗花一揭,就沒事兒了。但楊多福的行徑讓付長寧有些不爽。
“好說,我揭下窗花,本就壓住了。你讓楊多福吃上半個月狗飯拌爐灰,表象也沒了,這就好了。”
“啊?仙人,有沒有彆的方法?”狗飯拌香灰那種低賤的東西怎麼配入他兒子的口,會吃壞肚子的。
“不想吃?那就讓楊多福繼續做夢吧,直到精、儘人亡。”
掌櫃嚇了一大跳,點頭如啄米,還有什麼敢說的。“多謝仙人,我定照著仙人的囑托行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掌櫃對著付長寧拜了起來,還拉著兒子一起拜。
“小斷指,你相貌好,手腳又有勁兒,找一些正經的活乾不是問題。”付長寧說,“你再偷下去,遲早會被人打死。”
小斷指什麼話都沒說。
一到傍晚就睡覺這事兒處理完,付長寧打算歇息一天,後天一大早啟程回去。帶上趙可桃見離清,她再去一趟無邊崖,拜會一下窗花的創造者。
窗花,是個危險性很強的東西。
第二天趙可桃一直在收拾東西,付長寧事了拂衣去,輕鬆得很,該吃吃該喝喝。
有了一個小插曲。
左鄰右坊又被偷了,這家丟鹽、那家油少了一層,另外一家鴨蛋沒了,掛在外頭風乾的玉米被掰了一塊......
不用說,除了小斷指還有誰。
但付長寧這裡的東西一個都沒少。
付長寧突然就想起昨天小斷指問她第二個雞蛋的事兒。
她給了他第二個雞蛋,他依舊到處偷,卻唯獨繞過她住的院子。
“輔事,在忙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院子裡,輔事坐在藤椅上,支著胳膊,手中握了一卷書。
頭也不抬,“嗯。”
付長寧忍住要抽走他書的衝動,問道,“小斷指這個心性留下來一定會出事兒,遲早會釀出人間慘劇。要不咱們把他帶走吧,送到宗門讓宗門管教。”
指尖夾著書本又翻過去一頁,“嗯。”
敷衍得好明顯。要不要帶走,給個準話啊。說個“嗯”算什麼。
又是“嗯”,下了床他隻會講這個字是嗎?
能看著人說話嗎?
付長寧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抽走輔事的書扔在地上。在他皺著眉頭抬看她前,跨坐在他膝蓋上。
離得近了,被那雙黑到純粹的眼珠子盯著,懼意後知後覺爬上脊背。
眼前之人會為她撫後背、順孕吐、雕鏤空球、熬粥,但這不代表著他平易近人。他依舊是與人有一層隔閡的。這份隔閡感在傍晚中格外明顯。
輔事打量著她坐上來的地方。今晚不是三天一次的時候,他想知道她的動機。
付長寧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她怕了他。這口子一開,以後她在他麵前還抬得起頭麼。留,好極了,她哪兒來得立場留?身子饑渴不知廉恥勾引妖修,還是愛他愛到獻身?
“你技術漸長,要不要一起舒服舒服?”付長寧裝得隨性極了,為了使自己的話可信,還特地蹭了蹭對方。
輔事這個人意外地一板一眼,難相處極了。她倒了血黴才和這樣的人有染,還共同有了一個孩子。
臉慢騰騰紅成番茄,都要冒煙了。
輔事一直審視著她。
付長寧實在是沒臉待下去,雙腿撐地站起來準備走人。沒成想這個動作給了他便利,一根葉子褪去襲褲,然後另一個猝不及防撞進去。
“呀!”付長寧驚呼,跌坐在輔事腿上。緩了好久才穩住身形,聲音都在抖,“輔事,你......”
輔事手掌扣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打著圈圈,“怎麼,舍不得小斷指出事兒?”
向來溫和的聲音沉了幾分,也許天色太晚的緣故,模糊了意圖。
“你胡說什麼,我明明是為山桃鎮的居民著想。小斷指本來就狠,跟著楊多福、劉四書隻會學壞。又狠又壞,山桃鎮日後就遭殃了。”
輔事這話聽著不太對。若不是知道他對她無意,她都要以為他醋了。等等,怕她揣著他的崽還多管閒事吧。
“長寧,我給你燉了一碗雞湯,要不要嘗嘗?”趙可桃端著一碗雞湯過來,“訝,輔事也在。”
付長寧一下子緊張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