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清驚中帶著荒謬,又後知後覺心生喜意。
乾咳一聲,掩飾尷尬,“胡說八道,婚姻大事怎可兒戲。你花兒一般的年紀,應該找個青年才俊結成連理、攜手度日。若你覓得良人,我定會祝福你。”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我說了我喜歡你,要嫁給你,你一直把我往外推算怎麼回事兒?”趙可桃心裡突然開始慌,豆大的眼淚“啪”地落下來,“你不喜歡我了,是不是?”
離清見不得女人哭,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喜歡的女子。
忙抬袖給她擦眼淚,“彆哭,我喜歡你,一直喜歡。隻是你的人生還很長,既新鮮又充滿朝氣,我卻是個行將就木的人。我怎麼忍心拖累你。”
“真的嗎?!你說真的!”趙可桃一把抹了眼淚喜笑顏開。她聽到了什麼!他說他一直喜歡她!
這簡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但離清是個相當固執的人,他下定決心做的事兒沒人能改,這就有些麻煩。他一門心思把她往出推。得想個法子逼他認下。
趙可桃眼珠子滴溜兒一轉,有辦法了。若是她跟離清生米煮成熟飯,照他的性格,一定會對她負責。
輔事擅長揣摩人心,林肆對風月之事了如指掌。趙可桃眉毛一挑,他們就猜到她的方法。
不得不說,她的方法雖然離譜但有效極了,簡直天克離清這種溫柔守禮的人。
這姑娘/師娘性子果決。
付長寧正津津有味地看事態發展,突然兩條胳膊一緊,輔事和林肆一人拽著一邊給她拉了出去。
“做、做什麼?”
兩人身材高大,付長寧跟小雞仔一樣被夾到中間提溜著。小斷指跟尾巴一樣遠遠地跟在後麵。
“清場。怎麼,你對圍觀彆人洞房很感興趣嗎?”輔事說。
林肆語氣上揚,有些開心,“哈哈哈哈,下一次見到師父,他就沒臉以童男子自稱了。”
這個稱號此後歸他一人所有。嘖,突然間又沒有那麼開心了。
付長寧回過味兒來,震驚了。趙可桃厲害了,這一手確實是用最小的行動換去最大的勝利,足見其膽大中的細膩心思。是個女中豪傑。
過了一會兒。
“輔事,要不你去聽個牆角。”付長寧壓低聲音,誠心提意見,“學學人家怎麼辦事兒的。離清好歹是合歡宗宗主,這方麵肯定有不同於常人的造詣。”
輔事側頭瞪了付長寧一眼,“我不差。”
誰信啊。
用過才有發言權,於是付長寧翻了個白眼。
之後,已經回到亂禁樓的付長寧收到了林肆的紙鶴。他把毫不避諱傳言,紙鶴招搖過市,誰都知道紙鶴是合歡宗少宗主的信使。
紙鶴上頭說離清三天沒法兒動彈,能下床後披了件單衣,立即指使林肆去山下買紅燭鳳冠霞帔,補辦婚禮。
付長寧收到紙鶴的時候剛吐完一波兒,手放在腰上打著轉兒。
忽然門扉被重重地敲了兩下。
付長寧抬頭,是聶傾寒。
一襲滾白毛摻銀線綴肩衣服,腰佩靈石玉環,貴氣逼人。麵容冷峻,下頜線高高抬起,多出幾分平常人不可直視的疏離感。
聶傾寒屈起的指節展平,“我敲過門了,你沒注意到。這才不得不用了勁兒。”
高高在上的止戈殿殿主,竟有幾分委屈不平。
“你來做什麼?”付長寧覺得自己看錯了,聶傾寒擺出那副表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跟他,究竟到什麼地步了?”聶傾寒視線停留在付長寧的小腹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