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箭師vs林斌(1 / 2)

第二天,觀景台上多了兩輛並駕齊驅的輪椅。

在一眾長身玉立的修道者中間極為紮眼。

小斷指一直目不轉睛,舍不得移開視線。程一觀這兒摸摸、那兒碰碰,整一個反麵教材。

程爹甚覺丟人,拍了一下兒子後腦勺,“扭什麼扭,能不能坐好。恨不得在椅子上扭成蛆麼。要是讓人家看扁湖心小築,我不介意讓你多坐幾天輪椅。”

“疼~~~,爹。”程一觀哀嚎道,終於找到關竅,一拉,輪椅立即上升。

小斷指看著它緩緩地上升,比自己高出一個頭時停了下來。

程一觀滿意了。

一臉享受地癱在輪椅裡。

“你還學會攀比了!!”程爹重重地拍了一下程一觀後腦勺,差點兒讓兒子二次重創。

嘶,這次是真的疼。

“這裡濁氣太多,沒有呼吸到上麵的空氣我的傷是不會好的。”程一觀瞟了一眼周圍的修士。

能站在這兒的都是耳聰目明的,眾修士心頭堵了一口氣。

小斷指:“給我也升一下。”

“你也要嗎?來,我來弄。”

眾修士拳頭在身側握緊。

程一觀升好輪椅,裝模作樣擦了把額頭的汗,“哦哦人到齊了,誰對誰。”

“箭師,離得太遠,我看不清對麵是誰。”小斷指注意到,程爹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程一觀也是一樣的。但很快,就麵色如常,“他叫楊斌,心機頗深,招式詭異,不是個好相處的。單論實力,這裡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

“楊斌?!他不是化成一堆紅線麼!”

“所以我才討厭妖啊怪啊精啊之類的東西,翅膀觸手紅線,一點兒都不講道理。”

小斷指想到那堆真假交錯的夢,側過頭,神色認真,“我覺得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你是說我不講道理?”

“我隻是覺得你不合常理。”

“常理這個東西,你又有嗎?”

程一觀側頭,與小斷指視線交彙,兩人一臉了然,大笑起來。

和上一場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不同,這一場和諧得很。兩人甚至互相打了個招呼。

楊斌低眉斂目、躬身行禮,“楊斌見過前輩。”

眼下一顆淚痣紅得似血,多多少少表明這個人絕非良善之輩。

箭師問:“家裡還有什麼人?”

“嗯?”楊斌雖有疑惑,卻還是笑著回答,“有一個姐姐。”

“你姐姐一定是個飽讀詩書溫柔賢惠的人,教得你很講禮貌、一身書卷氣。”箭師說,“如果能把眼尾那一絲戾氣藏起來,就更像一個讀書人了。”

楊斌抬手,指尖隻摸到冰涼的淚痣,笑得純良,“我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真是托大了。下一次,前輩不會再見到這一絲戾氣。”

“哈,如果你還能活到那時候的話。”

箭師揚手,掌心彙聚起橘紅色的靈力。最先隻有乒乓球大小,然後瞬間擴大成一個摩天小的圓環。圓環之間,儘是聚攏的耀眼星星點點靈光;圓環之外,楊斌無處可避。

箭師身形一閃,靈光穿身而過。

楊斌身體四裂開來,衣服之下,是紅線紮成的人形。

眾人皆倒抽一口涼氣兒。

原以為程一觀是黑馬、夠抓人眼球了,可沒想到箭師這一身碾壓般的實力,世間罕有。湖心小築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能將這兩員大將囊括掌中。付長寧又是個什麼人物,能讓這兩位俯首稱臣!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楊斌也是厲害,居然能從箭師手下脫身。如此的後起新秀,前途不可限量。

箭師微握的五指放了下來,麵容恬靜。身後不遠處立著麵帶微笑的楊斌。

“臨陣脫逃,小人行徑。”箭師轉身、眉頭輕皺,搖了搖頭。

“我與前輩之間無仇無怨,又何必死戰到底。而且,我對前輩心存好感。”

箭師倒要看看楊斌會怎麼說。

“前輩方才,誇了我姐姐。前輩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很漂亮,若是讓羅浮山的黃土灰塵迷了,那就太可惜了。”楊斌笑嘻嘻道,朝箭師行了個禮,朗聲道,“這一局,楊斌自愧弗如,認輸了。”

陳兼雲:“楊斌,你認真的?!”

楊斌跳出羅浮山,身形瀟灑極了。

陳兼雲:“叛徒。”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廝殺嗎?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為弼主報仇?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跟弼主關係有好到這種地步。”

楊斌歎了口氣,拍了拍陳兼雲的肩膀。當然,對方挪了一步他撲了個空。

楊斌收回手,“說到底,我們隻是弼主網羅來的打手,還是那種一次性使用的、用廢即扔的打手,何必這麼真情流露。你不會真的對他忠心耿耿了吧。”

“我隻是看不慣你這副見風使舵的嘴臉。”陳兼雲周身劍氣射向楊斌。

“哦,那你好好打,用儘全力打,我出兩片嘴皮子支持你。”

想了想,又道,“弼主死都死了,見風使舵還是按令航行有區彆嗎?他又看不到。”楊斌身形裂開,又是一堆紅線落地,瀟灑離開。

隻餘尾音飄蕩在空中,“人啊,還是活得瀟灑一些好。”

陳兼雲:“叛徒!”

晚上。

程爹調藥。兩人份,工作量比較大。原本馮汝晴在幫忙,但是要做飯,付長寧自告奮勇接手給兩人上藥。

“你不用顧安安嗎?”

“她正睡著呢。”

“那好,你仔細一點包紮。”

付長寧抓起剪刀在火上烤,“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包得跟兔子一樣。”

“你做什麼?”

“晴姐說燒一下比較好。來,抬手,我要拆掉舊棉布。可能會有一點兒疼,如果不小心剪到胳膊,就忍一忍。”

程一觀擰眉,“說得這是什麼話。”

“抱歉抱歉,彆生氣。我的意思是,這裡新棉布足夠多,就算剪了全身也包得住。”

程一觀:“喂!你給我好好包!”

“我一直在好好包,彆挑剔了。”

兩個人傷得地方出大差不差,包完一個,到第二個就很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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