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算子的通訊符亮了起來,“師妹,你有事兒找我?”
那邊很嘈雜,孩童的哭鬨聲此起彼伏。經算子不住地扭頭叮囑用藥、輸修為,抽空回幾句付長寧。
“師兄,總算聯係到你了。接下來的話很重要,我慢慢說,你仔細聽。”
經算子難得見付長寧這麼正經,“什麼事兒?”
聽完後,經算子沉吟片刻,“藍極,我聽過這個人,是一位先覺。他不是個口吐妄言的人。”
“依照我對自己的理解,我應該走不到那一步。”經算子說,“如果經算子手染血腥是命中注定,我會在那一刻發生前結束自己的性命。也請師妹捆了我關了我殺了我,隨便怎麼著我都行,彆讓我愧對自己的病人。”
付長寧突然就覺得她的擔心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經算子根本做不出這種事兒。
“反正我話帶到了。師兄,我忙著吃飯,回聊。”
經算子掐了通訊符,“回聊回聊,我先去看病人。最近頻繁有小孩子失蹤,找到屍體後發現全部被抽了筋脈。你家也有個小孩子,近期彆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
“哦,好好。”嘴裡的肉都不香了,“花蘭青,安安呢?”
“怎麼了?”
“師兄說最近經常有小孩子失蹤,要我們注意一點。”
“程爹抱出去看花燈。算算時間,應該快到家了。”
程爹抱著安安回來,心有餘悸。看到花蘭青付長寧,才把人交給爹娘。
“長寧,安安差點兒被偷了。”
街上來了一個草台戲班子,有個帶黑白臉麵具的戲偶人動作滑稽、特彆招小孩子喜愛。安安也喜歡他。
程爹正抱著安安看戲,有個小孩子拽了一下程爹的衣角,指著街對麵奶聲奶氣說‘你的腰牌掉啦。’
安安腰間是空的,那塊腰牌是經算子所贈,珍貴得很。
大概是不小心掉了。
程爹打算抱著安安去拿腰牌,可小家夥看入迷了,不願意挪動半分。
甚至腳化成數條觸手插進地縫裡。
這麼點兒距離,應該沒關係吧。
程爹把安安放下,自己去撿腰牌。
拿到腰牌正要往前走,一個老太太撞到他肩頭,籃子裡的雞蛋灑了一地,破得稀碎到處亂流。拽著要個說法。剛擺脫人,又有一行遊街隊伍橫穿街道,把安安身影這了個結結實實。一個老熟人見到他很欣喜,打招呼後詢問他的近況......
這群人都在阻擋他接近安安。
程一觀提著安安的衣領把人揪了出來丟給程爹,安安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兒。自己則與黑白臉戲偶人隔著人群視線交接。
‘你們被人盯上了,快回家。’
“都是我不好,差點兒弄丟孩子。”程爹說:“羅浮山之事,湖心小築助人良多,名望很好。誰會跟我們作對。”
付長寧一下子就想到經算子說的那句話,這兩件事會有關聯嗎?
“程爹,彆自責。”付長寧抱緊安安,說了經算子叮囑的事兒,“黑白臉戲偶人,也許就是衝著小孩子來的。花蘭青,你見多識廣,世上有沒有那種拿小孩修煉增長修為的邪術?”
花蘭青搖了搖頭,“修道一途講究因果報應,孩子是最為純淨的存在,對小孩子下手,天理難容。”
“雖未交手,但也能看出來黑白臉戲偶人修為不在我之下。”程一觀說,“他找小孩子,不會是為了修煉。”
付長寧說,“我去找師兄。黑白臉戲偶人之事,我一定會弄清楚。”
“我陪你一起。”花蘭青抱著安安道。
室內氣氛凝重,唯獨事件中心的安安笑得沒心沒肺。
經緯樓。
“向樓主通報一聲,就說湖心小築花蘭青夫婦來拜會。”
童子眼睛亮了一下,“付長寧?!你就是付長寧!”
付長寧愣了一下,“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沒,原來傳聞中的人物長這個模樣呀。”童子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樓主等您多時了,這邊請。”
經緯樓比平日安靜很多,亭台樓宇也多掛素縞。像是辦喪事一樣。
若非剛和經算子通過話,付長寧都懷疑她是來參加經算子追悼會的。
童子眼觀鼻鼻觀心,“近期出事的小孩子很多,屍體找回來後家人不敢收、村裡不讓進,說是怕把詛咒帶給彆的孩子。樓主不忍屍體被遺棄,便統統帶回來放到大堂安置。找一個黃道吉日下葬。”
三人走在九曲回廊上,回廊兩側全是書籍,一眼望過去看不到頭。筆墨和藥材的味兒混在一起,更顯回廊靜謐。
“好多書呀,搜集到這些,肯定費了不少功夫。”
童子掩袖而笑,“不是哦。這些是隨筆,前任樓主經天子的治病煉丹隨筆。經算子說好東西要大家分享,便把它拿出來放在走廊上供大家傳閱。”
“你說真的?!你嘴裡那大方的人真的是我那摳搜到極限、嗑瓜子還要給袋子去皮的師兄經算子?”
花蘭青抿唇笑了起來。
“喂!”經算子雙臂環胸倚門而立,“枉我聽到通報來接你,你居然說我摳搜。你對得起我來接你這份情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