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岐之乃一殿之主、事務繁忙,又沉迷於推演算術,雖然疼愛付長寧,卻沒有給她應有的陪伴。經天子心疼小孩子,每次來訪,都給她帶山下時興的小玩具,把她置於膝頭講遊曆所見所得。
得知經天子死訊後,付長寧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很久。每次清明節,去經天子墓前跑得比親爹墓前還快。
經算子打趣她,‘不孝女,偏心大哥,師父在地底會哭的。’
付長寧搖頭道,‘祭拜爹時身上沒染疏影堂的香,我會被抽手心的。爹對天子哥哥的尊重,簡直令人發指。有時候我都好奇,天子哥哥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麼。’
經算子則一笑付之。
“那是自然。我看男人眼光一向差勁,總得讓天子哥哥給我把把關。”付長寧邊走邊說。聶傾寒就很差。
花蘭青抱著女兒隨後跟上,“我有自信能通關,但萬一不合格,這邊是不允許退貨的。請你悉知。”
“你也太較真了吧。看也知道隻是氣氛到了,我隨口說說而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的話刺到我了。”花蘭青皺著眉頭。
他什麼時候有“脆弱”這個毛病,藏得挺好。
“對不住,我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付長寧態度很好。
花蘭青笑了一下,那笑怎麼看怎麼彆扭,“不用道歉,你沒錯。你隻是心裡沒我。保證?嗬,在你喜歡上我之前,這件事沒辦法阻止。”
經算子悄悄慢下腳步。夫妻吵架?其中一方還是舌戰群儒三天三夜辯倒對方三千人的輔事花蘭青?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
要是手頭有一罐瓜子就好了。
師妹,你要怎麼回?
付長寧一點兒不慌,甚至臉上含笑望著花蘭青。
花蘭青頓了一下,眼睛發亮,“你在試我?為什麼?”
這是一個進步。她在窺探他的真心時,至少要拿出同等的東西。
“你說我脫離你的掌控,口說無憑,總得試試才知道。”付長寧有幾分害羞,臉蛋微紅,“你沒說謊,我特彆高興,真的特彆高興。”
花蘭青抿唇笑了起來。
經算子垮下一張臉,真沒意思。
疏影堂。
經天子靈位在正中間,右下角寫著出生年月,己亥年九月九日。
經算子燃香三拜,將香插進香爐中,“大哥一生治病救人行俠仗義,杏花村一行救了多名孩童性命,功體損毀萬羽穿身死於戲偶人之手,但他雖死不悔。大哥說等我成年就一同飲酒至天明,他失約了。我曾怨他不守承諾,卻打從心眼兒裡敬佩他。”
付長寧緬懷經天子,心情低沉憂鬱。
“你們總說黑白臉戲偶人,他長什麼模樣?”付長寧指著自己地臉開始比劃,“是不是上半截臉是黑的、下半截臉是白的,頭帶雄鷹冠還插兩根長長的翎毛,衣服是藍白黃相間的戲服?”
經算子點點頭,“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你才三、四歲,怎麼說得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我見過。”
“不可能。師兄與黑白臉戲偶人同歸於儘,我是親眼見到的。”
“我很確定我見過,就在昨天晚上,他在綠梅鎮變戲法,安安差點兒被他偷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