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1 / 2)

付長寧經算子得到消息趕到,封嬸抱著小豆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神經明顯不正常。

方才還活奔亂跳的小孩子,此刻軟塌塌地窩在母親懷裡,雙目大張,死得苦狀萬分。

付長寧也是母親,將心比心,稍微想一下都覺得心頭刺疼。

經算子:“他才三歲,他什麼都不知道!黑白臉戲偶人,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一夜之間與兩個親人生離死彆,饒是經算子道行高深,也受不了這個打擊。

“師兄,你彆這樣。”

花蘭青按住付長寧的肩膀,搖了搖頭,“他心中不快,就讓他發泄吧。悲傷怒氣來得越洶湧,走得就越乾脆。”

“嗯。”

程一敘抱著安安過來,“付長寧,花蘭青,正好,你們都在這裡。”一見小豆子屍體,立即抬手捂住安安眼睛,“黑白臉戲偶人之事,打算什麼時候解決?”

“正在追查,對始作俑者,絕不會善罷甘休。”

“快一點兒吧。”

“你什麼時候裝了一副熱心腸?”付長寧視線在程一敘和經算子之間看來看去,“還是你們兩個之間友誼突飛猛進?”

程一敘將安安肩頭衣服拉下來,露出盲蛇嗜身圖,“安安被牽扯上了。不像她出事,就儘快解決。”

“什麼!”付長寧臉色大變,奪過安安,果然是盲蛇嗜身圖。

一股涼意從地麵直攀後背,付長寧頭皮發麻。抱著女兒悄悄挪步子,離花蘭青遠一些。

人們總以為經天子的死是結束,卻不想它正是黑白臉戲偶人粉墨登場的開幕式。

接下來的三天,黑白臉戲偶人頻出。僅僅是拉到經緯樓的小孩屍體就有近百數之多。

各個家庭聞風喪膽,恨不得找根褲腰帶把孩子拴在身上。

付長寧一邊處理事情,一邊守在安安身邊。安安身上有盲蛇嗜身圖,說不準下一刻就輪到她。

安安孩子心性,關得久了就覺得煩。花蘭青撫過琴、藍極吹過簫、程一敘表演過劍,都是看一會兒就不再上心。

難為付長寧老母親了,“我給你講隨筆。”

翻了很多,才找到幾個適合講的話本子。講得吐沫橫飛口乾舌燥。

不能停,稍微一停她就哼哼唧唧要往出跑。

花蘭青抱起女兒。

“......公子小姐過上了幸福的日子,誒,你乾什麼去?”

“帶安安出門。”她唇上的白色乾皮讓花蘭青有些不爽,故事不講也罷。

“外麵那麼危險,我會擔心。還是留在家裡吧。”

“我來念。”

安安不喜歡爹念隨筆,聲音平平的沒什麼起伏,還是娘說得有意思。

付長寧有幾分為難,“她不喜歡。”

“我是替你乾活,管她喜不喜歡。”花蘭青拿過隨筆念了起來,“過年時有一大妖,名喚虛澤,為禍四方生靈塗炭。虛澤懼怕琴音,人們便彈琴驅妖放炮仗。虛澤嚇得吱哇亂叫,夾著尾巴溜走......”

花蘭青聲音越來越小,扔了隨筆。

“哈哈哈哈敢問虛澤是不是還有一個彆名,叫年,過年的時候炸年獸。”經天子這是從哪兒聽的故事,側麵印證修真人沒有童年,鞭炮和年獸的故事往虛澤頭上安。

花蘭青眼神涼涼地一瞥,付長寧被迫閉嘴......閉不上啊。

“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程一敘掩袖而笑。

“想笑就笑,不難為你們憋壞自己。”花蘭青說。

“沒沒沒,不好笑。”付長寧說。

等等。

腦子裡靈光一閃,這些日子以來的一些小點都被線串到一起。

黑白臉戲偶人就在她身邊,她知道那人是誰了。

傍晚。

童子念完最後一篇隨筆,收拾起來,“都念完了,我把這些送回去,再換新的來。”

“抱得動嗎?我陪你一道吧。”付長寧幫著分擔一半。

“不用不用,付宗主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做這些事情呢。”童子瞧了一眼安安,“黑白臉戲偶人的事兒鬨得那麼大,把安安一個人放著不太好。”

就是要讓她不太好,“沒事,這幾天風聲小了很多。再說,我們不能一直這麼戰戰兢兢地生活。”

“說得也是。”童子點點頭,他真的是有點兒搬不動。

兩人離開,屋子裡就安安一個人。

小肉手捏著布馬甩來甩去。

她的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人。

上半邊臉是黑的,下半邊臉是白的。穿藍白相間的戲服,頭頂上兩根細長翎毛彎著,隨著他的走動一顫一顫的,特彆好看。

如果翎毛裡沒有數根勾人筋脈的鉤子,就更好看了。

銀鉤閃光晃過安安的眼睛,刺入她細嫩的皮膚。

千鈞一發之際,一劍祭出打偏所有鉤子。程一敘第二劍削向黑白臉戲偶人。

黑白臉戲偶人側身閃避。他中計了,被抓了個現行。

身後,付長寧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眸中一片寒冷,“果然是你。你那麼疼愛安安,卻也能毫不留情殺她。”

想跳窗而逃,那裡已經站了個花蘭青。

藍極在付長寧身邊扯著脖子頻頻往裡張望,“是誰是誰?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黑白臉戲偶人沉吟片刻,卸下臉上的麵具,往日爽朗的麵孔上沒了樂觀,隻剩冷漠,“...師妹。”

黑白臉戲偶人是經算子。

“說來話長,我們慢慢說。”付長寧說,

“黑白臉戲偶人不是隨意亂殺,否則不會放過封嬸。既然黑白臉戲偶人有殺人規則,那死者身上一定有共同點——他們皆為九九重陽生辰。”

“一百八十八位九九重陽生辰的人的經脈撚製成弦,是邪器童泣琴的部位之一。”付長寧說,“我照顧過天子哥哥,他的雙手枯瘦如柴、有常人三倍長。張開正是邪器童泣琴的琴身。”

“天子哥哥是重陽生日,身上有盲蛇嗜身圖,他也是計劃中的一環。誰能不動神色給經緯樓樓主經天子下咒?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

“誅術陣法可以洗去盲蛇嗜身圖,可它注定失敗。守宮是你尋來的,你不允許計劃出岔子。”付長寧說到最後,心都是寒的,“對不對,經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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