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得太少了,藕荷色的睡裙隨著她坐的姿勢,堪堪隻遮到大腿上麵一點。
邊寂不自覺避開了視線,喉結微滾。
舒梨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
怎麼就一天不見,看起來瘦了不少,下頜線愈發利落。
好像又有點憔悴了。
可能這兩天都沒睡好吧。
但他即使疲憊,站在她麵前,仍是身形修長、清瘦筆挺的模樣。
舒梨在明亮的光線裡,看著門口站著沒動落在陰影裡的邊寂,輕啟唇角:“找我啊。”
邊寂拽緊雙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但一路上想了無數遍的話,到了這一刻,竟哽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他閉閉眼,深呼吸後,睜眼看向舒梨,問她:“為什麼要幫我。”
舒梨細白的手指曲著,托著下顎,迷蒙眨了眨眼:“什麼呀?”
“為什麼幫我交醫藥費。”
經過幾次的接觸,邊寂似乎已經習慣舒梨的明知故問,他直白地把話說明。
“你這人可真煩,每次都有這麼多為什麼。”
舒梨好像是真的嫌煩,不大高興地從飄窗上下來,邁著輕盈的步子,一步步走向邊寂。
睡裙隻是薄薄一層料子,真絲的質地,幾乎遮擋不住任何形狀。
她的一步一步,隨之晃動的是裙擺,未乾的頭發,還有……
邊寂的視線往一邊躲避,耳垂不自覺地泛紅。
舒梨隻穿了一條裙子,隻是一條裙子。
光是剛才不小心的那一眼,邊寂似乎都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輪廓過於明顯。
舒梨卻故意走到邊寂麵前,和他隔了一點安全距離。
可惜再有距離,邊寂都能聞到舒梨身上的甜香,不是香水味,是很甜的沐浴乳味道。
“這筆錢,我以後會還你。”邊寂穩著心神,避開舒梨的視線不看她,繼續表明這次的來意。
舒梨輕輕“噢”了聲,問:“你準備怎麼還?以後,又是多久之後?”
邊寂繃著臉,說得很認真:“五年。五年內,我一定還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寫欠條。”
“誰要等你五年啊。”舒梨笑了,“欠條我也不要,我給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想過要回來。”
“我不想欠你。”邊寂的眸光定定的,看起來是真的不願與舒梨過多地扯上關係。
可舒梨偏偏想跟他扯上關係。
她的手指輕輕點在邊寂心口的位置,笑靨淺淺的。
“那如果我……就是想要你欠我呢?”
邊寂驀地捉住舒梨的手腕,眸色暗沉:“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嗎,我就是要你欠我啊。”
舒梨任由邊寂拽著自己手腕,他的怒他的氣,她格外喜歡。
冷冰冰一塊石頭,可算被激起一點溫度,泛起一絲漣漪。
“我要你時刻記著你欠我的,這樣,你就能時刻想起我。”舒梨又是一笑,臉頰的梨渦格外好看,她湊近邊寂一點,身上香氣將他圍繞侵襲。她說:“至於為什麼嘛……”
“我那天,也說明白了。”
邊寂想起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前天。
他在她說完那句話後就推開了她。
那天,舒梨說,她要他的身體。
那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所以他直接走了,不再想著自己到底有多需要這份工作。
回去之後邊寂有考慮過自己是否還能再容忍,猶豫之間,沛沛出了意外。
沛沛在醫院需要照顧,他走不開,因此也給了他一個做出決定的機會。
邊寂真的以為,他和舒梨就到此為止了。
卻沒想到——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錢賣身的人嗎?”
邊寂看舒梨,眼裡沒有絲毫溫度,甚至是冰冷的。
舒梨搖頭,說:“你不是。”
“正是因為你不是,所以我才更想要。”
不得不承認,舒梨對邊寂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她的話,她的笑,那樣勢在必得,甚至於連邊寂自己都在恍惚,他是不是真的會隨時投降。
眸裡的冷意一點點退散,骨子裡的清高讓邊寂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可理智卻早就被情感打敗,心塌陷得一塌糊塗。
他再一次重複:“我不是那樣的人。”
舒梨從他手中抽出手腕,攀在他脖頸上,踮著腳,鼻息撲在他下頜。
她也跟著重複一遍:“我知道你不是。”
仿若是找到邊寂嚴密防守間的一絲縫隙,舒梨蠱惑著對他說:“你想把錢還我,可以。你想寫欠條,也可以。”
“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要你現在就把錢還我。”
這是在變相的談條件,邊寂本身就不願欠舒梨,這筆錢,他絕了心要還,否則也不會來這找她。
所以這個“條件”,他願意答應。
他確實需要這筆錢,隻要舒梨給他時間,他一定會還。
“什麼事。”
邊寂礙於現實,鬆了口。
攀在他脖頸的雙手在這時慢慢收緊,舒梨貼在他身前,溫熱呼吸糾纏。
她說:“親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