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能低估男人。
這是舒梨在被邊寂直接拎到他臥房時候腦子裡的想法。
纖薄的後背碰到柔軟的床, 她有一瞬間還在想,邊寂換了新的被套,可惜又是灰藍這種無趣寡淡的性·冷淡色。
倒是跟他身上這套西服比較配。
西服一丟, 白襯衣的紐扣解開幾個,平直鎖骨在衣領處若隱若現。
他站著看她,眼底簇擁著暗火,繃緊的下頜似是在格外忍耐。
舒梨敏銳嗅到危險臨近, 可她一點都不慌, 甚至還笑。
她這一笑,邊寂的眸色便更深幾度。
“心情挺好?”
“一直挺好呀。”舒梨揚起笑靨, 坐起來, 欲蓋彌彰地整理自己腿邊的T恤衣擺。
纖瘦的身子就套了件T恤,也沒穿褲子,這讓邊寂驀地想起那個晚上,她也這樣穿了件他的衣服, 靠在陽台上抽煙。
有些畫麵入了腦,就像燃燒起來的火焰, 灼灼不歇。
邊寂傾身靠前, 清冽的鬆木香氣就這樣入了舒梨的鼻,好聞, 容易上頭。
趁著這樣的距離,舒梨伸手輕輕搭住他的肩,柔軟的唇貼在他唇邊幾毫米處,似碰非碰的。
“不行噢。”
她一笑:“我來例假了。”
後背忽然感受到一個力道, 舒梨驀地往前, 唇碰上。
但邊寂沒繼續, 隻稍稍留出點距離, 手還是牢牢桎梏著她的背脊,似是在隱忍。
“知道來例假了,還故意惹我?”
舒梨雙眼一眨,又是個委屈的表情:“我有嗎?”
邊寂對她真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真想狠狠吻下去,狠狠蹂·躪一番,狠狠——
可是不行。
他還不至於成為個被欲·望主宰的禽·獸。
“看你還有玩的興致,心情應該好多了。”
邊寂突然放緩嗓音,說了這麼一句話。
舒梨眼眸微閃,大概明白他原來一直在牽掛她昨晚的情緒。
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第幾次他問她的心情。
心臟某處忽然塌陷,像山洪像石流,莫名的感觸快要將它淹沒。
是感動,還是什麼,舒梨不清楚。
她也不願去清楚。
感動能當飯吃麼,不能。
感動能拿來乾什麼呢,什麼也不能乾。
曾經舒梨也因為一點兒細節而被邊寂感動,她十八歲的少女心思,像初生的嫩芽才露出點尖尖角兒,就被一場暴風雨洗禮。
什麼都沒留下。
不,還留下了些什麼。
留下了從此不信任何感情的冷硬的心。
舒梨忽然單手往下,漂亮的眼仁一如她的那隻手,在久旱荒原放一把烈火。
她的眼直直對著他,眸子裡含著細碎的狡黠的笑意。
邊寂眉頭一皺,猝不及防差點悶哼出聲。
及時按住舒梨肆意的小手,邊寂嗓子都快啞了,極致的忍耐:“還玩?”
“玩啊,為什麼不玩,你朋友都已經這麼激動了,怎麼能忍呢?”
舒梨永遠都這麼大膽,也永遠那麼有自信,她堅信,邊寂會陪著她玩。
感受到邊寂忍耐克製的呼吸,沉重、壓抑,她問:“你說你沒交過女朋友,那你以前都是直接找女人解決嗎?”
“還是……自己看片兒自己解決呢?”
邊寂指尖發力,將舒梨單薄的身子箍得緊,恨不得現在立即將她狠狠收拾一番。
舒梨明知這男人在爆發的邊緣,明明看到他泛紅的眼尾,明明知道他忍耐得不行,卻還是在這把火上再澆一層油。
手指靈巧,被狠摁著卻還是能找到突破口。
邊寂潰敗,敗得一塌塗地。
他要去吻她的唇,卻被她躲開,然後懷中一空。
舒梨走了幾步,纖巧的手指輕搭著前邊的轉椅椅背,再坐下。麵對著被自己折騰的男人,下巴輕揚,微微一笑:“來,給我看看。”
“給我看看,你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麼解決的。”
邊寂不可能聽舒梨的指示。
在女人麵前自wei,他做不到,那是他最後的男性自尊。
他覺得舒梨真是欠收拾到一定的地步。
——舒梨也是真的沒料到,自己就貪圖玩一玩,沒想到真把邊寂給惹火了。
當她被按在轉椅上不能動彈的時候,她就知道玩過了。
男人啊,哪那麼好挑釁。
尤其這個男人,早就不是以前那塊任她怎樣挑·逗都沒絲毫反應的石頭。
意識全然虛無,這世界搖搖晃晃,她找不到支撐的點,手指隻得緊緊抓著邊寂的襯衣。
一條條折痕,勾勒著他的上半身,蜿蜒而扭曲。
舒梨想,要是自己狠一點,直接咬下去,一了百了。
可她不敢。
她還得靠他見她媽。
人就是這樣矛盾,她承受著,忍受著,想著下次有機會,且沒有這麼多的因素在,她一定咬死他。
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女人也是不好惹的。
……
重欲的男人事後洗個澡,就能雲淡風輕。
而舒梨,半天不能動彈。
他過來,手指剛輕碰她的唇,就被她瞪著眼一手拍掉。
忿忿的眼神,像是在耍脾氣。
邊寂轉而揉揉舒梨的頭頂,溫聲低啞,卻像另一種提醒:“一張嘴不行,彆忘了上麵還有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