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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
單純的睡覺?
信你個奶奶的腿。
舒梨才不信邊寂真能做到, 她不給任何考慮的機會,直接拒絕:“換個要求,這個不行。”
“怎麼不行?”
“睡覺是睡覺, 上床是上床, 要分開。”
“為什麼要分開?”
“……”
舒梨皺起眉頭。
這男人怎麼回事, 怎麼就這麼多問題。
邊寂倒是很有求知欲一般,眼眸隔著眼鏡鏡片, 定定落在舒梨臉上,似笑非笑的。
好似一定要一個答案。
“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睡的。”
邊寂微微抿唇:“可是你昨晚不是睡得很沉?”
昨晚……
舒梨現在才確認, 昨晚不是她在做夢,邊寂真的死皮賴臉爬上了她的床。
“昨晚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因為昨晚吃了藥。
舒梨話到了嘴邊,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不願說。
在邊寂麵前承認自己是個病人, 其實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是做不到。
她給她和邊寂之間劃的那條界限,還存在。
而且,她也沒有完完全全地打開自己的心,她和邊寂的關係還沒近到可以相互交心的程度。
舒梨不甚明顯地轉了話題:“你為什麼總想和我一起睡覺?”
“天冷了,兩個人一起睡比較暖和。”
邊寂好似沒在開玩笑,神情一如既往的正經認真。
舒梨在短暫的無語過後, 用很真誠的眼神看著他:“開空調吧,電費我出。”
邊寂:“……”
·
沒有沛沛在家, 邊寂就開始肆無忌憚。
才吃過晚飯, 他就已經帶著自己的枕頭睡在了舒梨的床上。
舒梨洗完澡回來才發現。
邊寂的睡衣都是很舒適的棉類,灰藍色開襟,紐扣一個一個地係好。
他好像格外喜歡灰藍這一類的顏色, 舒梨見他穿過的衣服, 都是差不多的相近色。
他靠在舒梨床頭看平板, 肩膀寬闊,衣領翻折處形成一個v形弧度,恰恰好露出他平直的鎖骨。
燈光之下,臉部輪廓尤為立體。
舒梨停在門口,看著他,差一點就要被他這斯文敗類的模樣給欺騙了。
“出去。”她直接趕客。
邊寂不為所動,隻輕輕抬眸看一眼剛洗完澡的她。
視線從她身上那件吊帶真絲睡衣上掃過,纖細的手臂和腿就這樣露在外麵。
往上看,頭發絲兒還掛著水珠。
他騰出拿平板的手,掀開被子一角,對著她說:“穿太少了,進來睡吧。”
舒梨一眨不眨地看著邊寂,停頓須臾,轉頭走人。
“你睡這吧,我換個地方睡。”
這麼大的房子,她就不信她還沒地方睡。
可是舒梨也就才往外走了那麼幾小步,就突然雙腳一懸空——
被身後跟過來的男人給抱著腰,直接提了起來。
“你——你乾嘛——邊寂——你放開我——”
邊寂肯定不回答舒梨。
把人放到床上後,就直接關了燈,然後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再是手臂一伸,將舒梨給牢牢桎梏在自己懷裡。
舒梨掙紮了幾下,沒用,她的力氣完全掙脫不開邊寂的懷抱。
“我說了,你在我旁邊我睡不著。”
邊寂不知何時已經摘下眼鏡,此刻正垂著眸,靜靜看著舒梨。
他勾唇一笑:“睡久了總會習慣。”
“不想習慣,習慣最難改。”
又不是睡一輩子。
舒梨嘀咕一聲,最後還是放棄抵抗。
反正抵抗也沒用。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的身體都這麼暖,舒梨被邊寂這麼一抱,就覺得他像冬日裡的暖爐。
把她也給溫暖了。
“現在天冷,以後彆再穿這麼少。”邊寂沉穩磁性的嗓音就落在舒梨頭頂。
舒梨僵著沒動,隻哼哼一聲:“不用你管。”
邊寂好似是笑了。
舒梨看不到,但是能恍惚聽到他低啞的笑聲。
“睡吧。”他說。
舒梨還有點兒生他的氣,不想搭理他。
可過了一會,她真的有點睡意上頭的時候,她又無奈了。
“哎,你這升旗儀式升得這麼歡,叫我怎麼睡?”
……
男人的話永遠都不能信。
什麼“不做,隻單純的睡覺”。
現在是要單純的睡覺了,結果他自己在那偷偷摸摸搞升旗儀式,直接硌到舒梨。
還是滾燙滾燙的,根本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