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渢長袖一甩:“該慎言的是五妹妹。”
“呦!可真熱鬨。”屋外的下人紛紛散去,隻見秦媽媽走了進來,但臉上並無太多笑意,她略微掃視了下周圍的人,心裡大概有了計較。
“老夫人讓老奴去儀月樓去尋五姑娘,五姑娘不在,叫老奴好找。”
容漣低著頭,訕訕一笑。
秦媽媽又衝容渢行了一禮:“正好四姑娘,五姑娘和吳姨奶奶都在,老夫人有請。”
吳氏心下一陣慌亂後,陡然又升起一股子力氣,掙開婆子的手,跟著秦媽媽一同回了壽安堂。
壽安堂內,吳氏一看見容老夫人扶著肚子就猛地跪下,也多虧她從前身子骨好,不然換誰都經不起她這樣折騰。
吳氏哭得鼻涕眼淚橫流,抓著容老夫人的衣角叫喚:“老夫人你要給婢妾做主啊!四姑娘這是要害死婢妾!”
容老夫人盯著吳氏的臉,眉眼一皺,秦媽媽會意上前將吳氏扶了起來:“吳姨奶奶可彆再哭,臉上的傷可經不起折騰,老夫人已經著人把大夫請到了壽安堂,姨奶奶跟老奴一起去瞧瞧。”
吳氏止了哭聲,關係自己的臉,她也不由緊張了起來,猶猶豫豫又狠狠地看著容渢,半推半就的去了隔間。
容老夫人擺了擺手,容涵默默退在身後,屋子沒半晌沒有人言語,氣氛凝滯如冰。
容漣一進屋子便瞧見容涵正細心地給容老夫人捏著肩,她倒是明白了祖母在佛堂念經哪裡會怎麼快得消息,原來是有耳報神,不經從胸腔冷哼一聲。
她小心翼翼開口:“不知祖母讓秦媽媽去儀月樓喚孫女有何要事,六妹妹也在,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容老夫人臉色發沉,怒拍桌子罵道:“秦媽媽不這樣說,難道還要看你們在卷舒閣給我打擂台唱戲!儀月樓離卷舒閣也不近,老婆子也不知道你是成日無所事事有閒心跑到哪兒為吳氏申冤抱不平。”
容漣跪在地上,避重就輕,委屈道:“孫女隻是見卷舒閣的丫鬟婆子拿住了吳姨奶奶,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有所閃失才進去多嘴了幾句。”
容老夫人緩了緩語氣,卻仍然有氣:“你倒是好心,秦媽媽教你那麼久的管家一點長進也沒有,吳氏鬨得天翻地覆不把她鉗製住,難道還由得她胡攪蠻纏。”
容漣咬了咬牙,低垂著的眼眸看見旁邊和她一同跪著的容渢的衣袂,臉色發青。
“孫女糊塗。”
容老夫人訓完容漣後,又轉而看向容渢:“吳氏說的話可真?”
容渢鎮定道:“孫女冤枉。”
容老夫人沉默半晌,隻見一丫鬟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正是吳氏的丫鬟喜鵲。
“喜鵲你來說是怎麼回事兒。”
喜鵲磕了個頭,身子抖如篩糠,臉色發白。
“回老夫人,那日姨奶奶去向四姑娘求冰肌膏未果,便叫奴婢偷偷從老夫人賞給四姑娘的冰肌膏裡挖了一點出來,姨奶奶也確實問了大夫說,若有冰肌膏擦臉,能治好她臉上的紅腫,可幾日過去後,臉上紅腫不但未消,反而開始結塊兒,裡麵還有膿水,不過一日膿水破了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容老夫人沉聲審問:“那冰肌膏確實是從四姑娘的卷舒閣拿來的?”
喜鵲以為容老夫人心疑她說謊,著急地辯解:“是婢子親自去偷的,老夫人若不信可問卷舒閣當日值班的下人,吳姨奶奶離開後,婢子借姨奶奶丟了耳墜的由頭又回了卷舒閣。”
“我確實不信四丫頭會害吳氏。”容老夫人轉動著手中佛串,一字一句道。
喜鵲驚聲哭了起來:“婢子不知,可姨奶奶自從臉上紅腫後,就一直擔心自己生下孩子不能恢複失了侯爺的寵愛,才會去向四姑娘求冰肌膏……婢子,婢子也不知為什麼用了冰肌膏會成了這個樣子。”
頓時所有矛頭都指向容渢,容漣心裡一陣暢快得意。
容漣弱弱道:“那吳姨奶奶也不可能為了陷害四姐姐把自己的臉害成這個樣子。”
容渢將袖子往上挽了幾分,赫然可見燒傷處的疤痕比手腕其他的肌膚要紅上一些,像是塗了一層淺淺的胭脂。
“祖母賜給我冰肌膏是想讓我除當初燒傷的疤痕,冰肌膏是什麼東西五妹妹比我清楚,祖母把東西送來後,我不曾打開過,也未曾用過,不然這傷疤也不會還是這個樣子。”
容漣微微仰頭,細細說道:“祖母,不如叫大夫驗上一驗,查查吳姨奶奶用的冰肌膏和四姐姐卷舒閣的冰肌膏是不是一樣的。”
她偏過頭看向容渢,笑得發寒:“這樣既能弄清楚吳姨奶奶到底是因何東西毀了臉,也不會冤枉了四姐姐。”
她倒要看看,這次容渢還能怎麼樣解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