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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著能出來玩兒的也是你,怎麼一上馬車就蔫了。”容渢裝作嫌棄地推了推黏在她身上的裴淨。
裴淨怏怏地半睜著眼睛:“你坐馬車也不舒服,怎麼就我一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才這樣一說,馬車剛停,說著到了,裴淨立刻來了精神推了車門就往外麵衝,前邊兒扶著丫頭下車的張氏見了額頭上的青筋控製不住地抽抽跳動,之前的心疼在一刻都變作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想把這個女兒按著打一頓才好。
裴淨毫無規律可言,任性舒適地伸了個懶腰:“可算是到了,娘你既然要去拜菩薩,我和表姐就不跟著去了,讓我們自己去轉轉。”
張氏原是不許,可架不住裴淨撒嬌賣癡,心下一動,又故意板著臉道:“多帶幾個媽媽,都跟緊一些,彆一個沒注意就讓你這個皮猴翻了天。”
裴淨大喜,拉著容渢就轉了去。
裴淨道:“你不知道這普陀寺有棵長了百年的老樹,濮州人都喚它姻緣樹,求了姻緣結後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心事定能心想事成,都說它靈驗,我們一起去求求,也剩的我娘為我的事情天天煩心,念的我耳朵生繭子。”
此話一出,容渢還沒什麼反應,倒是雲宵和碧花臉上興色微微沉了幾分,進宮還能求什麼姻緣。
裴淨也一瞬反應過來,她這個表姐是要等八月大選入宮的,說句大逆不道的,陛下都這個年紀了,皇子也都長成,進宮即便有了恩寵可那又有幾年,日後還不是在宮中蹉跎年華。
容渢也見著了那顆姻緣樹,數十米之高,夏日枝繁葉茂朵朵繁花也都隨著春日離開化去,綠葉發華滋,隨風而動晃著枝葉間隱匿起來的鈴鐺,紅色鮮豔姻緣結也跟著動著。
驚得容渢沉寂的心也跟著起了絲絲漣漪,那人的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最終成了一聲呢喃。
“難得來普陀寺怎麼不能應應景,去求一求總是沒錯的。”
兩人從小和尚那裡求了兩個姻緣結,提筆要寫些什麼卻是讓人犯難了。
突然一聲陰陽怪氣拖的長長的驚叫在兩人耳邊響起,回頭一看卻是一女子,胭脂粉飾,一雙眼睛彎彎的勾著人心,舉止帶媒,風塵氣息太重。
“呦——我就說是見著熟人了,這不是上趕著來咱們花樓要男人的裴姑娘嗎。”
裴淨納罕,眉眼間全是厭惡之色。
朱秀小聲對著容渢道:“她就是知州小公子在花樓裡的相好的,我們家姑娘動手打人時,她也在場,就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這兒。”
裴淨冷聲道:“你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敢出現佛門,也不怕臟了人家的地方。”
女人掩嘴癡癡地笑了笑:“佛祖都說眾生平等,裴姑娘怎麼也還分什麼三六九等,不就是沒追上男人,怕什麼改天來樓裡讓姐姐好好教教你怎麼吊著男人的心。”
汙言穢語讓人聽著隔應,裴淨壓不住脾氣就要和她大吵,卻被容渢輕輕扯了扯袖子,神情一頓,又忍了忍壓住怒氣。
“不必了,有這樣的法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好好鑽研,你長得也不怎麼驚豔絕世,知州家的公子也不是非你不可,等他日後去了戚家姑娘,你也還不知道被他忘在哪個地方。”
女人被裴淨刺得臉色一陣發白一陣發紅,拱著一團火氣隻能生生憋著。
“你出身賤籍,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我們裴家也是你能汙蔑的,還不如先想辦法怎麼留住他。”
裴淨環視了下周圍,冷哼道:“你來這兒故意挑釁,我猜也不是巧合,他若是不想保全杜家名聲不被杜大人打斷了腿,就給本姑娘夾著尾巴做人。”
說著見遠處媽媽似察覺不對勁要走過來時,就拉著容渢跑得遠遠的。
又在朱秀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便見朱秀一人先行離開。
容渢道:“你這是?”
裴淨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泥人還有三分脾性,他們杜家欺人太甚就怪不得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