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笑意有些僵硬,她咬咬牙,忍著氣又好聲勸道:“吳姨奶奶說笑了,這些東西都是對你和未來的小世子百利無一害的。”
吳氏眼中陰鬱變得有些炙熱,她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走吧。”
丫鬟看著吳氏稍稍走遠,才垮下一張勢力的臉,冷嘲地吐了一口唾沫:“什麼人!真以為自己是懷了一個金疙瘩……四,四姑娘!”
丫鬟臉色一瞬沒有收住,五官有些扭曲地難看,立馬低垂著頭:“婢子見過四姑娘。”
容渢緩緩在丫鬟麵前來回走動了幾步,也不說話,隻是一道淩冽幽深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不曾移開,嚇得丫鬟心中哆嗦地一顫。
“你是側妃娘娘院子裡的丫鬟。”
丫鬟眼睛無助看著腳上的繡鞋,四處遊移:“是。”
“我方才見你對吳姨奶奶很不滿的樣子,要知道你是奴才,她也算得上半個主子。”
丫鬟驚慌地抬起頭,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四姑娘恕罪。是,是吳姨奶奶這幾日脾氣越來越不好,動不動就打罵奴才,婢子前次去送燕窩,也被無端罰跪了半日,婢子,婢子……求四姑娘恕罪。”
容渢淡淡地輕“哦”了一聲,幽幽地聲音像是含著幾分蠱惑:“那這樣也怪不得你,可我瞧著吳姨奶奶吃穿不愁,側妃娘娘還什麼東西都緊著她用怎麼會脾氣這樣古怪,倒是難為你們底下做事的人。”
丫鬟本就是戚氏院中不得重用的二等丫頭,不然如此吃力不討好的活也不會推脫到她身上去辦,見容渢不再追究她的過錯,不免多話起來。
“四姑娘體恤。自從來了盛京,吳姨奶奶要什麼我們側妃娘娘可是有求必應,便是份例的燕窩也是一月三四次的要,其餘吃食就是緊著吳姨奶奶這兒的,不曾有半點怠慢。也不知為何吳姨奶奶脾氣越近生產卻是越發古怪,連著喜鵲也遭了不少罪受。”
容渢眉眼微動:“好了,日後做事謹慎一些便是。”
回到卷舒閣後,碧花才敢開口:“姑娘這是疑心側妃娘娘那邊有問題。”
容渢閉了閉眼:“如今吳姨奶奶肚子懷著的那塊肉可不是咱們側妃娘娘眼中的金疙瘩,她的指望可都在這兒呢,從前我不曾多想,可如今我卻是發現吳姨奶奶的命留不住了。”
碧花吃驚地掩住嘴,見著雲宵進來,又讓她悄悄把房門給關上了:“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側妃要的是能助她在王府站穩腳跟的孩子,可不會好心到連著孩子的親娘一起幫扶,況且隻要有親娘一日在,她這個養娘就不安穩,誰知道這孩子會不會成為白眼狼反咬她一口,斬草除根才是辦法。”容渢冷冷一笑,她這幾日沒放太多心思在王府,卻不想戚氏已經迫不及待做下了那麼多事情。
碧花對上雲宵驚得的眼睛,細細補充道:“今日那丫鬟說吳姨奶奶脾氣越發古怪怕就是側妃娘娘動手所致,這是下藥?!”
容渢道:“不僅下藥,瞧著吳姨奶奶的肚子可是比尋常懷孕的女子大了許多。”
雲宵皺眉問:“會不會也如夫人一般懷得是雙生胎。”
容渢搖頭,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小口:“不會,為吳姨奶奶看脈的不是尋常庸醫,怎麼會到了九月連是雙生子都看不出來,而且雙生子吸收母體精氣極大,一般待不到足月便會生產,我看吳姨奶奶這一胎孩子長得如此大,待生產之日怕是不好受。”
雲宵和碧花恍然大悟,下藥,讓孩子在母體中長得異常之大,為的都是生產那日,吳姨奶奶難產而死的鋪墊。
“那大夫呢?”
“怕是連大夫都被側妃給收買了,她如今可不是在青州時處處受人掣肘,有戚家和戚貴妃給她撐腰,她這是有恃無恐。況且方才咱們不也是聽到喜鵲說,大夫囑咐了吳姨奶奶要多走動,可惜她不聽,到最後是她害死的自己。”
突然天邊一道驚雷,白色閃電從空中一閃而過,驚了碧花和雲宵兩人一下。
容渢道:“這幾日盯著吳姨奶奶和側妃那邊,我怕有人已經要坐不住了,畢竟夜長夢多。”
待到天剛擦黑之時,驟雨而至,劈裡啪啦地大滴的落在地上,天空電閃雷鳴,厚重的烏雲在上空,讓容渢總有幾分透不過氣來。
可第二日卻傳來一件算好的事情,雲州突發大水,除科舉外如常舉行,八月大選推辭到九月,一切從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