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
容魚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覺得一定就是犯了這個忌諱。
鄭明池一直扒著自己,問自己喜不喜歡他,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過鄭明池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容魚越想越肯定越想越篤信這都是鄭明池的鍋,氣得連狗子都害怕的縮去了床底下。
腳上的傷開始一點點冒血,鮮紅的血跡順著抽紙包裹的幾層滲了出來,容魚氣衝衝的給鄭明池打了個電話。
鄭明池去了趟陶華家,在陶華媽媽那裡把自己小時候的那點事兒問了個一清二楚。
說完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陶華便讓鄭明池在家裡湊合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學校也行。
鄭明池剛洗完澡,容魚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雖然是興師問罪的電話,但是容魚這孩子從小就是個好脾氣,從來沒學過一上來先朝彆人發火,於是剛開口的時候還是很禮貌的問:“鄭明池,你睡了嗎?”
鄭明池一邊脫睡衣一邊往床上爬:“準備睡了,你呢?怎麼還沒睡?”
容魚難得理直氣壯的打一次電話,結果聽到人家馬上要睡了,氣勢立刻又慫了下來。
他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憋了又憋,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隻小聲的道:“那算了……你先睡吧。”
“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鄭明池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然後哄道,“今天太晚了,你先乖乖睡覺,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了,好不好?”
容魚剛下去的火成功的又被鄭明池挑了上來,他咬牙道:“誰想你了!要不是你今天說那些話——要不是……”
容魚說到一半又熄了火。
容魚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格外在意這方麵的東西,是因為自己從小就與這些接觸,所以格外敏感。
而鄭明池不是,他甚至根本就不懂這些。
容魚覺得很不順的這些情況,也許在外人看來也隻是幾個小意外湊在了一起而已。
如果說出來的話……
鄭明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麻煩呢?
容魚愣了一會兒,鄭明池半天沒聽到他繼續說話,在電話裡問了一聲:“容魚,你怎麼了?”
“沒、我沒事。”
容魚回過了神,他下意識搖了搖頭,卻發現鄭明池是看不到他的。
屋內非常安靜,狗子大概是看到容魚沒有要揍他的打算,已經自己找了個暖和的角落睡覺去了。
關好了窗戶之後,外麵的雨聲小了很多,隻剩下一片淅淅瀝瀝的音調,倒顯得房間內分外安靜。
容魚坐在椅子上糾結了一會兒。
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突然開口問道,“鄭明池……你今天一直問我是不是喜歡你,但你卻一直都沒有跟我說過,你是不是喜歡我。”
“鄭明池,你喜歡我嗎?”
這句話消失在了電話裡。
而另一頭的鄭明池卻久久沒有回答。
容魚盤著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垂著頭,看著大腳趾上的血絲一點一點滲出,又開始慢慢乾涸。
容魚等了好半天,等得全部的信心變成了耐心,又從耐心變成了詢問。
就在詢問即將變成絕望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充滿著憤怒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過來。
“容魚,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問我這句話。”
鄭明池的聲音裡有些疲憊,又帶著一點失望,緩緩的,輕飄飄的,傳入了容魚的耳朵裡。
“從我遇到你,到現在,每一件事,每一分鐘——”
鄭明池說到一半卻沒有再說下去,他似乎沉默了片刻,半晌後又笑了笑,像是有些無奈。
“算了,不怪你。你能主動問我這句話,我已經很高興了。”
鄭明池跳下了床,伸手去解陶華借給他的臨時睡衣的紐扣,一邊解一邊用肩膀支著電話,“我現在就回去,你乖乖在寢室等我,累了可以先睡一會兒。”
容魚一愣,急道:“現在都快一點了!”
“沒事,我打車回來。”鄭明池卻絲毫沒有在意,他換上了外套,腳步如風的往外走,“容魚,有些話,我要當麵和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魚:都躺下了就彆回來了……就睡人家家裡把……
大池:媳婦兒我錯了!我這就回來!床~上等我!
容小魚:不不不,我睡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