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陽南,驕陽似火,晴空萬裡。
行刑隊開始半年總結,在五月下旬,整個行刑隊工作堪稱雷厲風行,連續三天完成所有死刑任務,連殺七人,整個中級法院行刑隊辦公樓變成了無人區。
同一個大院內上班的人,見了行刑隊成員大多繞著走,一幫殺才、瘟神,誰都不願意沾上晦氣。
第一天上新聞的四個死刑犯,執行完後,李俊硯徹底倒下,連著三天睡不著,吃不下,三天下來滿眼血絲,形容枯槁,整個人向著骷髏發展的趨勢。
後來在吳起華的乾涉下,直接住進醫院。
在半年工作會預備會上,作訓科長馬彙遭到了吳起華的強烈批評,李俊硯的前期培訓完全是走過場,馬虎大意,隻有形式,沒有任何實質內容。
馬彙是少數民族,雖然本身工作出錯,但性子上來,哪還顧得著什麼上下級,在會上直接跟吳起華頂撞,“老子以前乾刑警,不是當劊子手,不會殺人!你他媽光會動嘴皮子,你來教啊!”
吳起華冷笑不已,“你的本職工作沒乾好,還挺有道理是吧?你乾不寫報告上來,滾蛋!行刑隊不伺候大爺。”
“你他媽敢處理我,信不信老子殺你全家?”
吳起華本身武警出身,再加上近段時間行刑風波不斷,人心混亂,此時被“殺全家”刺激著,直接飛身撲去,“混蛋!殺我全家?”
寶官坐在後排,隔得有點遠,見狀完全來不及阻擋,馬彙也確實有兩手。
一個曾經是派出所長,一個曾是武警隊長,麵對麵大打出手,寶官衝過去時,兩人已經各自挨了對方幾下狠的。
也隻有寶官有實力架開兩人,蕭何搞政工,以前當法警,嚇唬普通人還行,動真格的肯定吃不住勁。
麵對四個拳頭,寶官輕鬆自如,分彆在兩人的軟麻神經上敲了兩記,然後一手一個撐開,其他人趕緊上前攔住。
吳起華半邊身子酸麻不已,另一隻指著馬彙,“你最好自己想辦法調走!”
馬彙也是半邊身子不得勁,凶狠地迎著吳起華,“你聽好,我哪也不去!就呆在行刑隊,我看哪個敢咬我雞.巴。”
趙寶官聽到這話,火氣騰一下升起來,甩手就是一耳光,“很了不得?”
再一耳光,“嗯?不服氣?”
第三耳光。
全場的人都被突然暴發的趙寶官鎮住,馬彙壓根沒想到趙寶官敢動手打他,還是扇耳光的方式。
“怎麼樣?還手啊。你不是挺牛逼麼?行刑隊沒人敢咬你麼?”說完又是一耳光,這次馬彙想起要躲,但躲不開。
耳光響亮啊,扇在他臉上火辣辣地疼。
可他心裡確實發悚,剛剛被趙寶官輕鬆整得半邊身子發麻,單那一下,他在公安戰線這麼多年,見識還是有的,這手段一般人使不出來。
而且寶官的眼神令他害怕,是的,害怕!
像要噬人而食的野獸。
富有極強的攻擊性和侵略性,他嘴上在不斷挑釁,可眼神中透出戲謔,馬彙有種預感,隻要他敢還手,結果會更慘。
所以他選擇最明智的做法,好漢不吃眼前虧,推開身邊人,扭頭即走。
“站住!”
趙寶官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置疑,“回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