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先是安靜無聲,接著吳清雙目流淚,悲呼哭號:“嗚呼……祖父去矣!”
頓了頓,整個空場上人聲哀號,其他房間還有人號啕大哭,甚至捶胸頓足,悲痛莫名。
寶官扶住吳清的肩膀,“水長節哀,老前輩後事還要你主持。”
“方寸已亂,本以為祖父好轉,莫成想,竟是回光返照!”
張恩玉挪到寶官身邊,眼含疑惑,趙寶官看看劉支書和老朱,“兩位,我不太清楚風俗,接下來該如何操辦?”
老朱之前欣喜的眼睛溢滿傷心的眼淚,搖搖頭說:“場地已經備齊,法事自有水長安排,對了,現在什麼時候?”
吳清得到提醒趕緊記錄時間,用農曆算法,掐指一摸,核算好時間,喃喃自語:“祖父剛好109歲,跟師祖爺一樣。”
趙寶官和張恩玉相顧駭然,109歲!
吳清提起桌上的毛筆,行走龍蛇,幾筆揮毫,然後看向趙寶官:“趙所長……”
“水長兄,叫我的名字即可。”
“寶官,祖父給了你東西,先回去整理,餘事不急,正好明天便是黃道吉日,老朱幾人已經商定,晚上八點,在場內開村民大會,屆時尚需你主持講話。”
老朱從身上摸出幾頁信箋紙遞給寶官,“這是稿子,你先看看,老支書親筆手書。”
趙寶官珍而重之地接過,跟幾人暫彆,下樓回到之前安排的宿舍。
張恩玉滿腦子裝著疑問,她現在嚴重懷疑趙寶官跟吳姓人家沾新帶故,世家之交!
“趙寶官,那個109歲的老支書是你什麼人?”
趙寶官想了想,然後肯定地回答:“傳道人!”
“傳道?什麼道?”
“生存之道,為人之道,技能之道……還有自然之道。”
張恩玉忍不住翻起白眼,“淨忽悠,我跟你說真的!”
趙寶官臉色嚴肅地看她:“我說真的!”說完扔下發呆的張恩玉,獨自回房,關門閉戶。
張恩玉咬唇跺腳,眼珠子轉轉,很不甘心地回房休息,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一定扒出背後的內幕,對!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幕!
回屋後,閻依睡著了,鼻裡傳出輕微的鼾聲,偶爾還哼哼,張恩玉輕手輕腳關上門,要不是趙寶官背她,此時肯定比閻依慘。
趙寶官拿出龍尾和龍珠,之前還猶豫,不敢合在一起,現在老人已逝,最後的遺囑,他牢記於心,此時將兩樣東西解下來,合並一起,全神貫注,龍尾與龍珠悄無聲息地幻化出七彩之光,轉瞬即逝。
手裡已然多出一個配飾,寶珠下方的海浪中,多出一條閃閃發亮的金魚尾。若隱若現,不認真觀察,難以發現。
再次用紅線係好掛回脖子。
打開擺放桌麵的藍布包,裡邊兩本老舊牛皮紙材質的工作筆記,封麵上印著“中國工農紅軍”字樣,下邊頭是繁體字簽名:劉雪山,寶官沒急著翻看,而是拿起一個形似工作證的簡陋證件,同樣繁體字: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特務連連長劉雪山。
然後又拿起另一本工作筆記,封麵相同,可名字差點沒讓趙寶官抖手甩出……我靠……還能不能更逆天啊?
翻開那早已眼熟能詳的傳世草書,寶官近乎以朝聖的心態慢慢翻閱,可悲慘的是,他隻能認出十之二三,大半字看不懂。
吳老支書……和那位傳奇偉大的領袖?他們之間如何相逢?